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一个散步的习惯,而散步我又非常喜欢独自在静谧的胡同中徜徉。早上七八点钟,应该不属很早的时辰了,而英子胡同却显得格外安静,与车水马龙的大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是居住的人不多,或许是上班的人已经出了门,或许狭窄的胡同车辆无法进入,总之早上的胡同人烟稀少、非常的寂静。 从粉子胡同西端往东,走不了十多米,往南就可以步入小英子胡同。胡同只有五六步宽,二十米左右长,中间有两盏路灯。尽管胡同很古老,但是,其间的两盏路灯却是先进的太阳能,下垂的灯头有脸盆那么大,像我这样的个头儿,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灯头,不知何故,灯头安装得如此低矮。灯头往上一米多的位置,安装着一米长、半米宽的太阳能板,为了采光,方向永远向着南方。 路过两盏太阳能的灯柱,走到了小英子胡同的南端,一个很小的副食品商店的名称扑入了眼帘,“三英副食店”,小店的门面也就一米多宽,是一个居民住户的窗口,可能时间太早,小店的主人还没有开门。所谓“三英”恐怕就是指的“小英子胡同、后英子胡同和前英子胡同”三个胡同的别称。 一位老乡蹬着自行车由东向西悄然而来,不知何故,老乡并不言语,也不吆喝。老乡悠闲地推着自行车,一个小小的自行车,后座上面插满了各种要卖的杂物,墩布、笤帚、簸箕、草刷、筛子、搋子、擀面杖和鸡毛掸子,应有尽有,一辆自行车,就似一个小杂货铺,就似一个流动的、活生生的广告牌。 从小英子胡同左拐往东,也就步入了后英子胡同。 后英子胡同要比小英子胡同宽得多,可以容两个小轿车交会那么宽。漫步五六米,左边一个朱漆大门的院落紧关着门,真不知道里面究竟住了人没有,到底住了多少人。院落门墩边趴着一条黄毛的小狗,这条小狗对于过往的行人并不介意,只顾闭目养神,旁若无人。胡同的右侧停放着一辆鲜亮的紫粉色二厢小轿车,几乎占去了胡同的一半路面,估计是哪家姑娘或媳妇的“专车”。一位年逾半百的长者,正端着搪瓷脸盆接的清水,为这辆新车进行着擦洗;或许过不了一会儿,他的闺女或者媳妇就要开着这辆擦洗过的车,汇入城市上班的车流之中。而为了防止到处欢跑的小狗把尿撒在车胎上,细心的长者用好几张纸板、纤维板及破木板,掩盖在四个车轱辘的外侧。 从擦洗新车的长者身边路过,很快就来到了后英子胡同的拐弯处,胡同的方向不再是正面向东,而是有一点向东南的方向,这也是北京胡同中并不多见的斜向胡同,或许是这段斜向胡同实在是太短了,因此,胡同深处的“老北京”,并没有给这段十几步长的胡同起一个“某某斜胡同”的专用名词,而用“后英子胡同”把这段斜向胡同全部概括了。这段转向东南的胡同,短短十几步长的距离,胡同东侧一溜儿六七棵老槐树,每棵树的“腰围”需要一个大汉张开双臂才能合围抱上,每棵树相距也不过三五步远。槐树虽然不高,倒也把小小的胡同上空遮挡得严严实实,阴凉无比,即便是夏日的中午,也不用惧怕烈日的毒辣。 槐树下一位老太太正在锻炼着身体,她不断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腿部,敲完了左腿,再敲右腿。快要走出后英子胡同的时候,两棵高大的杨树屹立在胡同的东口,杨树高耸入云,树叶硕大翠青,不仅为胡同的入口撑起了一片蓝天,更是为夏日的百姓带来了无限的凉风和惬意。 早起的麻雀时不时地叽叽喳喳叫上两声,而偶尔高飞的喜鹊也会不甘示弱地大声叫唤一下,盘旋的鸽子发出呜呜的呼声,透过不远的天空,偶尔还能听到西单钟楼传来的悠扬、微弱的钟声。 从后英子胡同转出往右向南一拐再往西走,这就到了前英子胡同的地界。前英子胡同的东口就到了西单大街了,而由东往西首先经过的是国土资源部的信访办,而信访办对面是一个北京胡同中传统的厕所。走过信访办就又回到了前英子胡同的西头,而往北一拐,就与小英子胡同环绕并对接上了。 利用早起的清闲,漫步在这样的少有的、寂静的胡同之中。梳理着纷乱的情绪,化解着内心的烦恼,排解着无谓的忧愁,平息着浮躁的心境,然后,把这一切消极的情绪像垃圾一样,倾倒在胡同中环卫工人的垃圾车中。胡同的宁静成了消极情绪的过滤器,成了缓解生活压力的好去处,成了净化心灵的好场所。 从英子胡同出来,带着平和的心境和轻快的步伐,开始了新一天的繁忙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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