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澪 发表于 前天 18:09

北京文革往事

转载: 以前在崇文区揽杆市,就是靠近河南办事处那座小楼旁边的一座老式的二层砖木结构的小楼里,住着一户小业主出身,有点儿谢顶,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居民李文波和他的妻子刘文秀及孩子。该小楼的地皮是李文波的私产,小楼是解放初由房管局改建的,房管局将带厨房的两间房屋作为李文波的私产分给了他,其他房屋则出租,租金房管局跟李文波二八分成,李拿二,房管局拿八。李文波喜欢看书,能写一手好字,为人也忠厚老实,虽不怎么爱说话但跟邻里关系处的也还不错。文革风暴来临,李文波天天看到大街上的一些资本家小业主出身的人被红卫兵抄家批斗,李当时很害怕,自知无法逃过被抄家批斗的一劫,赶紧在8月23日去房管部门把他的房地产证全交了上去,并在家中的墙上挂了毛主席像张贴了毛主席语录。那些天里李文波怕万一红卫兵突然来抄家批斗牵连孩子,就把孩子托付给了亲戚照顾避避风头。66年的8月24日北京女15中(现在的广渠门中学)初二四班的红卫兵来到广渠门内大街121号一楼查抄同班同学资本家出身的孙红霞家,抄完后临走时有街道积极分子的大妈跟红卫兵说楼上的李文波也是大资本家,解放前还是国民党军官。(没事爱嚼老婆舌头的街道积极分子的大妈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文革后1981年北京市中级法院在复查“李文波案”时专门查阅了公安系统的历史档案与户籍档案,结论说“李文波原系北京市崇文区揽杆市居民,解放前经营小百货生意,无党派,无军籍,无政治问题。”)。听了街道大妈的话,红卫兵本想立刻上楼去查抄李文波家,因当时天色已晚,红卫兵就都回去了。
转过天的8月25日上午这帮红卫兵再次来到了这里开始查抄李文波的家,抄出7个金戒指和一些绸缎布匹及一件皮大衣还有一些线装古书籍。红卫兵让他交出金条和手枪,李文波说我家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红卫兵说他不老实,把两口子暴打了一顿,还砸破了他家的屋顶,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和当时北京其他十多万个被抄家和被殴打的家庭一样,对红卫兵的行动,李文波一家是顺从的,忍受的。
等到红卫兵抄完了李文波的家之后就组织群众批斗李文波夫妇,还揪来两个同楼的小业主陪斗,并再次用皮带和棍子殴打他们。批斗完了以后红卫兵把李文波夫妇关在楼上,由红卫兵看管不让下楼。李的妻子刘文秀身体不好,小便憋不住了就请求下楼去茅房方便一下,红卫兵说她是想借机逃跑,不让她下楼。李妻想要强行下楼被红卫兵推倒在地还踢了她几脚。李文波为了保护妻子就在门口跟红卫兵论理,反而被红卫兵抡起棍子照头就打了他几下。俗话说“蔫儿萝卜更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看到妻子被侮辱欺负,自己又挨打,这下就把李文波惹急了,回屋里抄起菜刀要和红卫兵拼命,砍伤了几个红卫兵和过来解围的街坊。此时红卫兵们的一句“杀人啦!”的大喊大叫立马让广渠门内大街大哗,砍伤了人的李文波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跳楼自杀,因楼不高当时没死,被红卫兵们一顿乱棒毙命,李妻刘文秀则被警察抓走关了起来。
“李文波杀人案”惊动了北京城也惊动了党中央,转天周恩来在劳动人民文化宫的红卫兵代表会议上说:“昨天我们的红卫兵被坏蛋刺伤了,我们心里很难过,想怎样去帮助你们……”,还说:“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红卫兵!”。周的这些话助长了红卫兵的气焰,“李文波事件”发生后,一批批的红卫兵乘坐专门调派的公交车从各处赶到广渠门内大街,对这一带的“牛鬼蛇神”大打出手。一连几天有大批的人被打死。9月12日李妻刘文秀也被判处了死刑。1981年3月26日,当初判决刘文秀死刑的北京市中级法院宣判刘文秀无罪,同时宣布对李文波不予起诉。一纸文告,两条人命的冤屈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画上了句号。8.25揽杆市的“李文波事件”,是那个年月里带血的记忆,成为了女十五中,也成为了揽杆市的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如今,揽杆市这个地名还有,但李文波家的小楼已不复存在。在他家的楼后,是叫做新景家园的一片高楼住宅区。地铁七号线已经修通,只有一站叫磁器口,而不叫揽杆市。在磁器口站F出口东南边一点,便是李文波曾经居住过的小楼的原地址,但是,有谁还记得它呢?时间是遗忘历史事件的最好掩体,日新月异的城市变化,已经将很多老街景连同老的记忆一同被淹没的干干净净了。

