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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堂会

2002-12-1 11:00| 发布者: 张卫东

天寿堂
    旧京,有一家虽有戏台,但不应堂会的饭庄,就是位于前门外珠市口路北的天寿堂。这里有一段梨园轶事。
  原来,珠市口的这所房产本是梨园行会的,清代,借给×姓开设了天寿堂饭庄。民国初年梨园行会要将产权收回,但因年代久远,老契不全,而且借据上的中保人均已去世,成了死无对证。于是,天寿堂东家便利用对方这一弱点,死活不肯将房让出来。结果,双方发生了民事诉讼。堂上,梨园行会请求法院确认产权,提出的理由是:天寿堂内有历史遗留下来的梨园祖师像,至今仍以纸封于龛内未动,充分证明此房是梨园行会的产业。并要求法院打开神龛验证。结果打开一看,龛里并不是当年京剧班供奉的白净脸无胡须的祖师像,而是一尊白面长髯的神像。梨园行会虽然辩称此是昆曲、高腔班供的老郎神,但当时已无一个正式的昆曲、高腔戏班,而且又与自己京戏班供的祖师不同,只好认输。因此,法院将这所房产判给了天寿堂饭庄。自这时起,北京梨园行会决定,不准所有的戏班到天寿堂唱戏,所以,天寿堂空有一座戏台,可是应不出堂会来。后来留下所谓‘天寿堂不进戏箱”的说法。
梨园行对堂会的三种称谓
    过去,梨园行对外应堂会戏,向例分为“整包”、  “分包”、“外串”三种。
    由办事本家约请某一戏班全班演出的,称为“整包”。这种演出一般由本家请出一位与戏班能说上话的人,到茶馆的“口子”上或戏园子里找管事人商议戏价。清代,应堂会走整包戏班要价不高,只是比平时在戏园里的业务戏收人多三至四成即可。讲妥后,管事的照例要将应有的吉祥开场戏,以及本班的拿手好戏统统写在一个长五寸、宽二寸五的红锦面的宣纸折子上,请本家点戏。该制起源于唐朝。《唐人教坊记》中曾记载:“凡出戏,所司先进曲名,上以黑点者即舞,不点者则否,谓之‘进点’。”民国以后,堂会的戏目则由戏班与办事的本家协商预定。而且戏价很高,要比平时在戏园演出的业务戏收人多出一两倍。但是,如果约请京戏科班,或请一些班底配角,另约主演唱大轴戏的,办事者倒可以既省钱,又能听到好角的戏。
    本家约请班底配角或单约某戏班的部分主次演员唱堂会,称为“分包”。因为分包演出并不影响戏园的营业,所以价格比较整包要便宜些。
    “外串”指的是本家先约好班底,然后再另请名角。早年约名角外串,只约其一人即可。清末,自谭鑫培开始,另加场面“随手”。如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阴历二月,燕昆中堂在虎坊桥湖广会馆办堂会戏,约请谭鑫培外串<定军山》,并与田桂凤合演<乌龙院》。当时,所带的场面随手是:王景福的单皮鼓,梅雨田的胡琴,汪子良的大锣,浦长海的月琴,锡子刚的小三弦,潘寿山的小锣。这些乐队人员的工资均由本家负责开支,戏班艺人称为“脑门儿钱”。名角自带随手的目的,主要在于要有相应的场面配合,以起到红花绿叶相互衬托的作用。
戏提调、来手与管事的
    旧时,堂会虽是应事主邀请的临时演出,但也有着约定俗成的组织系统。办堂会最有权力的三位负责人就是“戏提调”、“来手”和“管事的”。他们相互配合,成为一个临时的领导班子。
