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侠 白薯摊上捡师傅

 
　　赵燕侠饰演红娘
 
 
    京剧名家赵燕侠是河北武清人，1928年出生，自幼随父到处流浪卖艺。后来她家流浪到了北平，先在裘字街住了一阵子，不久，就搬进了西砖儿胡同周义宸（唱老生的）家的两间西厢房。那阵子，赵燕侠的父亲搭不进戏班，家庭陷于极度贫困之中，只能每天吃两顿“共和面”稀糊糊。

    1942年8月23日，赵燕侠因家穷仅磕了个头就拜了四大名旦之一的荀慧生为师，因没有摆请酒席，也就不能公开登报。在此之前，她的正式启蒙老师是已经十分潦倒的旦角诸如香，说来这师徒俩相识也算是奇闻。

    那时候赵燕侠家特别穷，她每天练完功就跑到牛街的一个烤白薯摊儿去捡白薯把儿吃。她常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头儿坐在那里，跟烤白薯的闲聊天儿。遇到天气暖和时，老头儿便把上衣脱得光光的，蹲在烤炉旁捉虱子，肚子饿了就要块烤白薯吃。那个卖烤白薯的也总是把不好卖的小白薯送给他。一旦老头儿肚子吃跑了，也就高兴了，便哼哼起京戏来。赵燕侠听后觉得他唱得有腔有调，韵味十足，好听极了，认为此人绝非寻常之人。经过询问，得知此人便是多年一直和梅兰芳搭班唱二旦的诸如香，就要求拜他为师。诸老头也就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诸老师就到西砖儿胡同给赵燕侠说戏。诸老师两手拍着板，嘴里又是锣鼓，又是胡琴，一板一眼地教得还真地道。可老汉一闲下来，他身上的虱子可就闹腾起来了，他只好脱下那件油灰发亮的破衬衫来个捉虱大战。表面上看他在埋头捉虱，可两只耳朵却在认真听着燕侠的演唱，一旦发现出错儿立即叫停。他给燕侠连说带唱加表演地教一阵，然后就让她自己练，他在一旁继续捉虱。就这样赵燕侠跟着他学会了《花田错》、《春秋配》、《破洪州》等许多戏。有些戏后来还成了赵燕侠的拿手戏。

    赵燕侠对她的这位恩师终生难忘的。1982年秋天，她到沈阳演出，还特地见了诸老师的儿子诸世芬，两人共同回忆起过去的往事，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