百事顺遂 发表于 前天 21:11

如果再不说文革中的爆孽,现在的年轻人对这段历史无从了解。

了然客 发表于 前天 21:58

红卫兵文革重大恶魔,西城红卫兵用受难者的鲜血写下了“红色恐怖万岁”,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它们皮带棍棒之下,1966年血雨腥风的八月凡是经历过的人们挥之不去的阴影深深烙在心头!那些作恶多端的红卫兵至今没有一个出来说一声道歉的话!十年浩劫真是在劫难逃。

老片 发表于 前天 22:21

正义路?: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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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小白 发表于 昨天 16:46

文革红卫兵的事非常复杂,要说清楚本质并不容易。
      1984年2月23日,孔丹、董志雄写信给陈云,申诉文革早期的“老红卫兵”,如“西纠”、“东纠”不属于三种人。陈云批示同意:“孔丹同志的意见是对的,有关部门应当研究。这些红卫兵不属于“三种人”,其中好的还应是第三梯队的选拔对象”。胡耀邦、李先念亦同意。       关于《联动》、《西纠》彻底平反通知 【中共中央组织部、公安部、共青团中央】 (发到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组织部公安局至县团级) 1984年 (摘)“文化大革命“初期,在北京市先后成立的“首都红卫兵西城纠察队(简称“西纠’和“首都中学红卫兵连合行动委员会”(简称《联动》)。被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诬陷为反动组织,许多成员受到关押审查和迫害。粉碎“四人帮”后,虽经北京市公安局于1979年7月进行了恢复平反,但由于当时对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思想界限不清,以致有些人的问题至今未能妥善解决。该文件稿提出三条平反意见: 一、“文化大革命”初期成立的“西纠”“联动”是中学生红卫兵组织,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把这两个红卫兵组织诬陷为反动组织,是别有用心的。江青在首都万人大会上叫嚣对“西纠”要毫不留情的镇压。他们捏造罪状,在八一学校炮制了所谓“联动”罪行展览,进行诬陷。1967年在陈伯达控制的《红旗》杂志发表了《论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夺权斗争)的社论,把“联动”列为反动组织。当时这两个红卫兵组织中被逮捕关押数百人,并追查他们的后台,把矛头指向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的领导同志,为他们全面篡党夺权制造条件。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对这两个红卫兵组织的各种诬陷和迫害,在全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应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京小白 发表于 昨天 16:58

反思文革应该先追究谁的责任(上)(摘)作 者:米 鹤 都文革的责任,首先应该由当年的成年人来担当有一点应当是毋庸置疑的,文革首先是要由当时的成年人站出来担当的,而不是推到当年主要成分还是未成年人的群体身上。但是目前的现状,是当时的未成年人首先出来忏悔道歉(注:宋彬彬等),虽然不是很多,却很值得人们尊敬。相比之下,当时的成年人跑哪去了?没有见到文革中真正整人的造反派、支左中的坏人站出来忏悔道歉。我要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当时的成年人,你们哪去了?他们十六七岁就走上无知的道路,难道不是控制这个社会的上一代给他们安排的?而是娘胎里带来的?五、六十年代那些从事中共宣传工作、从事文化教育工作的上一代人,向未成年人灌输的是什么?难道不更应当反思、承担责任吗?今天怎么能这样轻松地把责任推到下一代身上,怪十六七岁的他们“仇恨文化、以打砸抢为光荣”。如果这是事实,那首先是整个社会教育的失败!我觉得具有这种认识的不在少数,但太过肤浅、太缺乏自我反思了。如果社会缺少自我反思,谈到的都是别人该反思,那么这对于真正总结历史教训和提高民族素质,特别是纠正其体制上的弊病以保证民族长治久安地发展,其作用甚至是本末倒置。我认为文革的责任,首先应该由当年的成年人来担当,不要把这种东西放到未成年人的肩上,这不合乎逻辑、不合乎历史真实。林彪江青一伙、中央文革小组甚至很多的老干部在背后,各级的公安干警、各级的组织和街道积极分子在背后,全国的舆论工具在疯狂地鼓吹,这一切都推动着红卫兵们去批斗老师、去抄家、去打人。怎么今天后面的所有这些人全都看不见了呢?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打人,你们那些大人在干嘛?把责任推到孩子们身上?那这个民族就太悲哀了。(备注:红卫兵根本不知道街道胡同中谁是地富反坏右,他们在执行首都工作组下达的提供名单的抄家任务)

京小白 发表于 昨天 17:13

当时的人民日报社论与各种报刊宣传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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