    清朝末期的堂会戏,包括庆寿、团拜、行会等演出活动,事主必先请一位德高望重的梨园名流或对戏班十分熟悉的亲友负责组织演出工作,此人即为“戏提调”。其主要责任是派好剧目,使办堂会的本家和亲友看到最精彩的演出,而且大多是各名角的拿手好戏,或不常在营业戏园公演的“冷戏”和新编戏。团拜堂会戏则请本省本科之中一位特别熟悉演戏的官员充当“戏提调”。行会堂会的“戏提调”则由戏班内部“管事的”兼任。   
    作庆寿堂会和团拜堂会的“戏提调”是最不容易的差事。因为当时有“点戏”的习惯。例如:本家或亲友们点了几出主演角色不同的戏,其演出前后顺序,必须按照戏班既定的成规进行排列。首先是不准“翻场”,即剧目必须按历史时间和剧情顺序排列,如演《三国》戏,一定要将《长坂坡》排在前边,而将《定军山》放在后面,不容许颠倒。其次,还要使每出戏的主演、名角对自己出场前后的排列满意。民国时期,堂会戏中虽然没有点戏的习惯了,但作“戏提调”的反而更麻烦,因为亲友中有一些票友要求参加演出,而且为其配戏者大都是内行名角,“戏提调”不仅要与名角协调商议戏价高低,而且还要把剧目前后顺序,以及戏班演员、票友演员都恰如其分地安排在适当的位置上,使戏班、演员、票友和请堂会的事主都感到满意。
    虽然作“戏提调”很难,但在戏班中或是热爱戏曲的人士中,热衷于此的仍不乏其人。
    习惯上,“戏提调”是不能亲自去请某位名角去唱堂会,而是要请一位梨园行里的人作为助手,共同承办该堂会。这类人称为“来手”。
    “来手”应是梨园行里交际很广的人,平时,他们与各大戏班名角和经常充当“戏提调”的人保持联系,互相往为应酬。这类人大都有长搭的戏班,而且能请一堂次配角当班底。只要“戏提调”定好剧目,“来手”即能去请演员。他们每日东奔西跑,忙忙碌碌,十分辛苦。除了挣双份包银外,还可以赚些“黑钱”。例如:约某位名角用去三百元,他却向本家索要四百元,从中赚一百元。戏班称这种行为叫“支黑杵”。如果说当“戏提调”是一种荣誉,那么当“来手”则可得到实惠。
    旧时,梨园行中经常冗当“来手”的人很多,其中有名的是唱花旦的余玉琴,他不但在舞台上演技出色,而且在台下交际很广,无论谁家办堂会都愿请他当“来手”,多难请的名角有他都能请得到。由于他终日四处奔走,不辞劳苦,所以梨园行有些人讥笑他说:“余玉琴回家睡觉的时候,他的那两只鞋还在炕下喘气呢!”可见当时他是多么忙碌。
    “管事的”在戏班中是必不可少的,相当于今天的“剧务”,他在“来手”之下服务,干一些演出中的实际工作。次等班底配角都由他派。有时,“来手”也由“管事的”兼任,其剥削程度比单有“来手”还大,这种现象主要出现在民国后期,因为当时的戏班掌握在经励科手中,部分管事的都兼任经励人,这种人清代称为“头儿”,亦称“头目人”。“经励”二字应为“经理”,它是由“来手”衍变而来的,是经励科的三种人之一(另两种为“查堂的”和“领班人”)。彼时无论哪位名角,也不敢得罪经励人,他们是梨园行的经济人,所有的演出都被他们控制,若不依从他的调遣,就寸步难行。
开场仪式
    清代,演堂会戏,开场要有“破台”、“净台”、“跳灵官”、“跳加官”、“跳财神”和“报台”等几项仪式。这些仪式可繁可简,主要看办事本家的政治地位和经济状况而定。凡是举行这几项仪式,都要由本家另外给演员一笔赏钱(梨园行不愿称“赏钱”,只称“彩钱”)。到民国后期只保留“跳财神”和“跳加官”两项,其他仪式均已废除。
破台   
    旧时,破台分为“大破台”和“小破台”两种,前者是新筑戏台和“白虎台”应用的破台仪式;后者是新搭彩台应用的简单破台仪式。   
