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是一个有味道的节日,街头巷尾,一派清香。 端午节是个有着特殊味道的节日,用我母亲的话说,是“满鼻子粽子叶!” 说到吃,端午节和其他节日相比也就那么几样,粽子、粽子蛋,还有和大蒜放在一起煮的鸡蛋,或者是咸鸭蛋。大蒜煮鸡蛋味道挺冲。 中国的众多节日都与吃分不开,世界性的节日也大多如此,既过节而又不吃的节日在中国几乎数不上几个。在中国,端午节一定要吃粽子,从南到北皆如此。端午前一日,你无论到什么地方,几乎都能闻得到煮粽子的味道,北方在端午节这一天还要做凉糕,在北方,糕一般都要趁热吃,而非要做来凉着吃的也只有端午节这一天。 鸡蛋与粽子同煮,俟粽子煮熟,把粽子捞出来,鸡蛋仍放在锅里继续煮,用筷子把鸡蛋壳挨个儿敲敲,歇火后,鸡蛋仍要泡在锅里,泡一夜,第二天再捞出来吃,味道十分清香而有嚼头,也就这一天,人们能吃到这样的鸡蛋。端午节是新大蒜下来的时候,买一大兜子新蒜回来,不用剥皮,洗一下,整头整头和鸡蛋放一起煮,歇火后,鸡蛋和蒜一起捂在锅里,这个蛋就叫做大蒜鸡蛋,吃一口粽子,吃一口大蒜鸡蛋,味道说不出来。 在北方,过端午节很少用到雄黄,汪曾祺先生说到了端午这一天他们老家家家户户都要点和爆竹模样差不多的“药子”,点着了,往柜子下边一丢,只冒黄烟,且要冒好一阵儿,但绝不会炸响,是用来熏五毒的。北方人很少用雄黄,也不会用雄黄水在孩子们的额头上写“王”字。但在北方,家家户户到了端午要在门上贴五色符,五色纸折编的蝎子和公鸡,还有艾草。 艾草颜色是灰绿,毛茸茸的。六七月,艾草长一人高,这时候去采艾草,成捆成捆背回来把它编成一条一条的大辫子晒干俟用,艾草很好闻,夏夜点一辫挂在那里,莫名其妙地令人怀旧。 我的母亲,在我们小的时候,端午这一天要用艾草水给我们洗澡,好像是六七岁以后便不再有用艾草水洗澡的经历,艾草水要煮,煮一会儿,晾一晾,先洗头,再洗身子。母亲上岁数以后,年年还要我去给她买艾草,她的习惯是,把艾草插在瓶子里,第二天,艾草蔫了,耷拉了下来,再过数日,艾草干枯了,一碰就掉,但还插在那个瓶子里。 母亲用黄米做粽子,味道与糯米小有不同,黄米粽子蘸饴糖,味道挺好。这一年的粽子吃完,母亲会把粽子叶洗洗再放起来,说是等明年再用,那洗过晾干的粽子叶就挂在墙上,一碰“哗啦哗啦”响。但我从没见过母亲在第二年的端午节用这种粽子叶。没有新鲜粽子叶的时候,杂货店也会把整车整车的干粽叶给人们拉来,可见这个节日的重要。 吃叉烧粽子是后来的事,在北方,传统的粽子不是放大枣就是放红小豆,没听过吃肉粽子。在四川,第一次吃到肉粽,觉得味道大好。我是一个喜欢吃肉的人,即使是现在,有叉烧粽子,我就不会吃红枣粽子。从超市买的那种小粽子太小,两口一个,不过瘾。 吃东西而非要拆包装,各种食品里惟有粽子。我还是喜欢母亲包得大粽子,刚刚出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一个碗里将好只放一个。不知为什么,煮粽子总是晚上的事,人已经睡着了,满鼻子里都是煮粽子的清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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