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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用名”最多的小学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李望霞

        北京站的钟声唤醒了沉睡的太阳、明城墙的遗迹留下了夕阳的余晖,在这岁月新老的交会地,孕育了近现代教育的发端地——汇文,汇集了众多古今中外的名人大家。京城历史最悠久的小学之一——北京丁香小学(原汇文一小),即将迎来140岁生日。12月22日,丁香小学将携手新老校友在北京大学百年讲堂共庆,而汇文一小的老校名也将重新恢复。

    古城墙畔、培元蒙学、怀里书院、燕汇协和、盔甲东风、继而丁香。寻根溯源,丁香小学秉承百年经典传统,走过了一百四十年光辉历程。一百年奋斗求索,四十年跨越发展,以文化立校,凭质量取胜,师生和谐发展,铸就了今日的辉煌。

    北京站西街,一条先南北后东西的弯弯大街,大街拐弯处路南有一个大铁门,门旁挂着牌子:北京丁香小学,很多人不清楚,她的前身就是赫赫有名的汇文一小:1956年以前是“北京汇文第一小学”,1956年后是“北京东城区盔甲厂一小”,“文革”中叫 “东风小学”,现在是丁香小学。名称多变,很多老校友都以为曾经的母校已不复存在了。1952年至1960年,从幼稚园到小学毕业,我在这里度过了八年的幸福时光。一想起这八年,心中时时泛起温暖的涟漪。

    幼稚园的好时光

    “大红花,开满地,小朋友们来做游戏……”这是留在记忆中的第一首歌,是汇文小学幼稚园老师教唱的——1952年,我来到这里接受启蒙教育。

    汇文小学当年就在现在北京站大楼的位置,分南北两个院落。汇文幼稚园在汇文小学北院的最西头,是个单独的院落,临街坐北朝南有大门,和北院相邻也还有个东门,平时两个门都可以进出。

    幼稚园的布局比较简单,坐北朝南的一溜儿平房,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教室的玻璃窗大大的,冬天太阳毫无遮拦地晒进来,暖暖的;夏天宽宽的屋檐把灼热的骄阳挡在外面,凉爽宜人。房前的院子里有滑梯、攀登架、秋千等,小朋友们经常围成一圈玩“丢手绢”。

    脑海中至今留有谭老师模糊的身影:高高的个子,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大大的髻,当时大概三四十岁,听说没结婚,全身心投入到幼教工作中。我至今还记得谭老师教过我们的一首儿歌:“感冒名字很普通,平常名字叫伤风。嘴里没味吃不下饭,四肢酸懒头又疼,有时咳嗽流鼻涕,有时鼻子气不通……”那时的幼稚园主要是听故事和唱歌、跳舞、做游戏,一周会有几次画画课,大家都很盼望,也很珍惜。

    大班孩子要升小学都要举行个仪式,仪式上老师的祝福使我们对小学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记得有个叫王阳的小女生当时不满七岁,非常想上小学,老师在仪式上还安慰她:“王阳小朋友想毕业升小学的要求我们幼稚园很理解,明年这个时候一定就能够实现了!”但是,没过几天老师又宣布,因为王阳的爸妈向校长再三恳求,校长见王阳的决心这么大,于是就批准她提前升入小学了。

    进入盔甲厂一小

    “咱公社里养了一群小鸭子……我告诉小鸭子我要上学了……”一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就会想起小学的生活。1954年,我离开汇文幼稚园升入汇文小学。1956年学校转成公办小学,更名为“盔甲厂第一小学”。

    当年北校园平日很少去,只依稀记得是一派中国古典式建筑。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我都在南院上课,至今记忆犹新:大门坐南朝北,西式的走廊和房屋古旧气派,有着高高的台阶。从校门进去,是宽宽的接回廊的门洞。

    门洞西面有一间传达室,是教工“老气猴”的领地。侯师傅负责打扫卫生,上下课摇铃,到了冬天还要给各教室生炉子,是一个极其和善的人,学生都喜欢他,所以敢给他起外号——“老气猴”。下课后门洞这里常挤满了三五成群的学生,有交换糖纸的,有比赛拔根儿的,老气猴这时往往笑眯眯地看着。