    梨园行人对舞台方位很有讲究,凡坐东的戏台为“青龙台”;坐西的则为“白虎台”。旧有“青龙背上屯军马,白虎头上莫扎营”的说法,如果要想在“白虎台”上唱戏,就必须要以“大破台”的仪式进行禳解。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使演出顺利,演员在台上才不会出现死亡、摔伤等事故。   
    “大破台”的仪式搞得很神秘,故意制造阴森恐怖气氛。通常选择在夜半“阴气最盛,鬼魂初露”的子时初刻(夜十二点)举行。戏班以外的人一律不准观看。所有的演员、检场人和乐队演奏员嘴里都叨一个朱砂包,为的是“避邪”。前台不准点灯,后台只点一盏小油灯。由“架子花脸”扮成煞神;由武生、小生、老生、文净等扮四个灵官;再由一名唱旦角的演员扮女鬼。另外还要准备一个纸糊的女鬼;一只黑色羽毛的活公鸡;一束五彩锦线;五个黑砂碗,内装赤豆杂粮。检场人要准备火彩、烧酒和“敬神钱粮”——纸元宝、黄钱、千张等。   
    仪式开始,场上只有一堂武场乐队,用高腔鼓点“打通”之后,扮煞神的演员手持一把真宝剑,在台上场门平拍一下,发出“啪”的一响,这时,事先放到舞台上钱粮盆中的烧酒被检场人撤一把“过梁”火彩引着,后台的众灵官即将小油灯吹灭,扮女鬼的演员在场上钱粮盆中酒火蓝光的照射下,由上场门跳上。检场人再撤一把“吊鱼”火彩,随着火彩的烟雾,扮煞神的演员持剑,四位扮灵官的持鞭,  卜场搜寻身着缡素的“女鬼”。武场上遂起“急急风”锣鼓,“女鬼”在舞台上越跑越快,煞神和四位灵官紧追不舍,最后,“女鬼”表现出万分惊慌的神态,跳下舞台,将事先准备好的纸糊女鬼抱在怀中,在台下藏了起来。台上煞神在检场人所撤火彩的光线下寻找“女鬼”,另一位检场人递过公鸡,煞神当即用剑把鸡头剁下,以左手拿鸡,将鸡血淋洒在台上。随后,用剑把摆在堂桌上的五个黑碗一一剁碎,碗中洒出的赤豆杂粮和五色棉线则由四位灵官捡起来往舞台的四周抛掷,边抛边寻找“女鬼”。这时,“女鬼”再次来到台边,当被四灵官发现,即同煞神一齐追下舞台,“女鬼”做不能脱身状,急将怀里抱着的纸糊女鬼抛给了煞神,忽忙逃出院子大门之外。煞神将纸糊的女鬼象征性地剁几下,四灵官象征性地用鞭抽打几下后,即由检场人放到大门外,用钱粮盆中的酒火引着。至此扮女鬼的演员始从后门进入后台卸装。但不准从原路返回。待纸糊的女鬼被烧尽后,四灵官与煞神乃重新回到舞台上,这时前后台方可点灯。武场再起一番锣鼓,四灵官与煞神亮相之后,即从下场门回到后台卸装。舞台上则由四名青年演员扮成童子,往台上淋洒烧酒,擦净鸡血,再把一份敬神钱粮放到钱粮盆里焚化。最后,用新笤帚、新簸箕清扫台面,并把事先画好的“破台咒”钉在舞台正中。至此,大破台的仪式即全部结束,第二天中午就正式开锣唱戏了。
    迨至民国初年,这种大破台仪式已被简化。只用一个“架子花脸”扮灵官,。一个旦角扮女鬼。表演程式基本上一样。但须说明的是,不论清代或民国,该项仪式必须由昆弋班的演员表演,其他剧种演员是不能应承破台的。如若其他剧种的戏班需要破台时,就由该班班主去聘请一位昆弋班的花脸演员。清末,胜庆玉是醇王府恩庆昆弋班的著名花脸艺人,在北京梨园行里很有威望。所以,凡有大破台的仪式都要请他去帮忙。
    “小破台”仪式主要是用在新搭彩台上。一般在中午一点以前举行。例由武场乐队“打通”之后开始。   
