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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在北京的足硛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李犁耘

老舍住过的寺庙和教堂

    德胜门外的华严寺和西山的卧佛寺,老舍只是小住。有意思的是,在他1920年被任命为劝学员,到1924年去英国讲学的四年间,除了在天津南开中学任教半年外,住的几乎都是寺庙和教堂,好象同宗教有缘分似的。
    老舍从卧佛寺回城以后,仍然担任劝学员的公职,同时又帮助慈善家刘寿绵办贫儿学校,并管理京师教育局所属的儿童图书馆。这两处都在刘寿绵住家附近。贫儿学校是刘家的西跨院,现在是西直门内大街107号。儿童图书馆在马路对过,当初是刘家的马厩和车棚,现在门牌是58号。进门左手一个小院,南屋是阅览室,西屋是老舍的卧室。房子已经十分破旧,窗棂被烟熏成了黑色,檐瓦有的已经松动,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当初,院内的空旷和寂静,也许是不亚于寺庙的。他在这里住了不到半年,就迁到缸瓦市教堂附设小学去了。
    1921年夏至1922年夏,老舍在北京基督教会缸瓦市堂兼任“西北城地方服务团附设铭贤高等小学及国民学校”校务主任,并加入了“地方服务团”,努力做社会服务工作。后来接受洗礼加入了基督教,主持“儿童主日学”,用爱国主义思想改造教会。他住在这里,熟悉了缸瓦市周围的街道和胡同,这些地方后来成了他的长篇小说《离婚》、《骆驼祥子》、《四世同堂》中人物活动场所。
    缸瓦市教堂在西四南大街,马路的西侧。大门象是拼凑起来的几块灰色的积木,两边是宽宽的灰墙,上面铺着石板瓦,中间的门洞可以开进一辆大卡车。黑底黄字的“北京基督教会缸瓦市堂”大牌子,挂在左侧的灰墙上。走进门洞,两边是一溜平房,除了两间是新翻建的,其余都是原来的老房子,灰砖灰瓦,绿门绿窗,大玻璃窗子擦得锃亮,给人以清静安适的感觉。右手西头的三间北房,是老舍当初主持“儿童主日学”的地方。往西是教堂,穿过夹道,教堂的北侧有一组成“田”字形的四幢平房,便是当初教堂附设的小学教室。老舍住在西北角那一幢房子的东头那一间。这些房子现在成了居民住房,除了老舍原住房的西隔壁门前盖起了一间油毡顶的厨房,基本上保持了原貌。
    1922年夏天,老舍辞了劝学员的职务,到天津南开学校中学部任国文教员。教了一个学期,第二年的二月又回到北京。回北京后在北京教育会当文书,同时兼任北京第一中学的国文、修身和音乐教员。舒乙同志说,他的音乐课是教学生唱昆曲,真是一大奇闻!
    北京教育会的旧址就是现在的北长街小学,在北长街马路的西侧。进门一块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场,全墁着方砖。北头是一座大殿。我望着殿角悬挂铁马的地方,心想,莫非这又是什么庙宇?“对了。这原是雷神庙,北京教育会是借庙办公。”舒乙同志解释说:“当初,老舍先生就住在这座大殿东北角的三间北房里”。现在,这三间北房是学生的教室,少说也有40平米。偌大的空场,偌高的殿堂,偌空的房间,老舍一人住在这里,该是多么寂寞!
    出北长街小学的大门,迎面是绿树掩映下的红墙,这使人一下子就想起了虎妞指着自己的肚子,骗祥子说“我有啦!”的情节,她和祥子就是贴着这堵红墙,一边往北走,一边说着对付老头子的计策的。
    老舍在北京教育会当文书的时候,还在公理会基督教堂附设地方服务团兼过职,在公理会附堂楼上多次参加过教会的会议。公理会基督教堂的旧址就是现在的二十五中学,以前是著名的贝满女中,在灯市口大街马路的北侧。原来教堂的位置上已经建起了教学大楼,大楼背后有一座旧式的二层楼,我们以为这就是公理会附堂了。一位在这个教堂工作过的老人纠正了我们,说这座楼当初是联合女子圣道学院,附堂在东边,前些日子刚拆掉了,并且把他拍摄的照片从家里拿出来给我们看。
  1924年夏天,燕京大学英籍教授埃文斯,推荐老舍到伦敦大学东方学院去讲学,他带着对故土的眷恋和对未来的幢憬,登轮到英国去了。

