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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朝仪用大象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曹岫森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不光“只识弯弓射大雕”,他还用飞腾的马蹄叩击世界,以深沉谋略教会子孙建立强大帝国——忽必烈迁都燕京,建造起壮丽繁华的大都城。这个元代多民族国家政治中心的确立让世界震惊。安南、交趾、金齿、暹罗、爪哇、高丽、缅甸等,纷纷来使朝贺,带上方物,怀着敬意,一睹这个东方帝国芳容。其中,就有1295年8月缅甸专程献来的大象。
  此物因为稀罕,而养在元大都宫城附近。于是大象到积水潭洗浴就成了大都城文人百姓争相观望的一景儿。初秋的黄昏,监察御史马祖常过海子桥,发现翻飞戏水的鸥燕不见了,原来水里卧着大象。宫树叶落无声,南方货船静泊岸边。寺观隐现柳间,行人沿宫墙走过……不由叹道:好美的景儿!文墨之土应当快来写写。翰林学士宋褧则喜欢看大象四蹄如柱,踏泥溅水,惊飞一群水鸟嘎嘎鸣叫的热闹……
  大明王朝建立,朱棣迁都北京,郑和三下西洋,又掀起更加频繁的外使来贡热潮。1387年,真腊(柬埔寨)专程献来大象和香料。1487年8月,宪宗死,孝宗即位,9月暹罗(泰国)国王就来入贡,自然也有大象。皇上命锦衣卫添置驯象所,管理大象及象奴事务。象奴就是随象而来的驯象师。象房自然建得高高大大,气派非凡。地点在宣武门西城墙北,就是今天公交地铁长椿街附近。象奴在那里与象为伴,施以教化。孝宗朝社会矛盾缓和,政治相对稳定。皇上因此得意,就在午门上朝的凛凛仪仗中,用大象助势添彩。那些大象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标兵”——朝仪开始前,依先后,按序位,原地吃草。钟鸣鞭炮一响,立刻不再吃草,肃然侍立,目送众臣百官一一走过,进了午门。走完最后一个,马上两两一对,竖鼻斜交,如兵戟闸死的门,谁也不敢再过……仪式完毕,才收鼻回身,继续吃草。有的象犯错误,或伤了人,象奴就说:“皇上叫我来收拾你!”话音未落,就有相邻两只大象过来,伸出鼻子绞缠它的腿脚,逼它跪下。象奴就上去用竹条抽打。打完,大象自己站起,甩鼻点头,表示谢恩。有时打完还不解气,把它降级,下次午门朝仪,它就自动退到一个该站的位置……
  如此盛景,京城百姓无缘亲睹,就争相赶往象房看平时怎么驯化。象房紧傍西沟沿儿,有水直通护城河。每年夏季初伏,一个官员鼓一敲,旗一摇,象群便络绎而出,下河洗浴。看热闹的人大呼小叫。有人得机会进过象房,炫耀说,他亲眼看到大象在象奴指挥下,扬鼻朝天,发出军鼓铜号般叫声。象奴借机收他小费。大象也鬼机灵,见钱到主人手了,就头一低,鼻子朝天,叫了几声,可有趣了!
  ——当年象房处,今天是林立高楼及车流人海。有条因象得名的象来街,还有一个名闻京城的公交象来街站,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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