老北京 发表于 2005-2-3 18:39:00

我反对!我坚持!记三联周刊采访华新民

专访华新民:我反对,我坚持 </P>
2003年1月7日16:20  三联生活周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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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联生活周刊:我在您为胡同保护撰写的众多文章中注意到,你对胡同的关注,并不局限于美学或者说文化上,其实你在讲一个居住权的问题?</P>
  华新民:是的,可能我开始的时候是被胡同之美打动,后来却不可避免地进入它与人相关的一面。我认为胡同是适合穷富混居的,巴黎现在的新市长也注意到市中心的这个问题,正在做相应的努力。我认为现有的北京"胡同里边有富人",这里的富人不单指有现钱的人,平民所拥有的就是他们的房产与传统的居住环境。我反对把胡同变成富人区,在城市的管理与变革过程中,居民的意见是很重要的,但现在他们没有机会选择居住在哪里,怎么居住。我们看到的北京的拆迁现状是十分粗暴的,没有深入地去了解民意,也没有对胡同做任何细致入微的考察,而我坚持认为,每一条胡同都需要我们很小心地去对待它,无论是对居民还是对文化沉淀。</P>
  三联生活周刊:你也认可现在把胡同完全恢复成一家一户是不可能的,那你认为理想的旧城修整方式是什么?</P>
  华新民:我非常反对盖低质量的经济适用房,并强制现有的胡同居民购买他们所不能支付的回迁房与外迁房。有些住户一家只有很小的面积,根本不够补偿一整套房子,他们只好去银行贷款,最终导致了他们变得更加贫穷。我希望国家制定一定的福利政策,修建福利房,或者也可以通过自然调节,让胡同平房进入二手房市场,但一定不能以开发商为主导力量,法律上也要相应的制定一个比如《胡同法》,明确规定胡同的修缮应该遵循那些规则。比如不能随便拆卸门窗,要注意原材料的利用等,我也反对现在的新富人在什刹海一带胡乱修建的新四合院。在胡同问题上,不是有钱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它在另一个意义上,是民族和全人类的财产。</P>
  三联生活周刊:你反对行政力量干预旧城改造,但如何解决胡同目前人口拥挤、房子失修、市政设施陈旧的现状呢?</P>
  华新民:一部分的院落,可以采取自愿原则,有些居民不愿意住在老城,那么他们与其他愿意留下的居民协商,后者以较为优惠的价格买下来。我还希望政府出面做一个城市建筑"功能转换"工作,把北京现在多余的商场转换成办公楼,把原先那些修建于五六十年代的办公楼,多数是非常结实的筒子楼搬空,改造成单元房,让胡同里转移出来的部分居民居住。这样做的好处是他们仍旧可以留在城里,现代很多古城比如希腊的雅典都有成功的先例,他们的政府就是依靠类似策略,把穷人保留在让他们有工作机会与廉价便利生活条件的内城的。</P>
  三联生活周刊:是不是保护胡同把你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的人?</P>
  华新民:只能说现实本身让我感到不平与悲痛,拆迁导致了许多社会矛盾与诉讼官司,我同情底层百姓,但是不包括长期占住私房主院子里的人,这种感受是非常复杂的。再比如说,金鱼池、龙潭西里是危改的榜样,说是那里没有一平方米的商品房,但不久前,我去问了金鱼池的售楼处,房子都是明码标价在卖的。拆迁户得到的往往是质量最差的新房,类似的事情我每日都在面对,你说我如何保持温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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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 发表于 2005-2-3 18:42:00

尖锐的胡同保卫者——华新民

2001年12月15日中午,北京天降大雪,华新民坐在她家附近的小饭馆里,一边喝着毫无茶味的免费茶水,一边在接受采访的间隙,给刚刚被强制搬迁出南池子的薛宝国打电话,她说她想去看望暂时搬到地下室的薛宝国一家。她说:"我也担心南小街新鲜胡同的那些正处拆迁的老人。雪天路这么滑,近旁的公共厕所都硬给拆了,他们怎么能走到马路外边那么远的厕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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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将近半个月的采访中,华新民的日程每天都是满的,她几乎是一个职业胡同工作者,每一处拆迁现场即她的战场。她穿着简单的冬装,出没在即将消失殆尽的胡同深处,挨家挨户地访问那些院落。那些尚未搬迁的住户基本上都认识她,所到之处,总有人要她进去看看他们的院子,看能不能想办法保存下来。此外,她的引人注目之处还因为她有3/4法国血统1/4中国血统与一口道地的北京话。当然,她一再强调:"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做所有这些事,都是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在做。"</P>
  关于她,至少京沪两地城建规划圈子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极端激进与"保守"的华新民,要求把北京城胡同格局与所有尚未被拆的四合院,分毫不差、原汁原味地保留下来。一位规划界人士对记者说:"为什么旧城保护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却要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带出来。"他的意思是,现在呼吁保护北京旧城的老先生与社会名流很多:梁从诫、侯仁之、周干峙、吴良镛、罗哲文、郑孝燮、徐苹芳......</P>
  因为受她感动而决计投身制作胡同复原图的郑希成认为:"最后的北京城要是保护下来了,应该给她塑个像。"为美术馆后街22号院辩护的律师吴建中也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屡战屡败,我们都有些心灰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凡是与胡同有关的任何事,她在任何时候都不知疲惫。"</P>
  她用非常富有中国特色的革命语词说:"有些斗争是非常具体的,可操作的。"然而不少认识她的人认为,她行事的方式有非中国的因素,1998年,华新民到首都规委问一位官员,为什么要拆胡同那么好的东西。他说,你说哪些该拆哪些不该拆呀?于是,她当了真,买了一张北京市详细地图,一张张撕下,骑着自行车在东城与西城的胡同集中区,一条条胡同一个个院子看,用不同颜色标出这个已拆那个未拆,跑了几个星期,抱了一大堆图给他送去。但这之后,这个建议石沉大海,毫无音信。记者◎巫昂,实习记者◎刘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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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四 发表于 2011-6-7 21:01:00

唉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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