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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和灯笼的回忆

2002-12-1 11:00| 发布者: 黄家平

 过年了,又想起小时的灯和灯笼来。小时的灯昏昏暗暗,如豆如萤。祖母去世时,我正在西屋炕上,醒来听到外屋地下人们在哭,那灯暗暗的。这是我记忆中最早的灯光。

  一个盘子里盛上酥油,浸一条用棉花搓成的捻,露出油面点燃,这就是几十年前的照明。那时农村,一到晚上漆黑一片,走黑路伸手不见五指,全凭记忆走。有一年冬,我从西街回家,走到我家房后,明明知道家就在前面,硬是在一个地方转好几圈,老人说这就是“鬼打墙”,回家一说,我更是害怕。有了手电筒还是长大以后的事。就这个小灯我们的先人一直使用了几千年。

  到年底了,阴历腊月二十八九,才把伞灯取下,小心擦净,下面圆玻璃缸里装上煤油,中间有个捻,点上后,罩上一个球形两端圆筒的薄薄的玻璃罩,圆筒下有个进空气的网,由于燃烧得充分,显得格外明亮,那是过年了呀!挂在屋里,豁亮得很。我们手舞足蹈,兴奋异常,真亮!天天这样多好!就这伞灯,也不是家家都有。

  过年才点上红蜡,喜兴,因为红蜡贵,只在灶王爷、财神和祖先牌位等处点,三十那晚通宵不灭。到生产队成立时,才见到马灯———不怕风的灯。饲养员提着四处走,马棚里也高高挂几盏。初中时,我的作业都是在油灯下完成的。吃完晚饭忙完了活,点上油灯在屋角的柜子上写作业。由于油烟熏得鼻孔眼窝是黑的,脸上油亮亮的,早起拉风箱做饭,饭后急忙跑三里地上学。于是乎,时常站在大家面前回答提问的我脸脏兮兮的。后来,灯泡出现了。那以后,夜亮了,街上喧闹了。以前村里演电影还是突突突叫的发电机呢。“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快到共产主义了。”当时,大家就这么说。现在,已发展到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步了。灯泡变日光灯,如今人们比着搞装修,一进屋几十个灯泡,墙四壁都是插座,旧时油灯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我对灯笼的感情特深。小时候过年的灯笼让我终生不忘,亲切得要命。过年了,三十晚上小孩子要打灯笼。我们把冰水烧热洗过头和脚,换上新衣服,从太爷爷那领来比筷子头粗一点的小红蜡,从屋棚上取下爷爷做的玻璃灯笼,擦得干干净净,喜气洋洋地东西屋乱窜。一年最快乐的时候到了,这时淘气,大人都不批评。灯笼由1厘米粗点的方木条做成,宽20厘米,高25至30厘米,四周镶玻璃,灯笼底的木板,中心有个钉尖,一侧有个门可以向上拉,以便于安蜡,每个孩子一个。

  从我记事起,那灯笼已用多年了,我叔叔姑姑都用过,木框的红色已褪去,有的玻璃已破。我们就叫:“爷爷,玻璃碎了!”爷爷说:“唉,别着急,爷爷给安上!”他拿出玻璃刀,到外面找块玻璃给配上,我们便高高兴兴拿着跑了。

  到街上去,一伙一伙的小朋友提着灯笼,明明灭灭在街上玩,其中不少是铁丝外面糊上红纸,一不小心蜡倒了,灯笼就着了,免不了会哭。

  儿时的回忆总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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