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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青少年业余体校的怀念

2002-12-1 11:00| 发布者: 赵群

  转眼间,我们这代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人,也已近花甲之年。

  记得那是一九五九年的初春,我在米市大街小学上二年级。课下,常和小伙伴们围在水泥砌成的乒乓球台子前,兴致勃勃地打乒乓球。我们摆“擂台”,争霸主,“厮杀”得人仰马翻,天昏地暗!一天,班主任谷志仁老师,领着位身材魁伟,穿着身旧螺纹运动衫的人来观战,事后才得知,他,就是东城区青少年业余体校的关洪昌——关教练,国家一级乒乓球运动员。那年,我的个头还小,站在台子前,几乎是透着球网看人,不过一战起擂台来,却出奇的亢奋,动不动地即会扑进台面里去,甚至冲过楚河汉界去救球,去扣杀,因而常常被坚硬的水泥台子磕碰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或许正是因为我的“张扬”与“逾矩”吧,或许还有气哭过女老师,与社会上的大孩子打过架、摔过跤的“劣迹”,总之,关教练好像是专门为收编我这类“顽童”而来,把我和后来北京队的寿北云以及丁欧、赵寅等人一起,纳为了麾下,成了体校少年班的骨干。那时我们体校大班里,还有万季飞、李小东、邵乐军等一批“前辈”,他们的球技早已名扬“四城”,我们也以与他们为友、为伍而骄傲。

  那个时期,正是我们雨后春笋般疯长起来的嘉年华。《冰上姐妹》电影中丁淑萍、于丽萍的拼搏精神以及雷锋好榜样的情操,无时无刻不激励着我们的心灵蒸蒸向上。两年后,我们就接受了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的邀请,寿北云和丁欧一组,我和赵寅一组,为宣传青少年如何打好乒乓球,拍摄了示范表演纪录片,全国放映。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玩了一场银幕秀,过了把瘾……

  上五年级的时候,我因为家从东城搬到了西城,因而也转了学,转到白塔寺后面的太平街小学。可以说,练球的欲望再高,也很难适应下午放学后,再往来于东、西两城间的奔波了,我满含遗憾和热泪辞别了关教练……那时,庄则栋、李富荣、徐寅生的形象,已经把我们这些小发烧友们激扬得发痴、发魔、发狂,不打乒乓球,岂能睡得着觉、吃下去饭呢?就在我刚刚被睡不稳,吃不香烦扰得无所适从的时候,关教练打来了电话,告诉我说,他与西城体校的全广利教练谈过了,他推荐我去西城体校,就在老官园体育场,离我家步行仅十分钟的路程。我立时欢呼雀跃,像重见天日一般!

  在全广利教练的指导下,我又与后来北京队的马凯旋以及程宏、张宏等小伙伴们一起,几乎每天放学后,都挥汗如雨般地投入了训练。老官园夜晚空旷的大球场,是我们最熟悉的星光最灿烂的地方,也应该是全教授谈过恋爱的地方——因为他的女朋友,总是在我们快下课之际,姗姗来访。每当我们练到唧唧歪歪“烦心”的时候,跟他插科打诨玩笑一番的时候,由于他是左手执拍,我们就会没大没小地逗他,而他,也总会腼腆地抿然一笑……

  球,练到一九六六年之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少年体校也像其他学校一样,被“停课闹革命”了。那年我还不到十五岁。在那之前,我在体校中最好的成绩,就是代表母校十三中,和校友刘芬平、金沈利做搭档,取得了北京市中学生乒乓球男子团体冠军。而那之后,我们这代人大多命途多舛,黄金年龄生命线被切割得七零八落,不是被放逐三线,就是赴农村插队去了,只有刘芬平、金沈利和寿北云,被象征性地留在了北京队,成了那个特殊时代的“国手”级骄子。然而惋惜与遗憾同病相怜,曾获得过北京市少年乒乓球男子单打冠军的金沈利,也是我十三中的同班挚友,经“浩劫”折腾后,得了喉癌,英年早逝……

  尽管球不练了,我的体校“底子”还在。一九七九年,我从插队的农村返回北京,被分配进了有数千名职工的电机总厂;十多年后,再次立马横刀,就稳操胜券地拿了总厂乒乓球男子单打冠军。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像我们这代人,只要不服输,“大器晚成”也不赖啊!

  后来,我三十二岁才大学毕业,四十七岁以后,才有了攻读研究生、博士生的机会,直到五十三岁,才出版了第一部获奖的原创小说《布罗肯幽灵》,我常想,这不也是青少年业余体校的关洪昌教练、全广利教练,潜移默化地教授给我们的一种奥林匹克精神吗?

  赵群:发表长篇小说《布罗肯幽灵》。另有译著、编著多部出版物。被和谐中国2007年度影响力人物组委会评为十大创新企业家。现为北京外企海外联谊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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