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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津信步

2002-12-1 11:00| 发布者: 程宁

    文津街7号坐落着中国国家图书馆古籍馆。

    国家图书馆有悠久的历史,西周的盟府、秦代阿房宫的藏书可视为古代国家图书馆的雏形。

    中国国家图书馆原名北京图书馆,前身是建于清代的京师图书馆。上世纪初,在变法图强和西学东渐的背景下,有识之士力奏清政府建立西式的文化设施,兴办图书馆和学堂。1909年(清宣统元年)9月9日宣统皇帝御批兴建京师图书馆,四品翰林院编修缪荃孙为首任监督,馆舍设在北京什刹海北岸广化寺。直到清帝逊位之日,京师图书馆始终没有正式接待过读者。

    辛亥革命后,京师图书馆由中华民国北京政府教育部接管,并将其改名为国立京师图书馆,于1912年8月27日开馆接待读者。1917年馆移方家胡同原国子监南学旧址。1928年7月更名为国立北平图书馆,馆舍迁至中南海居仁堂。次年与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建立的北平北海图书馆合并,仍名国立北平图书馆,归国民政府教育部领导。

    1931年,文津街馆舍落成,也就是现在的国家图书馆古籍馆。文津街馆的耗费皆来自退还的庚子赔款,占地面积七十六亩,建筑外观是华丽的中国传统宫殿式结构,内部设施则全部为当时最先进的西式设备,成为当时国内规模最大、最先进的图书馆。先后参与筹划开馆和主持馆务的主要有徐坊、江翰、夏曾佑、鲁迅、梁启超、陈垣、马叙伦、蔡元培、袁同礼和李四光等。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北平图书馆是免费面向社会公众开放的,市民无需交纳任何费用,只需每次在图书馆入口处领取具有借书证性质的门牌就可以在图书馆中任意借书阅览,但并不提供外借。另外,图书馆对进馆读者的衣着有着严格的要求,读者必须着中式长衫或者西式衬衫西裤并衣着整洁方可入内,否则就要被挡在图书馆的大门之外。

    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3月6日国立北平图书馆更名为国立北京图书馆。1951年又更名为北京图书馆,成为唯一的国家图书馆,冯仲云、丁西林、刘季平、任继愈先后任馆长。

    随着国家建设事业的发展和社会公众文化需求的日益增长,文津街馆舍虽几经扩建,仍不敷使用。1975年3月周恩来总理提议并批准兴建北京图书馆新馆,馆址设在西郊白石桥,1987年落成,邓小平同志为北京图书馆题写馆名。1998年,北京图书馆更名为国家图书馆,对外称中国国家图书馆。

    这就是国图的简史。

    我一直觉得国图的文津街馆要比白石桥馆更加能使人静下心来读书,因为文津馆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令人无法抗拒。

    从我家到文津馆有很多条路,但既然是要去看书,事先就一定要酝酿感情,使心情入定。车流穿梭的二环路,显然不能平复我的心情,只能让我更加躁动不安。所以,每次去文津馆我都不会选择这条路。

    比起二环路的喧嚣,这条路显得是如此的宁谧、气韵十足:一进国子监街,人一下子会感觉到清凉无比,刚刚情绪上的燥热以及汽车呼啸的鸣笛都好像被隔在了国子监街外。夏天的时候,国子监街两旁高大的杨树就像天然空调一样,让整条街变得恬静、凉爽。

    从街头一直望过去,四道修葺一新的国子监牌楼,掩映在繁枝茂叶之间。如果恰巧一阵小风刮过,枝叶随风摆动起来,藏在枝叶后面的三个金字“成贤街”便会赫然出现。

    国子监街原名成贤街,是北京唯一一条保存有四座牌楼的古建街。

    国子监居于成贤街的中部,是元明清三代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也是掌管国学政令的机关,始建于元朝至元二十四年(公元1287年)。国子监东邻孔庙,符合“左庙右学”的古制。

