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北平 - “小妞子”没过上的好日子

■讲述人：朱素贞

  金鱼池的老居民

  进入2009年，北京人艺重新将《龙须沟》搬上了首都舞台，观众们又重新回到了60年前的那一幕幕场景中：秽物横溢，蚊蝇丛生，一潭死水，遍地窝棚。如果没有北平的和平解放，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不知道还要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多久。

  3幕话剧《龙须沟》是老舍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剧作完成于1950年，1951年2月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首演，剧中人物“小妞子”失足落入臭沟被淹死的情节让人悲痛不已。现实中这条沟北起西晓市街，南至天坛路的金鱼池，沟旁住满了各式各样卖力气、耍手艺的下层劳动人民。这些居民经常遭受国民党、恶霸、流氓的迫害和恶劣环境的威胁，生活十分凄惨。从1950年起至2002年半个世纪间的三次改造，让这里历经了沧海桑田的巨变。

  今年74岁高龄的朱素贞老人回忆说，1950年新中国成立之初，人民政府为了改善当地居民的居住条件和环境卫生，对龙须沟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的改建，以现在的金鱼池中街为中心，将金鱼池整修为可以养鱼和划船的街心公园。这里的面貌发生了明显变化，老舍先生的经典作品《龙须沟》就是这段史实的艺术再现。

  “文革”时期，金鱼池和龙须沟地区开始了第二次大规模的改建，填平了金鱼池，拆除了危旧平房，建起了简易楼，居民居住条件得到改善。

  然而，简易楼经过30余年使用，当年的简易楼已成危楼，墙裂、管堵、污水横流，加之人口的增长，使得原有的居住面积很难满足人们的居住要求。2001年4月，金鱼池“危改加房改”工程正式启动，金鱼池迎来了第三次改造。经过短短的一年时间，2002年4月18日，一期28栋楼的居民终于顺利回迁。建成后的金鱼池新社区楼宇高低错落，形成多个半围合式的院落组团，保持了“街坊”居住模式。小区内风景秀美，碧波荡漾的金鱼池穿楼而过，新楼的建筑面积达到了21.1万平方米，社区健身长廊、社区中心文化广场、绿地使整个社区道路整洁、绿树成荫。

  2004年，金鱼池社区居民将每年的4月18日正式定为“金鱼池社区节”，并将老舍先生《龙须沟》中的人物“小妞子”制成雕塑请回了社区。朱素贞老人深有感触地说，现在的金鱼池，没有一处不勾起老北京人的情思，没有一处不让回迁的老北京人倍感亲切。“我们要对‘小妞子’说，你没有盼到的好日子，今天金鱼池的老街坊们过上了，而且比你盼望的还要美好。”

  荡涤污浊为民生

  北京和平解放后，新生的人民政权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地荡涤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一切封建的、黑暗的、腐朽的东西，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北京城，为新中国定都北京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肃清敌特

  对于打击敌特问题，聂荣臻高度重视。他指示有关部门下发了一个关于严防敌特活动的紧急通知，要求各单位提高警惕，并对原有人员严密注意，慎重审查。他还要求公安部门、卫戍部队加紧行动，发动人民群众，与种种反革命势力和流氓小偷等作斗争，力争社会治安状况迅速好转。

  “张荫梧案件”是北京解放后侦破的第一宗重大案件。张荫梧在北京和平解放前组织了“华北民众自救会”，下设若干组织，张自任“华北敌后游击策动委员会”主任。他联络了各地的国民党地方团队号称9万人，密谋拉队伍上山打游击，与共产党、解放军顽抗到底。北平解放后，张荫梧虽然公开声明解散“民众自救会”，但转入地下活动。不久，市公安局二处执行科科长常真将张荫梧抓捕。根据张的招供，二处连夜全线出击，将这个集团的主犯佟寿山、张建侯等9人逮捕归案，同时缴获轻机枪3挺，卡宾枪2支、长枪229支、掷弹筒1个、手榴弹2箱、电台1部等。