老舍同胡絜青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老舍在英国整整呆了五年。1929年夏天辞去了教职,辗转法、德、意和新加坡,于1930年春天回国。先住在上海郑振铎先生家里写完《小坡的生日》之后,春夏之交回到了他的故乡北京。在北京,他住在西城烟通胡同六号(现在是九号),老同学白涤洲先生家里。这里,就是他同胡絜青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胡老听说我们要到白涤洲先生的故居去拍照,不顾八十高龄,也要到那里去看看。一则是想作故地重游,二则也想看望她的师母黎锦熙先生的夫人。黎锦熙夫人住烟通胡同7号,和白先生故居原本是一个院。舒乙同志说,前几个月他到这里拜访,百岁高龄的黎夫人脑子很清楚,非常健谈,还说到母亲第一次给父亲打电话是她传的呢!胡老想借这个机会同大家一起去看望这位老人。
    我们的汽车从锦什坊街进机织卫胡同,拐了几个弯儿也记不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烟通胡同7号。一位年近六十的女同志给我们开了门,胡老作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这位女同志热情地把大家让进门,说她就是黎先生的儿媳,叫吴德棻。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她不得不告诉我们,婆婆前些日子刚去世,差几天不到一百岁。……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使我们这些来访者的心情,由兴奋顿时变得沉重了。我们在黎夫人的遗像前低首默哀,以祭老人的在天之灵。吴德菜先生同胡老谈了些往事,引我们看了黎锦熙先生的书房和卧室,然后带我们到西院看白涤洲先生的故居。
    这是前后相连的两个小院。前院的东房两侧原来有门与黎宅相通,现在堵死了,两间北房的山墙构成一个夹道儿通向后院。白涤洲先生当年住在后院,老舍先生就住在夹道西侧的那间北房里。胡老走到门前,用手挡住光,通过玻璃窗向屋里看了看,告诉我们,她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同老舍第一次见面的。那时候,她还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学生,她们几个爱好文艺的同学组织了一个文学团体,叫“真社”。听说老舍回北京了,就想以“真社”的名义,请老舍到师大来作演讲,因为她认识白涤洲先生,大家就推举她来请老舍。来到白先生家,在这间房子里见到了老舍。胡老回忆说,当时他很痛快地答应邀请,并且订下了演讲的日期。谈妥演讲事之后,又到后院看了白夫人,才告辞回家。胡老说,老舍住的这间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个院子也没有变。老舍在这里住了将近五个月,后来接到济南齐鲁大学的聘书,这一年的八月就到济南去了。
    下午,我们的计划是走访老舍回国庸在北京呆过的地方,其中最应该去的是老舍母亲的两处住地,一是前桃园14号,一是葡萄院2号§这两条胡同相距不远,都在北京西北角的城根下。
    前桃园14号是新门牌号,过去是25号。老舍到英国去教书的时候母亲就住在这里,一直住到1933年。老舍回国后常到这里来看望母亲,还在这里举办过赏菊会,宴请老朋友吃过烤肉。现在,院内被新盖的小厨房挤得满满的,虽然窗台、檐下也塞着大大小小的花盆,开着各色杂花,恐怕无论如何是办不成赏菊会了!
    现在的葡萄院2号和石碑大院1号(观音庵旧6号),原来是一个大院。十间大北房坐在高出胡同路面快一米的地基上,门楼前面的台阶有四五级,院子有小半个篮球场大。老舍母亲搬到这里来,是在老舍当了两年大学教授之后,一向孝敬母亲的老舍,是想让劳累了一辈子的老人在晚年能享点福。舒乙同志说,听老人讲,1936年老舍先生从青岛回北京为母亲办八十大寿,在大院里搭棚设宴,放电影,唱大鼓,老舍还登台表演,非常热闹。不久,战乱便将母子永远分开了。1942年老人在这个院子里病故。那时,老舍在重庆,母亲临终前他未能再见一面,为此异常悔恨。他在重庆接到母亲病故的家信后,悲痛地说:“母亲是生命之源。没了母亲,一切仿佛都断了根。母亲受了一辈子的苦,临死还没能看见她的‘老’儿子,我的罪过岂是眼泪所能赎的呢!”
    他的夫人胡絜青代他为老人送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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