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儿”中孩子唱:“你爹、你妈给你买了烧羊肉……”其实是孩子的愿望、心里话。因一般不能多得。旧时包括富有人家对孩子在衣食方面并不骄惯无度。 旧时民居砖墙瓦舍,时雨初晴水牛儿常见为儿童之乐事。如今气候变了、雨量少了,屋舍结构也不同了,水牛儿退出儿童天地也是时代的发展。 “金箍(勒)棒,烧热炕。”距离今天生活更久远了。早年北方天寒,炕起着室内“空调”作用,少有睡床的。并且对“床”字还有一定的忌讳。如“周吴郑王,先生上床。”是顽皮蒙童咒先生的。“上床”指停放的意思。 在北京大约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以后炕才逐渐为床所取代的。 总之,童谣不论“哄逗类”、“知识类”、“情趣类”、“抒怀类”都反映了一定时期的社会背景。其中有时也包括发泄和咒骂,例如“抽汉奸”。 今天60岁以上的人,都记得儿童抽陀螺伴唱“抽汉奸”是“七七”事变以后日本侵占北平,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吃“混合面”的时候,中国人痛恨为虎作伥的汉奸,连儿童游戏抽陀螺时也唱出“抽汉奸”,这是史实。 遗憾的是《忆童谣》中写成:“记得母亲跟我说过,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物价飞涨,孩子们在抽陀螺时爱唱这么两句:‘抽汉奸’(即陀螺)抽汉奸,杂合(huo)面涨一千。”把当年特定的历史背景弄模糊了,少了鲜明的特色。 我是从北京日报离休后,又在北京文史研究馆工作的,因之连日来听到一些反映,包括两次电话,指出《忆童谣》中提到的“抽汉奸”有误,希望更正。 有李姓何姓两位老人(可能是一家子)在电话中同时反映如下意见(原话大意): 年纪大的人都不会忘记“抽汉奸”童谣出现在日本侵华期间,是责骂认贼作父投靠日本的炎黄子孙败类的,所以叫“抽汉奸”,而不是在抗战胜利以后的事。《忆童谣》中在引这首童谣的时候把两个时间上、性质上不相及的事给记颠倒了。 最后补充说:毕竟是60多年前的事了,《忆童谣》中的误传误记也是有情可原的,只是希望在报端能更正一下才好,以正视听。 我考虑再三,责无旁贷写了以上文字,并乞见报,以免日后以讹传讹。 ■李滨声 旧京童趣:玩屎克螂拉车李滨声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