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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胡同小学 梦一般的童年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李平

    童年是美好的。童年的生活异彩纷呈。童年的我们,有许多喜怒哀乐。一些成年人所不齿的小事,有时会触动我们的心灵,长久地留存在我们的脑海里,一辈子也抹不去。

    上世纪五十年代,那时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电话,寒暑假学校有事,就通过联络网,这可不是今天的互联网,就是按居家的远近,把同学们一个一个排起来,从学校开始,由近及远,一个一个地把消息传递下去。现在想来,也是蛮好玩的。

    二年级暑假,我正在小胡同儿和小伙伴儿弹球儿,拍“洋画儿”,我联络网的上家金小清跑来了,告诉我第二天到学校,有事儿。

    当时,天气炎热,我在家门口儿玩儿,只穿了一条小裤衩儿,衣冠不整,满手满身都是泥土。面对穿着整洁、一身漂亮的连衣裙、步态轻盈的金小清,我有些尴尬。她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快回家洗洗吧!”那眼神中流露出宽容、善意与关切,我更不知所措了。结果,我的下家是谁,就是我该去通知谁,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金小清真的走了。暑假过后,她就跟随父母,转学到外地去了。五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茫茫人海,不知她今在何方?芸芸众生,献给她最美好的祝福!

    我们班的男生,人才济济,有个郝明,歌儿唱得十分好听。当时,搞“红五月”歌咏比赛,郝明在校合唱团中领唱,是那首非常熟悉的少年儿童影片《花儿朵朵》的主题歌:“你看那,万里东风浩浩荡荡;你看那,漫山遍野处处春光。青山点头河水笑,万紫千红百花齐放。”这首歌宽广豪迈,生气勃勃,体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少年儿童的情感和精神面貌,郝明用纯净的略带些稚嫩的童声,把它演绎得十分精彩。

    小学六年,我们经历了三任班主任。张效梅老师是五、六年级的班主任,一、二年级的班主任是唐桂林老师。这是一个个子不高,总是背着手直直站立的女教师,不苟言笑,要求我们十分严厉。不过,严师出高徒,我们班成为全校优秀班集体,正是她打下的底子。

    三、四年级的班主任是曹幸珍老师。曹老师任内,我鬼使神差办了一件出格的事。

    大约是三年级吧,我刚任小队委不久。一天,曹老师通知:“下午两点,中小队长到学校开会。”中午回家,段大林问我:“下午开会去吗?”我说:“小队长开会。我是小队委,不用去吧?”谁知,段大林带着班上的几个小队委,都是男生,下午到我家来玩儿了,谁也没有去开会。曹老师急了,派人来找,到我家来了个连锅儿端,到学校我们都受到了批评。放走其他人后,曹老师把我单独留了下来说:“没想到你李平老实巴交的,居然干出这等事?”我也没想到,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怎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人说蔫人出豹子,就像一首歌里唱的:“说也说不清楚”,“糊里又糊涂”。但有一点十分清楚:只有孩子,才会办出这样的荒唐事。

    今天,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无论对与错,严谨还是荒唐,都会是十分有趣的。因为,那是我们用稚嫩的双脚,蹒跚地走过的路。我们蹒跚地走到这个世界上来,也将蹒跚地走出这个世界。慰藉我们心灵的,会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人生是短暂的,但我们生命中的某个时刻,某种情感,可能会成为永恒。对史家胡同小学的记忆,就是永恒的。

    童年有一半儿是在北京史家胡同小学度过的,那另一半儿是在干面胡同我的家里。对于一个年逾花甲的人来说,童年的生活毕竟已经十分遥远了。今天回忆起来,就像一个美好的梦,亦真亦幻,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飘去了半个世纪。

    说起我的母校——史家胡同小学,总是有些自豪。我上学的时候,大概是1959年吧,这里就成了一所全国红旗学校。

    史家胡同小学的所在地,据说是晚明名臣史可法的祠堂,其中有座大礼堂,应该是祭祀史可法的地方吧。我们在里面开会,做文娱活动,大队辅导员康文信老师带领我们“蹲萝卜”,至今记忆犹新。