    照例由“架子花脸”扮灵官,穿红靠,但不扎靠旗,藏红色扎髯,勾红脸,眉心画一竖跟,左手挽袂,右手执灵官鞭。该扮相取材于道观中所塑的护法神王灵官的形象。武场上由一人打大铙,一人打大钹,一人打大锣(比一般锣大两倍,与“官鼓大乐”用的锣相似,又称“大筛”),在单皮鼓的指挥下打起“高i蠢r’(即“高腔锣鼓”)。这时,检场人撤一把“吊云”火彩,扮灵官的演员在后台高喊一声“嘿!”,随着火彩的烟雾上场亮相。然后,武场起“走马锣鼓”,扮灵官的演员做一些舞鞭、挽袂、跳跃等舞蹈身段后,由检场人递过一只大活公鸡(羽毛必须是黑色的),灵官即将鸡脖子一扭,用检场人递上来的刀将鸡头剁下,再把鸡血淋洒在台柱子和台唇上,以避邪镇台。最后,检场人把死鸡拿到后台,再将一个钱粮盆和一份敬神钱粮放在台的中间,由扮灵官的演员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挂鞭炮用竹杆挑起,到下场门犄角。另一检场人急将台毯卷起一半,站在上场门边,背朝观众向钱粮盆内扔一把“过梁”火彩,正好落在盆内,把敬神钱粮引着。接着,扮灵官的演员把手中的鞭炮,放在正在燃烧的钱粮盆中引着,顿时“噼噼啪啪”地一齐响了起来。灵官手挑鞭炮沿着台口左右走动,待鞭炮放完,从下场门回后台。场上由两位青年演员扮成童子,用新笤帚、新簸箕把鞭炮皮子全部扫在钱粮盆里。梨园行人称此为“敛财”;用烧酒把台柱子上的鸡血擦净;再把事先准备好的破台符咒钉在舞台正中;然后放下台毯。这时,由检场人递上两个红漆托盘,里面各放一个长五寸,宽两寸下台来,向本家主人献上红折,敬请点戏。本家点完戏,照例要给一些破台的赏钱(梨园行习称“彩钱”)。至此,小破台仪式始告结束。   
    通常举行了小破台仪式,就不再跳“四灵官”或“群灵官”了一
净台
    一般有破台仪式的堂会必有“净台”仪式,因为人们认为破台并不能除净所有的邪祟,因此还须用净台仪式把一切残留的邪魔外祟彻底驱逐干净。
    清代的净台均由昆弋班的“王帽老生”演员表演(其他戏班艺人一般是不能胜任的),其所扮人物是一位头戴五佛冠,身披大红偏衫、戴白胡须(梨园行术语称:白二字髯)的法师,梨园行尊称为“大法官”。由乐队武场的小锣打上。大法官手拈佛珠,边念“净台咒”,边左右巡视,走一个圆场后,从下场门回后台。大法官念咒时,后台要给梨园祖师爷上香。所有的艺人都不准讲话。
    净台后,照例由本家赏给丰厚的“彩钱”,由该班管事的接过来,除他个人留下小部分外,余者分发给每个演员。
    戏剧界在历史上最后一次的破台、净台仪式是在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京南采育乡一座寺院的酬神堂会上。原因是当时侵华日寇杀害了抗日人士后,竞将其头颅挂在该寺的戏台上示众,严重污染了佛门“清净之地”,所以,这年的庙会演酬神戏堂会时,即由该庙方丈请戏班举行了一次破台、净台仪式。当时特烦京剧老生演员杨荣斌先生担任主演。自此之后,这种净台仪式在北京堂会中再未出现。
跳灵官   
    一般情况下,只有在不搞“小破台”时才表演“跳灵官”。例有“四灵官”和“群灵官”两种表演形式。通常都在下午一时左右举行。武场“打通”后,奋起,四位灵官在“急急风”锣鼓的伴奏下上场。四人均勾红脸,戴红扎髯,穿红靠,不扎靠旗,手持灵官鞭,由老生、武生、花脸、小生等行演员应工。在场上的四位灵官做一些跳跃、挽袂的舞蹈,最后,四灵官一齐走大圆场站成一排,由检场人递过四根竹竿,竿上各挑一挂鞭炮,于是,四位灵官接过来,归向舞台的四个犄角。检场人急将台毯卷起一半,再将生铁铸的“钱粮盆”放到舞台的正中,另一检场人当即撤一把“过梁火彩”,正将盆里的敬神钱粮(千张、元宝、黄钱)引着,这时,四位灵官将手中的竹竿往盆里一挑,几挂鞭炮即被引着,顿时,噼噼啪啪地一齐响了起来。四灵官待鞭炮放完后,始回后台卸装。然后,由扮成童子的两位青年演员拿着新笤帚、新簸箕将台上的鞭炮皮子统统扫到钱粮盆里。表示敛财聚宝,故扫台谓之“敛财”;两个童子则谓之“扫财童子”。至此,跳“四灵官”即告结束。   