  经过军队与人民群众的努力，至新中国成立时，破获潜藏特务匪徒策划的各种阴谋暴动案83起，总共肃清职业特务6700余人，收容散兵游勇3.7万多人，破获制造伪钞、盗窃、抢劫案件1.4万多件，收缴了大批敌特电台、枪支和炸药。

  封闭妓院

  妓院是藏污纳垢之处。1949年11月12日，公安部长兼北京市公安局长罗瑞卿在市公安局集体办公会议上宣布：“为了彻底消灭城市的封建势力，解放妇女，建立革命的、健康的新社会，我们对妓院必须坚决封闭取缔，并依法惩办那些罪大恶极或有较多血债的妓院老板。”

  11月21日，北京市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一致通过了封闭全市妓院的决议。聂荣臻市长郑重宣布：立刻执行这项决议！当晚8时，北京市2400余名干警，分成27个行动小组，出动37辆汽车，扑向分布有妓院的5个城区及东郊、西郊。干警们在12个小时之内封闭妓院224家，集中妓院老板和领班454人，收容妓女1268人。人民政府将妓女们集中到韩家潭等8个教养院中进行教育改造，并帮助她们另谋正当的生路。

  历朝历代不愿干、不能干的事，如今人民的政府做成了。毛泽东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地对聂荣臻说：“你们这个决议很好，是办了件大好事。”

  封闭妓院的消息传到正在召开的第二届北京市各界人士代表会议上。84岁高龄的原清代翰林潘龄皋在致闭幕辞时激动地说：“封闭北京的妓院，是一件大善事，过去做不到，现在经我们代表会议一通过，北京市人民政府马上就办了，这就是新民主的好处，人民政府真正替老百姓办事，为老百姓忠实服务。”

  打击“粮老虎”

  打击“粮老虎”，稳定粮食市场，是新生政权稳定民生、赢得民心的另一有力举措。

  和平解放初期，粮食市场依然混乱，不法粮商投机倒把，兴风作浪。市政府决定采用法律手段，坚决打击囤积居奇的粮商，对投机倒把的行为予以严厉制裁。1949年12月22日，市长聂荣臻、副市长张友渔批示：“低价出售16家奸商囤积的粮食，没收5家奸商财产。”此次行动共售出面粉12.5万公斤，粗粮10.8万公斤，合计金额1.9亿元。

  整治龙须沟

  彻底整治龙须沟，是新生的人民政权在整顿市容市貌上又一大杰作。解放初，北京市委书记彭真没有下令去修王府井和西单，而是在经费极为有限的条件下，决心彻底整治远离市中心、住满了穷人的龙须沟。

  彭真对工程设计人员说：不能仅从技术角度来考虑龙须沟的设计和施工，更重要的是要问为什么要在龙须沟修建下水道。因为龙须沟是北京劳动人民居住所在。解放前，这里是达官贵人住地雨水和污水的排水尾闾。国民政府工务局从来不会在劳动人民居住的密集区修建市政设施。今天解放了，首先要考虑为劳动人民服务。这就是站在什么立场的问题。

  龙须沟工程分两期进行：第一期是1950年5至7月，重点是将天坛大街至天坛北坛根的明沟改为暗沟；第二期是1950年10至11月，重点是将红桥至太阳宫的明沟改为暗沟。治理以后，臭沟不见了，上面是马路，很干爽，没有泥泞的影儿，也没有一点不好闻的气味。

  新生的人民政权以极大的魄力迅速地荡涤了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污泥浊水，建设了一个全新的、真正属于人民自己的新北京，打稳了新中国首都的基础。

 


　　金鱼池旧貌 
 
 
　　经过第一次改造金鱼池变成了公园 
 
 
　　经过第二次改造居住环境得到改善 
 
 
　　经过第三次改造金鱼池旧貌换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