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墩上的雪泥鸿爪

    北京旧城有很多以生活用品命名的胡同，齐白石两处故居所在的胡同，其名称均是由生活用品而来的。

    跨车胡同清代称车子胡同，因设有车厂而得名，胡同原来呈南北东西走向，南起辟才胡同，北端向西拐至太平桥大街，齐白石故居位于胡同南端，大门坐西朝东。由于辟才胡同和太平桥大街相继改造，跨车胡同已踪迹全无，青砖灰瓦的15号院落静静地立于辟才胡同西口，与四周高耸的楼宇大厦形成鲜明对照。齐白石先生这处宅院购于民国二年，那年他正好50岁，到1957年94岁去世，他在这里度过了整整44个春秋；位于鼓楼帽儿胡同南侧的雨儿胡同明代称雨笼胡同，清代改名为雨儿胡同，胡同呈东西走向，东起南锣鼓巷，西至东不压桥胡同。雨儿胡同13号坐北朝南，原是清内务府一总管大臣的宅子，不过齐白石先生在这里只住了不长的时间。如今，13号院将进行整体维修改造，恢复设立齐白石故居纪念馆。

    从西城到东城、在齐白石先生两处故居寻觅，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两处居所门前那两对规制完全不同但都饱经岁月沧桑的门墩。

    门墩是四合院大门的组成部分之一，大多由石料雕刻而成，一般分为方形和圆形两种。据传，旧时方形代表文官之家，象征书箱；圆形多放在武将家的门外，寓意战鼓。跨车胡同15号是典型的书箱形门墩，门墩正面是一束梅花植根于山石之中迎风绽放，一对喜鹊正在枝头鸣唱，须弥座上是一只蝙蝠翩翩欲飞。整个浮雕生动精美、活灵活现，寓意喜上眉梢、幸福满园；雨儿胡同13号的门墩是典型的抱鼓形，圆圆的鼓面刻的是一株生机盎然的万年青花卉，须弥座上是一团团翻卷的白云，寓意战鼓催征。遗憾的是，随着岁月的侵蚀，两处故居门前的这两对门墩顶部的瑞兽都已经斑斑驳驳，难以辨认。

    门墩无语，但当年曾为齐白石先生守立过门户的这两对门墩，却似乎都有很多的话在向我们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