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市口街16号 曹雪芹在北京的第一个故居

    曹雪芹是我国伟大的文学家，他用血和泪创作出的举世名著《红楼梦》，不但是我国人民，也是全世界人民的宝贵文学遗产。曹雪芹虽然生在江宁（南京、金陵），但他的大半生都是在北京度过的。据红学家考证，他在北京的故居主要有两处：一处是位于香山脚下北京植物园内的正白旗村，即现在的“曹雪芹纪念馆”，但目前仍未定论；另一处即是位于南城“蒜市口的十七间半”，是红学家们一致公认的曹雪芹故居。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我一直住在南城崇文区的河泊厂胡同，直到1996年搬到西城止，在那里住了近半个世纪，所以对南城的胡同很有感情。在元、明时，南城有一条著名的河流叫“文明河”。在元代，崇文门叫“文明门”，而河在其南，故名文明河，这条河长约三里，故又叫三里河。文明河可以说是崇文区的发祥地。文明河从前门外的鲜鱼口起，往东，经草厂（一至十条）、南北芦草园、三里河、金鱼池、水道子、河泊厂（东、西、南、北、中巷）、磁器口、蒜市口、榄杆市、三转桥、大石桥、广渠门流入通惠河。通惠河往东四十里流入通州大运河的北端潞河。在文明河畔，蒜市口和磁器口因北对崇文门，所以也是文明河最繁华的地方。蒜市口是卖菜的地方，因卖蒜的商贩很多，故名蒜市口。在明、清时，蒜市口外的河两岸店铺林立，热闹非常。最值得一提的是，在蒜市口的路北、现普仁医院南面有一座四合院——红学家们称为“十七间半”，是我国清代伟大的文学家曹雪芹在北京的第一个故居。这座四合院原为蒜市口大街16号，1965年蒜市口大街和榄杆市大街、大石桥大街合并为广渠门内大街，这座四合院改为广渠门内大街207号。1999年扩建两广大街时，曹公故居是否保留曾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很多红学爱好者纷纷前去观看，笔者也曾前去考察过。

    曹家是在清雍正六年“获罪”进京的。曹家进京时，曹家在北京内城的两所住房和外城鲜鱼口的空房一所已被抄没。内城的两所住房在何处？有红学家撰文说是今天的恭王府，还有红学家说“恭王府就是大观园”。因恭王府的前身是和绅的府邸，而在和绅之前这里曾是一个小宅，故可为曹家住房。在内城的另一所住房是在恭王府北边的大翔凤胡同北口6号一个宅院，名叫“水屋子”，前些年有人考证说在院内发现水井，是曹家使用过的，还相传这里就是曹公笔下的“悼红轩”，而曹家在鲜鱼口的房子具体在何处已无从考证。因曹家进京后无处可住，在接任江宁织造的隋赫德的帮助下，曹家住到了南城“蒜市口的十七间半”。

    曹家到“蒜市口的十七间半”落脚那年，曹雪芹十四岁，他在这里度过了少年及青年时代，共生活了二十多年。曹雪芹自幼即遭劫难，他对世态炎凉、社会人生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为他以后写作《红楼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关于曹雪芹是如何读书学习、以后又如何考取功名的，因曹家在蒜市口居住时的资料很少，尚无从考证，但有红学家撰文揣测：曹雪芹曾在官办“景山官学”或“咸安宫官学”学习，后考为“贡生”中的二品“拔贡”。曹公有了这样的学历，后来才能到清右翼宗学任教。曹雪芹到清右翼宗学任教后，结识了他的学生，即以后的好友敦敏、敦诚，才得以来到西山写作。

    原蒜市口的旧址、现普仁医院南面如今已经几乎拆成了空地，但其遗址仍依稀可辨。曹公故居的位置应该在现磁器口十字街的东北角和普仁医院之间，院子原为一个小门，进门后向北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尽头西侧还有一个小门，门内为四合院，为清代或更早些的民居。院内有北房、南房、西房各三间，东房两间，院落较为宽阔。院内的老房均为青砖灰瓦、木格门窗，砖雕、石雕十分精细。有专家说，这个院落过去在院子里有屏，上刻“端正方直”，很可能为曹家祖训。此外，里院的北屋还悬有“韫玉怀珠”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