    这是一个游戏,各班先自命一种萝卜,然后有节奏地集体开喊:“红萝卜蹲,红萝卜蹲,红萝卜蹲完了白萝卜蹲。”“白萝卜蹲,白萝卜蹲,白萝卜蹲完了绿萝卜蹲。”如果哪一种萝卜打了愣儿,卡了壳儿,接不上了,那么就罚哪个班唱歌。

    说到了康文信辅导员,记不得是五年级还是六年级了,班主任张效梅老师带着我们几个班干部,去参观康辅导员的宿舍。

    那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大约有教室那么大。在史家胡同小学的东跨院里,紧靠院子的西北角。房前是两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房间里面整洁、简朴,有一架手风琴。康辅导员多才多艺,琴拉得很好,大概《小鱼》那首脍炙人口的著名儿童歌曲,就是在这屋里创作的吧?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房间里摆放了许多盆花。当时有同学说,花会放出氧气,辅导员认真地纠正说:“要知道,植物夜间是吸收氧气,放出二氧化碳的。”我想,那些花并非特意摆放,说得准确一些,应该是有意存放。因为那间屋子很大,有地方放。而且,当时大约在冬季。

    最近在史家胡同小学七十周年校庆博客上看到,康辅导员卧病在床,口齿已不大利落,很有些苍凉的感觉。当年那个年轻有为,活力四射的帅小伙儿,如今已是老态龙钟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哪!

    现在,说说我们的班主任张效梅老师。张老师当时还很年轻,人生得非常漂亮,教语文水平相当高。

    有针对性的教学,是张老师的拿手好戏。她经常拿我们作文中的错误在课堂上讲,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自然,同样的错误以后就不会再犯了。我作文中的两处错误,就被她拿来讲过:一个是“沉入甜蜜的梦箱”(应该是“乡”),另一个是“脖子上挂着一条红领巾”。她说:“睡觉睡到箱子里,这也太可笑了!再说,不缺氧吗?” “脖子上挂着一条红领巾?你是衣服架子啊?”“红领巾应该整整齐齐地系在胸前。”还有不知哪位同学把“晴朗”写成了“情郎”。张老师笑着,借题发挥道:“天气好,就跑出来个大情郎,这也太闹笑话了!”五十年过去了,这堂课依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这是多么成功的教学啊!张老师的心血没有白白付出,我们班的学习成绩名列年级第一。

    张老师的成功,不仅表现在文化课的教学上,更重要的是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才,桃李满天下,祖国各行各业都有张老师的学生。不夸张地讲,在各自的工作单位和工作岗位上,他们大多都是骨干和精英,还有卢勤、濮存昕这样的社会名人。

    张效梅老师,是全国著名的优秀特级教师;在我上五年级时,就已经是北京史家胡同小学副校长了。她有慈母一般的心肠和超一流的教学水平。有这样的老师做我的班主任,是我一生的荣幸。

    有一次上课,卢勤不在座位上。张老师说:“大家看到了吧?这堂课卢勤不在,她到别的班介绍经验去了。”当时,卢勤是我们中队的文娱委员,热心社会工作,已经在学校里小有名气了。

    我们班是红领巾班。中队有七名委员。教室后面墙上,有班里的板报。一个委员负责出一天班报,这样就多出了一个人。于是,张老师让我和卢勤一起负责一天的班报。说是两人一起负责,实际上活儿都是她干的。我不是不想干,而是干不了。我不会画画,字写得也不好。放学以后,我只是陪着她。我在一旁看着她用彩色粉笔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心里就想,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能干呢?

    卢勤后来上了女一中。1969年去吉林插队,事业有成,成为地区知青办的负责人。回京后,进《中国少年报》做了“知心姐姐”,成为全国著名的少年儿童教育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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