    清代,还有跳“群灵官”的。由班中净、生行演员扮成八位或十六位灵官。据梨园行传说,清代,宫中演戏之前都要跳群灵官,有时遇上节日上三十二灵官,甚至上六十四灵官。群灵官与四灵官的表演程式相同,只是由于人多,鞭炮也多,使观众觉得更火炽。清官讲究用头路好角跳灵官,如谭鑫培、汪桂芬、钱金福、杨小楼等,就连唱旦角的也不例外,如陈得霖、王瑶卿等,都曾在宫中演戏之前跳过灵官。民国时期,堂会戏中跳群灵官的现象已不多见,就是跳四灵官也只偶尔有
之,但这种场面在每年大年初一戏班开箱演出时还能出现。
跳加官
    旧时,唱堂会戏开场时,必有“跳加官”仪式,直至1950年后才在舞台上消失。跳加官司有跳“男加官”、跳“双加官”、跳“女加官”三种表演形式,服饰与道具是专用的,特制的。
    表演跳“男加官”的演员必须是戏班资格较深的老生演员,但不一定是头路名角。所扮演的人物取材于道教神仙“天、地、水”三官中的“天官”(即上元一品赐福天官)。因开场向观众打开的“加官条子”上写着:“天官赐福”、“加官进禄”等吉祥祝词,故称“跳加官”。天官头戴黑色相纱,面部不用涂彩,口叨一粉白色、笑眼、五绺黑须的面具,梨园行称“加官脸子”。天官手执牙笏,身穿特制的加官蟒袍,该袍是大衣箱内第二件服装,满身红色,素缎底,上绣金龙,下绣海水江牙,周围蓝缎镶边,前身有如意飘带一条。扮天官的演员走醉步上场,场面上用小锣、水镲打击乐伴奏。整冠、捋髯,向上下场门一望、两望,再用手中的牙笏向上指点三下,象征着“指日高升”。场上放有一张堂桌,上放一个长二尺五寸、宽八寸的缎绣卷轴,内绣吉祥祝词,梨园行习称“加官条子”。天官把手中牙笏放在桌上,拿起加官条子,向观众打开,上绣“天官赐福”的祝词;先向左面打开,上绣“加官进禄”;再向右面打开,上绣“吉祥如意”;最后打开的是“指日高升”。然后放下加官条子,拿起牙笏走着醉步从下场门目后台。至此,跳加官仪式即告结束。   
    跳“双加官”与跳“男加官”的表演略同,是由两位老生演员扮成一对天官,向观众打开加官条子时,把蟒袍的前襟解开,落下一段不同颜色的袍襟,使袍变成另一种颜色。这种特制的“加官蟒”一般可变四种颜色,每打开一次加官条子,换一句祝词,蟒袍也随之换一种颜色。这样就为堂会增添了喜庆色彩,产生了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   
    “女加官”由戏班唱旦角的演员扮演,所扮的人物取材于道教女神仙“王母娘娘”。头戴凤冠,身穿女红蟒袍,手持牙笏,同男加官一样,戴一白色笑眼女面具,梨园行称“女加官脸子”。由上场门上场整冠、束带后,向上下场门一望、两望,然后放下牙笏,拿起加官条子向观众打开,基本上与跳男加官的表演相同,只是用旦角步伐、身段表演。下场时用“云步”走到下场门奔后台。
    以上三种跳加官,在堂会戏中一般只用一种“男加官”。如是本家为老太太办生日,还要加跳“女加官”。但本家要按例付与较多的赏钱。举行“团拜堂会”、“行戏堂会”时,则要用三种跳加官。
跳财神
    堂会戏必有“跳财神”的开场仪式。表演形式分为“文财神”和“武财神”两种。文财神取材于道教神仙比干;武财神取材于道教神仙赵公明,一说是西域“大回回”。清代中叶以后,文财神的表演形式失传,只有跳武财神的了。