    从东口进入成贤街,大约走100米,路的北侧立着一块下马碑。古时到了这下马石前,文官要下轿、武官要下马,以示尊孔重教。

    再往西走就是孔庙了,这是元明清三代皇家祭祀孔子的地方,是仅次于山东曲阜孔庙的全国第二大祭孔场所。

    紧邻孔庙西面的是国子监。记得小时候,首都图书馆就在国子监里,我办了一张儿童借书证,常去那里看书,后来我长大了,大到超出了“儿童”的范围,就办了张成人借书证,还是在国子监里借书,直到首图搬出了国子监。

    穿出国子监街,沿安定门大街南下,到交道口向西就是鼓楼东大街了。

    鼓楼东大街也是一条能让人从内到外都瞬间冷静下来的地方。路两旁的胡同,小经厂胡同、南锣鼓巷、宝钞胡同、草场胡同,听名字就知道是有故事的地方。再加上几家乐器行,Mao’s Live,馄饨侯,南锣鼓巷里的“胡同人”、“创口贴”,整条鼓楼东大街俨然成了老北京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完美结合。

    靠近鼓楼的地方有一家空军的单位,至今我也不知道单位的具体名字,只知道门口有卫兵把守,旁边牌子上还写着“卫兵神圣,不可侵犯”。

    到鼓楼前再南行就是地安门大街了,站在鼓楼下穿过纵横交错的电线可以看到同属中轴线的景山万春亭。走在地安门,我总是不由得想起陈升的《北京一夜》,一下子有了一种穿越古今的感觉。

    蜿蜒曲折的烟袋斜街,刚刚整修完毕的火神庙,隔着前海、在白天的阳光下已经归于沉寂的酒吧街,彰显着北京城的动人魅力。

    从景山后街,再环着景山外墙向西走,绕到景山前街再向西走快到文津街的地方,造型别致的故宫角楼赫然出现。故宫的角楼可算是北京的标志性建筑了,凡是关于北京的旅游手册必有它的身影。

    文津街的东边是北海大桥,横跨北海与中南海之间。桥始建于明代,上世纪五十年代加宽,“文革”时将汉白玉桥栏改为栅栏,涂白漆,高两米余。桥东西两头原有牌楼,东为玉蝀,西为金鳌,后来被拆除了。文津街北侧有北海、团城、国图古籍馆,南侧则是中南海。天气好的时候,隔着中南海,远处的国家大剧院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沿着文津街骑车不过两分钟就到了文津街7号——国图。

    有了之前一路的心情铺陈与酝酿,一跨进国图的大红门,心情会自然而然地平稳下来,一切不利于读书的浮躁气息都会被挡在门外。

    文津馆的藏书远不及白石桥馆丰富,但我却觉得很好,这样的藏书量更适合我读书。进了白石桥馆的书库,你会一下子被一层层、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海量书籍所震撼,进而产生一种兴奋感、满足感——太好了,有这么多的书可以读!可当你真的走进书库后,却发现你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拿哪一本,进而你会滋生出失望、悲观的心情——这么多书,我从何看起?看到哪天才是个头啊?面对书海,你甚至出现渺小感和无力感。

    而文津馆的藏书量恰到好处——它很丰富,足够我从中找出喜欢的书;但它又没丰富到黑压压一片,给我造成视觉压力的程度,我可以轻松地徜徉于其间,静静地享受书香。

    白石桥馆书库的窗子也不够大、不够多,整个书库显得昏暗暗的,空气中也充斥着尘土的味道,弄得人鼻子发痒,喉咙纠结。相比之下,走进文津馆的书库就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眼前一亮的感觉。

    静静地游走于书架之间,用手指划过每一条书脊。

    捧上一本书,读下去,你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常常会低下头时还是艳阳高悬,当你再抬起头,从书中走出来,回味着刚刚的字字句句,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发现:居然太阳早已落山。

    如果看累了,可以合上书,右手托腮,头自然地偏向窗外:窗外是古树蔽日、蝶舞花间,并传来知了的叫声,此时的知了叫声绝不会让你感到酷暑难耐、烦躁不安,而只会让你想到闲适与优哉。你也可以走出书库,来到院中,长长地伸个懒腰,僵硬的身体瞬时变得舒畅无比,再寻个石阶坐下,看看栏外的琼岛与白塔。

    景山、紫禁城、北海、中南海,被包裹其间的文津馆有一种别的图书馆没有的独特气韵,在这样的氛围中,读书如何不成为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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