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胡同属东城区交道口地区,是南锣鼓巷西侧从南往北数的第三条胡同,自东向西沟通南锣鼓巷与东不压桥胡同,长约340米。 明代,称“雨笼胡同”;清代,称“雨儿胡同”;“文化大革命”中一度改称“辉煌街三条”,后复称“雨儿胡同”。 雨儿胡同13号在胡同中段北侧,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四合院。院内有北房3间,两侧各带耳房3间;有东、西厢房各3间;有南房3间,两侧原来也应该各带耳房3间。院内房屋均为清水墙体的带廊起脊合瓦房,且有回廊连接,墙体磨砖对缝,装饰性很强的铃铛排山脊,做工考究。北房明间的木质隔扇上刻有一联:“本书以求其质,本诗以求其情,本礼以求其宜,本易以求其道;勿展无益之书,勿吐无益之话,勿涉无益之境,勿近无益之人。” 从院子的整体格局分析,该院原无街门,现在的街门是利用南房东侧的3间耳房改建而成的。将东耳房中间一间打通辟作街门,但没有做大的改动,只是在街门外贴着后檐墙加砌了一座精致的门楼,两边的耳房成为东、西对称的两间倒座房。这样改动的益处有二:一是省钱,二是别致。因此,这种街门在北京四合院中比较罕见。然而,雨儿胡同13号的街门毕竟不是原装,改建时又只是局部改造;所以,给人的感觉有点捉襟见肘、不伦不类。比如:如此讲究的宅院,街门内部却没有建设影壁的合适位置,而且,从整体看街门虽仍占据“巽”位(东南角),但从局部看街门却占据了“子午”相(正中),说明该院街门改建的时间最早也应该在民国时期。因为,在封建社会里“子午门”仅限于皇宫、王府、衙署和城池。 雨儿胡同13号与其东侧的11号和其西侧的15号原为一体,民国时,是北海公园董事会长董叔平的宅院,时称“董家大院”,后分割出售。 《啸亭续录》载:“公布舒宅在雨儿胡同。”冯其利先生在《雨儿胡同叶布舒宅寻踪》一文中认为,《啸亭续录》将“公叶布舒”丢掉一个“叶”字,叶布舒是清太宗(皇太极)的第四子,康熙八年(1669年)晋封辅国公,今雨儿胡同11号、13号、15号的位置就是历史上的辅国公叶布舒宅。 解放后,文化部购买了雨儿胡同13号房产,1955年将其分配给齐白石居住。齐白石在此只住了不足半年,就又搬回了自己的旧宅——跨车胡同15号,此院改为“齐白石纪念馆”。“文化大革命”中齐白石纪念馆被撤消,改为“北京画院”,现仍为北京画院用房。 1986年,雨儿胡同13号作为“四合院”被公布为东城区文物保护单位。 齐白石(1864-1957),书画家、篆刻家,原名纯芝,字渭清,号兰亭,后改名璜,字濒生,号白石,别号借山吟馆主者、寄萍老人等,湖南湘潭人。1953年,齐白石当选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央人民政府授予他“中国人民杰出的艺术家”荣誉奖状;1963年,齐白石被选为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一。其作品有:《齐白石作品集》、《齐白石绘画精品集》、《白石诗草》、《齐白石书法篆刻》、《齐白石谈艺录》等。 齐白石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自幼喜爱绘画,八岁时随外祖父读书,但只读了半年便辍学参加劳动了。他在《白石状略》中写道:“王母曰:汝父无兄弟,得长孙,爱如掌珠,以为耕种有助力人矣。……俗语云:三日风,四日雨,哪见文章锅里煮?明日无米,吾孙奈何?惜汝生时走错了人家!如是,乃将《论语》挂于牛角,负薪,以为常事。”十一岁时,其父教他耕田,“人小泥深,牛倒犁脱,父责之以牛鞭”,齐白石便跑到叔祖父齐满木匠家去哭,叔祖父同情他体弱年少,就教他学木工。齐白石初学粗活,后改学雕花小器作,学徒期满后,“芝木匠”的雕花手艺便享誉乡里,逐渐由木匠改业为画匠,为乡亲画一些神像,写一些功对。二十七岁时,拜胡沁园为师学习画画,又经胡沁园介绍拜陈少蕃为师,学习古文诗词。齐白石白天干活,晚间读书作画,“灯盏无油何害事,自烧松火读唐诗”。庭院里的小鸡、溪流里的鱼虾,花间的蝴蝶,草丛的蚱蜢,点水的蜻蜓和觅食的麻雀都是齐白石描摹的对象,他要“为万虫写像,为百鸟传神”。他的《蛙声十里出山泉》只一条溪水、几个蝌蚪,溪水自天而降,蝌蚪活灵活现,使人在观赏气韵生动画面的同时进入遐想的空间,越琢磨越有味。 中国文人讲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孙中山先生有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布衣亦可傲王侯”。齐白石从四十岁到四十七岁“五出五归”,畅游了西安、北京、上海、南昌、桂林、广州、肇庆。所过之处,遍访名山大川。齐白石自称“借山人”,有《借山图册》存世。他说:“凡天下之名山大川,目之所见者,或耳之所闻者,吾皆欲借之。所借非一处。”这大概就是“外师造化,内得心源”,“搜遍名山打腹稿”。 齐白石五十岁时开始闯荡京城,五十五岁定居北京。京城乃名家荟萃之地,竞争自然激烈,正应了一句俗话——“没有三把神沙,谁敢反西岐”。齐白石是有备而来,也是理之自然。然而,如同今日的“北漂”,初来乍到自然少不了磨炼和考验。白石先生不是有“而今沦落长安市,幸有梅郎识姓名”的感慨吗?! 人们津津乐道的是齐白石“衰年变法”。年近花甲的齐白石已在京城站稳了脚跟,画友陈师曾带了几幅齐白石的画东渡日本,其中杏花等每幅竟得价百元。白石先生颇为自得地作诗一首: 曾点胭脂作杏花,百金尺纸众争夸; 平生羞杀传名姓,海国都知老画家。 恰恰在这个时候,齐白石却要对自己的艺术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他在日记中写道:“余作画数十年,未称己意,从此决定大变,不欲人知;即饿死京华,公等勿怜,乃余或可自问快心时也。” 这是何等的决心和勇气! 白石先生“作画之道,贵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对艺术的阐述与“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对弟子的告诫,堪称至理名言。 启功先生回忆:“齐先生自称书优于画,诗优于书。……我曾有《齐萍翁画自识云‘人生一技故不易,知者犹难得也。’因广其意题此》一诗称赞道: ‘一生三绝画书诗,万里千年事可知。 何待汗青求史笔,自家腕底有铭辞。’” 然而,世人只识画家齐白石,不识诗人齐白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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