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环境问题,近年来是社会的焦点和热点话题。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生态问题也越来越尖锐,形势也越来越严峻。 电视上曾看到沙尘暴的画面:沙尘铺天盖地,遮天蔽日,横行无忌,肆虐嚣张。偌大的城市,车辆停驶,行人匿迹,显得冷冷清清。沙尘暴过后,都市蓬头垢面,显得憔悴不堪。 电视上也曾看到这样的画面:从工厂中流出的污水汇成了一条“死河”,河中鱼虾绝迹,两岸枯草摇曳。 全球性的“温室效应”;北极冰盖在萎缩;亚马孙河的森林在锐减。消息传来惊心动魄,一幅幅画面触目惊心。 地球上的生物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水,一分一秒也离不开空气。生态环境的破坏,已引起人类高度的关注和警觉。 密云近两年来先后三次共出版了二十七本《生态文化丛书》,广大作者在报刊上也发表了众多的文章。无论是小说、诗歌、网络文学,其中生态环境、生态建设都占有相当的比例,生态文化正在悄然兴起。 密云生态文化现象的出现不是偶然的。 密云位于燕山山脉北端,古称渔阳郡。云蒙、黍谷、云峰三山环抱,沽水(白河)、鲍丘(潮河)二水中流。由于特殊的地势,密云北部山区云蒙山一带成为北京市降水量最高的地方。且全年降水量的大部分都集中在七月底、八月初,造成潮河、白河水患频仍。 1969年8月10日夜,石城、冯家峪地区遭遇特大暴雨的袭击,六小时内降水高达479毫米。云蒙山条条大峡谷里,泥石迸飞,洪水汹涌。大洪水冲走房屋256间,71人遇难。仅石城公社莲花瓣大队就有42人被山洪夺去了生命。 1976年7月23日,密云北部山区普降大暴雨。田庄两小时内降水288毫米,大羊台、西沟等五个自然村遭山洪和泥石流毁灭性的袭击,冲毁房屋3574间,死亡105人。潮河、白河的水患,令密云人民吃够了苦头。 说实话,在那个物质生活十分贫困的年代,密云人没有什么生态环保的概念,首当其冲的是解决温饱这个人类生存的基本问题。由于生产力的低下,密云山区没有液化气、没有煤炭,做饭取暖只能“靠山吃山”。于是大片的林木被砍伐了,茫茫大山,满目疮痍,生态环境遭到很大破坏。 1959年,密云水库建成了,下 游的水患得到了根治,但是为了修建密云水库,淹没区47561人离开了家园,号称“密云粮仓”的燕落盆地也被库水淹没。1984年,密云水库成为首都水源区,为保护饮用水源,密云又关闭200多家工矿企业。为根除水患,为保护饮用水源,密云人民顾全大局,作出了巨大贡献。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有了迅猛的发展,而密云经济发展却受到了水源区的制约。密云向何处去?密云人民经过苦苦的思索和不懈的追求,确立了“水源区战略”、“生态县建设”的发展方向,打出了“生态密云,休闲之都”的品牌。 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新世纪以来,密云的生态环境有了极大的改善,生态意识已深入人心。上世纪“文化大革命”结束的时候,全县的植被覆盖率只有6%,今天却达到66%。昔日暴雨成灾、泥石流频发的北部山区植被覆盖率高达80%以上。多年的封山育林,茫茫大山里,很多地方林木繁茂得人都难以通过。2002年8月1日,石城地区又降下一场特大暴雨,六小时之内降水量高达280毫米。大暴雨之后却没有一处滑坡,没有一人伤亡,半天之内山间流水就变清了。 现在的密云,县城里街道宽敞整洁,小区花团锦簇,十大公园星罗棋布,静静的白河波光粼粼。大山里一个个小山村,农家小院,白墙红瓦遮掩在绿荫丛中。世界之最的司马台长城;奇峰林立、林海苍茫的云蒙山;深谷珠联的黑龙潭,众多的自然风景区吸引了无数游人。2400余平方公里的密云大地上,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生活是文艺创作的源泉。密云令人瞩目的生态环境、日新月异的生态建设,给密云的文艺创作提供了丰厚的素材,引起文艺工作者极大的兴趣,激发了他们进行文艺创作的冲动,“生态文化”也应运而生。 春花、夏雨、秋叶、冬雪,密云大地上的山光水色在他们的笔下轻轻流淌: 密云北部的大山里也有一个“天门山”,高耸的山脊上有一个高近百米,宽约四十米的穿山巨洞,传说是二郎担山赶太阳留下的“扁担眼”。 “天门山里很清静,能听见鸟语、水声;能看见小鱼在溪水里谈天;能摸到清风拂过林梢的身影; 能感受到树荫下的天地之气……一切都是那么怡然和谐,天与地、景与人浑然一体。一时竟‘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地恍惚起来。”(王也丹《天门山情结》) 深秋,密云水库周边的红叶又是一番景象。 “环湖的林场,哪儿都是红色的海洋,从山顶倾泻而下的是一水的红,娇艳鲜嫩,像是挂在枝头的鞭炮,滴哩耷拉地不停炸出脆响。风一过,犹如万千红色的蝴蝶,展翅欲飞……到过库边看过自家的红,方才晓得红得甚对心思,不娇不媚,浓而又雅……”(杨丽《红叶还是我家好》) 万里长城,在密云境内蜿蜒二百多公里,它磅礴的气势、雄伟的身姿,在密云文人的笔下多次出现。 “长城上大小不同、形态各异的城楼,恰到好处地建立在司马台各个制高点上,威风凛凛,冷峻挺拔。整段长城完美和谐,气势磅礴,处处显出它的巧妙、奇特、雄伟和瑰丽。燕山山脉奔涌而起,如狂怒的波涛,叠起无数的奇幻。辽阔的华北平原无边无际,一直铺向目不可及的天边……”(寒山《司马台长城抒怀》) 密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触发了文人的灵感。 “浑身的芒刺/是为了自保吗/不/是为了献出/诚实的真心一颗”(孙仲奎《燕山板栗》) “枝不向上/偏要垂下/是感恩大地/还是灵魂受压”(愚聪《龙爪槐》) 云蒙山,密云的一座名山,奇峰怪岩在蒙蒙的云雾中时隐时现,是个“不用修行也成仙”的地方。历经艰险,攀上主峰,一览壮丽的山光水色之后,一股高高在上的情感油然而生。然而主峰那边却是万丈深渊,作者发出了这样的感悟:“一方是阳光明媚,一方是阴风凄凄;一方是风光无限,一方是死亡之渊,光明与黑暗,地狱与天堂,仅仅一步之遥。我被大自然所昭示的哲理深深地震撼了……(柏峰《一步之遥》) 密云生态文化,植根于密云的山光水色之中,都是作者的亲身经历。不必刻意地去追求抽象朦胧,更不必矫揉造作。真山真水,酿出了天然丽质的文章,就像乡间潺潺流过的溪水,就像那苍翠欲滴的林木,就像那逶迤挺拔的群山。 生态文化,在今天是一个时髦的词汇。回顾几千年的文化史,其实我们并不陌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青山、绿水、碧树、红花,是古今人们共同的追求啊! 密云的生态文化,像山野间无数色彩绚烂的小花,在密云的沃土上含苞欲放。她有很大的潜力,有广阔的发展空间。相信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写出更多的清新氤氲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