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义1918年从军,之后在绥远一带从政,基本上是以军事生涯为主。新中国成立后,从1949年起担任水利部长,直到1974年傅作义逝世,在位长达23年,他的后半生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傅作义新的政治生命是务实的,更是与共产党肝胆相照的,他对新的社会制度是发自内心地赞成,他的工作领域更不局限于华北,而是全中国。 在密云水库服下硝酸甘油 1949年3月,中共中央刚到北平,傅作义、邓宝珊被邀到香山的双清别墅做客,毛泽东亲切地问傅作义开国后想干点什么,邓宝珊说:宜生从小就立志为民众做事,他主政绥远时,在河套地区大兴水利,大办屯垦,老百姓很欢迎。傅作义说:搞水利可以直接为人民办事。 1949年10月19日,傅作义被任命为中央人民政府水利部部长。1958年因水利电力部合并,被任命为水利电力部部长。他在职23年,1972年才因病辞去职务。他忠于职守,全国凡是兴建水利设施的地方,差不多都去看过,他的后半生全部贡献给了新中国的水利事业。 傅作义对工作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一年中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深入全国各大中型水利、电力工地调查研究,指导工作,解决实际问题。他作风朴实,按照他的级别是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可以挂公务车,但他认为他和身边的公务人员有一间包厢就够了。他反对官僚主义,深入基层时,不但看工程,还看工棚,了解群众的生活情况。他的胃不好,需要少吃多餐,但这对他的工作丝毫没有影响,出差时,带上点馒头片,饿了吃点就成了。傅作义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1960年,在视察密云水库时,他在大坝脚下服了硝酸甘油,坚持跋涉视察。他常说,旧社会坏就坏在那个制度、那个体系,想做的事做不成;新社会好就好在这个制度,在这个制度下,一切难办的事也能办成。对于新的国家制度,很多从国民党阵营转过来的人都有同感,1955年,傅作义的大哥马占山在北京去世,他说:“我生平理想之新型国家已经建立,我虽因病与世长离,但可安慰于九泉之下。” 所有积蓄上缴国家 据傅作义的夫人刘芸生说,他是以戴罪之心投入人民怀抱的,受到党的信任和重用,他常常怀着感激的心情说起这一点。中共中央对他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对他十分尊重,曾规定,水利电力部的领导要定期去傅作义的住处汇报工作,征求他的意见。共产党相信他,他也相信共产党,有人攻击民主人士都是招牌,有职无权时,他反驳说:“我这个部长就是有职有权,水利部党组李葆华同志非常尊重我,我也尊重李葆华同志,我们互相商量,肝胆相照,没有感到有什么隔阂。” 毛泽东、周恩来经常邀请傅作义到家里做客、看电影。彭真、薄一波和其他中央领导与傅作义常有来往,习仲勋每逢遇到水利部的人都要问问傅作义的健康情况。 特别是周恩来、邓颖超对傅作义无微不至的关怀。1949年2月22日,傅作义和邓宝珊来到西柏坡。周恩来说:傅先生以人民利益为重,和平解决了北平问题,避免了一场灾难性的战争。否则就会给人民带来巨大的损失。他还说:原来准备在解放区开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会议,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现在北平和平解放了,就可以在北平召开这样的会。你可以参加这次会议啊,你既是有党派,也是有功将领,参加会议,也是有代表性的。傅作义在西柏坡住了两天,他一再向周恩来表示,你对我的帮助很大,我非常感激你。1957年,傅作义在山西考察时心脏病突发,周恩来立即派飞机和医生前去抢救,并派邓颖超专门看望,鼓励他战胜疾病。周恩来每到外地带来些瓜果蔬菜,都会送给傅作义一些。1962年8月,邓颖超致信傅作义:“我和恩来于昨晚从北戴河回到北京,带回些在那里买到的深州蜜桃和该地产梨以及起士林制的花生糖,请您和嫂夫人尝尝,籍助你们健康和长寿。”傅作义在小酱坊胡同住的是一座小楼。傅有心脏病,上下楼十分不便,周恩来得知后,责成有关部门盖了一座平房,请傅在那里办公。傅作义在院子里种了几棵桃树,每年桃子成熟后,他都挑选最好的送给关心他的中央领导人。1974年4月中旬,傅作义在弥留之际,周恩来拖着病重的身体去看望他,说,傅作义先生,毛主席说你对和平解放北平立了大功!傅作义嘴角颤抖着,眼含泪花。 解放前,傅作义为了给集体福利积累资金,开办了工厂和贸易公司,所赚的钱多用于编制外人的开支、阵亡将士的抚恤以及创办学校等。解放后还有380余万元。除了1962年40万元购买公债外,其余全部上缴国家。毛泽东批示:将款存入人民银行,仍归傅作义支配使用。但傅作义分文未动,1974年他病危时,全部上缴国务院。做到了“公私分明,清白一生。” 我一生只做了“两件事” 傅作义生前常跟部下说:以前我带你们走了错路,由我负责,今天总算是走上正路了,一定要好好听共产党的安排,好好工作。傅作义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的老上司阎锡山只身从太原逃出后,跟随蒋介石到了台湾。1950年卸任行政院长,在台北一隅,以茅草代瓦,竹泥为墙,无电灯、电话、自来水,石子道路极其坎坷;生活条件十分艰苦,来客甚稀。虽然蒋介石对他客气有加,但并没有将他当成自己人对待。试想,蒋的高官们哪一个会住到此等荒凉所在?对于与蒋几十年中的恩恩怨怨,阎锡山心里清楚,因此也有自知之明,不去自讨无趣。1959年,当香港《真报》记者采访他,谈到重返大陆的问题时,77岁的阎锡山仍然大发议论:“我有信心。生从太原来,我这把老骨头仍将活着回太原去。”对于已经输尽了资本,逃到台湾在苦闷和抑郁中度过孤寂岁月的老人而言,反攻大陆与其说是一种空洞美妙的梦想,不如说是丢不开割不断的对故土的思念。 傅作义在晚年最大的愿望是看到祖国的统一,他对台湾的故旧十分想念。他说,我无时不怀念由大陆到台湾的旧日的朋友和同事们。1974年2月,傅作义说:“25年的历史充分证明了,我做的确实是一件最正确的事。我现在仍然要劝说你们,你们今天听不进去,但不久的将来就会听进去的,会相信我的话的。当时的奋斗目标是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而大陆解放仅仅20余年的短暂时间里,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已经把一个贫穷落后、受人欺凌侮辱的旧中国,一变而为崭新的、强大的新中国。”“台湾是中国人,台湾和大陆是同胞兄弟。为什么不能一块来干?为什么不能一起来分享光荣呢?” 有人找薄一波帮忙,欢迎傅作义加入民主党派,傅作义对薄一波说:“我什么别的党派也不参加了,我将全心全意追随毛主席、共产党,努力工作学习。”傅作义曾说:如果说我这一生还做了点什么的话,只有始终坚决抗日和北平和平改编这两件事。 傅作义(右二)与周总理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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