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房与祭灶

传统民俗画中的灶王爷与灶王奶奶
 
 
    春节前的大扫除，在咱老北京叫“扫房”，古时候这叫“扫年”，它是由驱病祛邪的一种宗教仪式演变来的。这扫房里面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干干净净，为迎接各位神仙在除夕之夜降临人间做好准备；二是通过扫房，扫除家里的秽气、晦气和穷气。

    在北京的童谣里有“廿三，糖瓜粘；廿四，扫房日”的说法。其实，民间扫房并不是在腊月廿四，而是在腊月十五到廿三这一段时间里，找个合适的日子，全家动手，扫去墙壁、顶棚上的尘土蛛网，有条件的要把顶棚拆掉重糊。大人干大活，小孩子也有活儿，擦玻璃、箱子上的饰件，窗户纸撕下来换上新高丽纸，屋里倍儿亮。墙上贴一张三英战吕布的新年画，显得热闹喜庆。选在腊月廿三之前扫房，也是为了让灶王爷干干净净高高兴兴回天宫奏告玉皇大帝这家过得日子挺好，上天言好事，回家降吉祥。

    祭灶，在民间算个大典，被老百姓称作“过小年”。所谓祭灶，就是祭祀灶神，俗称灶王爷。据说，灶王爷姓张，是玉皇大帝身边的“厨师长”。玉皇大帝派他下界，专门调查人间善恶，然后汇总起来，腊月廿三赶回天宫，好向玉帝报告。其实，人们是看见天天做饭，炊烟是向天上飞，就以为灶王爷知道家家户户好坏事，能上天宫汇报。其实真要如此，玉皇大帝还真是忙不过来，尽管他是最高统治者。

    早年，人们祭灶用黄狗。这是从阴子方那里学来的。阴子方是后汉人，传说有一年腊月廿三，他做早饭时，忽见灶王爷显了形，就慌忙杀掉家里的黄犬，恭恭敬敬地祭祀了一番。从此，他家道昌盛，人财两旺。于是，人们纷纷效仿，杀黄狗祭灶。

    然而，凡居家过日子，哪能没有过失，尽管灶王爷享受了人们的供奉，论理说该是隐恶扬善，可他毕竟难免言多语失。于是，人们就用粘粘的江米麦芽糖粘住灶王爷的嘴，使其在玉皇大帝跟前没法儿说话，以免说走了嘴。

    北京自古以来就是个移民城市，那些住在北京家在外地的人腊月廿三也要祭灶，于是他们就到灶君庙去祭灶王爷。

    老北京最大的灶君庙在花市大街路北。该庙建于明朝，康熙年间重修。庙里三层大殿，每殿各有三间房，中殿前后门可穿堂而过，正殿供着灶王爷灶王奶奶。每年农历八月初一到初三都有庙会，因为传说灶君的生日是八月初三，而腊月初一是跳灶王的日子。在祭灶活动时，这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特别是京城一些有名的厨师和小饭馆里不起眼的厨师，都来这里交流手艺收受门徒或牵线搭桥找活干。

    灶君庙门前有对铁狮子，一雄一雌，高约二尺相顾而视，威风凛凛。过去这对铁狮不仅给灶君庙壮了门面，也给老北京人编歇后语提供了资料。“灶君庙的狮子——铁对儿！”这句歇后语形容友好者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民国后，灶君庙年久失修，殿堂破旧神像损坏已成危房，被马连良先生买下建成花市回民小学。

    海淀区也有个皂君庙，那可是皇家之庙，皇帝皇后更讲究吃。祭灶之后春节的年味儿，可就一天比一天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