    通常跳加官之后是跳财神。检场人在戏台后面摞起两张桌子,上面绑一个小黄帐子,桌上放着两个红木托盘,各有一幅卷好的字轴,用黄线丝绦压着,左面放一顶“忠纱帽”,右面放一顶“金踏镫盔头。财神由戏班中的花脸演员或武生演员扮演,头戴“二郎岔子”(二郎神所戴的专用盔头)上加“红火焰儿”,耳旁插状元金花,搭着黄色彩绸,口叨一个金色、笑眼、黑连鬓胡须的面具,梨园行称“财神脸子”。开始,乐队武场起“九锤半”锣鼓,扮财神的演员怀抱一个大金元宝,单手整冠、抖袖、举起元宝跳跃,向左右各跳两回,即将元宝放在堂桌上,顺手再将托盘中的字轴儿打开,是一副对联的形式,上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字样。这时,财神即从下场门回后台。由二位管事的拿起对联敬献给本家寿星,本家照例要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份用红纸封着的赏钱(是从钱庄兑来的纸票或银票,一般不用银两或硬币)分别放到红托盘里,当由本家的下人将对联贴在台柱子或寿堂的门柱上。至此,跳财神的仪式便告结束。
报台
    堂会开扬仪式的最后一项是“报台”,通常只有昆曲戏班才有这项仪式。
    报台所扮人物是汉朝御史大夫张苍之子张秀玉。因为张秀玉曾经偷盗改换皇家的宗卷因而获罪,被剁去双手,所以,演员上台一定要将双手藏在袖中,不能让观众看见手。张秀玉例由小生或老生演员扮演,其扮相是头戴“报台巾”(黄色学士巾不加双翅),面部俊扮。身穿淡黄色帔,内衬红褶子,足蹬厚底靴。乐队小锣打响后,演员不整冠,不抖袖,只是双手背后,念报台词,念罢,由下场门走回后台。至此报台即告礼成。往下就演堂会的吉祥开场戏了。 
    报台台词的内容是根据所举办堂会的性质而决定的,不同的堂会有不同的报台词。寿庆堂会念:    见雪花满地。百岁光阴似箭,人生不乐何如?浮云富贵总
成虚,又是槐安蝼蚁。且秉年少乐,莫悔老来迟——交过排场!   
弥月堂会念:   
    轻薄人情似纸,迁移兴废如棋,蕉鹿塞马魂梦飞,体羡蜗名蝇利。瓜豆仕君栽种,收成自有高低,攘鸡夺食落便宜,一旦时衰自毙。凭着他锦上添锦;眯唏醉眼,且看演戏中之戏——交过排场! 
行戏堂会念:
    国泰民安,河清海晏祥麟现,三多嵩祝,四海颂尧天,幸遇唐虞盛世,正逢月丽花妍。梨园双部舞蹁跹,文武争奇夸艳。莫讶移宫换羽,须知时尚新鲜。箫韶奏,欢声遍地,齐庆太平年——交过排场!    酬神堂会分为佛教和道教两种念法。佛教敬神堂会念:
    古往今来事,人间胜景无穷,莫负风花雪月,消磨春夏秋冬。四时欢笑兴偏浓,唱画堂中,离合悲欢敬奉——交过排场!
道教敬神堂会则念:
    幸遇尧天舜日,喜丽日佳辰,花红柳绿鸟和鸣,莫负春光一瞬。漫自品红品绿,须教协律调音,玉振金声谐节奏千年万古长春——交过排场!   
    以上只是当时报台时的常用词,还有许多报台词已经失传。这种报台仪式,早在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以前就从北京舞台上消失了。民国时期仅苏州一带办堂会时,还有昆曲戏班举行这种报台仪式。
吉祥开场戏
    旧时办堂会,昆弋戏班、京戏班、梆子戏班都要在开场仪式之后唱几出吉祥开场戏,这些戏均为昆曲剧目,就是京戏班、梆子戏班也要唱地道的昆曲。因堂会有多种形式,所以演唱吉祥开场戏也有不同的规矩和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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