    南院东部是教学区,西部是大操场,东西交接区域有好多运动器械,这里是我们的乐园。一下课,大家就蜂拥而至,比赛双杠、玩跳房子、滑滑梯……

    大操场也是全校开大会的地方。每当暑假来临,学校都要在大操场举办篝火晚会,欢送六年级同学毕业。各年级围成一个个圆圈,在火光的映衬下唱歌跳舞。

    1959年,五年级第二学期,学校为支援北京站建设,搬迁到了原26中(汇文中学)旧址。

    “新”学校位于丁香胡同最东头,灰色校门坐东朝西,进去左手一排二层楼房是住校生宿舍。右手一排平房是食堂,正对大门的并排两座二层灰色楼房是解放后新盖的教学楼(以前26中初中部),我们称其为新南楼、新北楼。

    楼门前的几级台阶和前面的小马路让我印象深刻。那时晚饭后自习前,我们经常会聚集在这里看着星星,哼着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至今这些旋律一响起,我眼前便会浮现出在新校楼前和同学们坐在台阶上唱歌聊天的情景。

    多姿多彩的校园

    那时的课堂充满了趣味,我们最喜欢的是每周各一堂的美术课和音乐课。二年级时,我们的图画老师就是会讲故事的孙敬修老师。每次开始上课时,我们都等着先听孙老师的开场白:“今天画完了,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当年音乐老师姓袁,胖胖的,烫发,夏天总穿着漂亮的布拉吉,除了教我们乐理知识、识简谱、唱歌,每个学期结束前总安排一堂音乐欣赏课,我们一边听唱片一边听袁老师讲解,从中“认识了”聂耳、冼星海……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小学生活丰富多彩,每天课不多,放学后有各种兴趣小组活动,唱歌组、画画组、手工组、口琴队、田径及各种球队,不用交任何费用,大家凭兴趣爱好选拔参加,有老师义务辅导。我参加了口琴队,26中的学生每周给我们辅导,现在很有名的白氏兄弟之一白燕生就是我们口琴队的辅导员。我们的保留曲目是《杜鹃圆舞曲》,每次演出都要吹奏这首曲子。那年的元旦,“白老师”给每个队员都赠送了一张贺年片,我的那张至今还在:“李望霞同学希望你尽快掌握小提琴演奏法(口琴吹奏的一种技法)。”

    每次期末考试结束,长长的假期就要开始了,大家便开始忙下一步的安排:定一次中队日活动,几次小队日活动……除了去公园或看电影,就是做好事。五年级的寒假,我们每人手里拿了一沓纸条:“为了大家的健康请不要随地吐痰”,见到随地吐痰的人就跑过去递一张。记忆中这些人都很不好意思,但没有一个人表示不接受。

    此外,学校每个假期都开办“假期乐园”,有图书室、棋类室等,服务的都是高年级的同学。我也做过服务生,轮到值日时,早早先到,打扫卫生,整理图书,等候同学们到来。

    永难忘怀师生情

    一年级时的班主任叫沙种芬,非常年轻,白白的脸庞上长着几点淡淡的雀斑,梳两条长长的辫子,说话和风细语,从不生气,这对刚当上小学生的我们感觉非常温暖和依恋。

    沙老师经常会用自己的钱给同学买奖品,有一次因为有事没能按时将奖品颁到同学会月明手上,上课时沙老师第一句话就是向大家道歉。在我患麻疹不能上学时,沙老师到家里来探望。当时,妈妈有事不在,沙老师亲自动手给我煮稀饭。

    刚升入二年级时,沙老师结婚了,要调到大同,记得校长宣布时,有同学哭了起来,紧接着我们全班放声大哭。校长惊呆了,沙老师也是泪流满面。那送别的场景,五十多年后还历历在目。

    章艺军老师是归国华侨,是我们五年级、六年级的班主任,个子不高,干练风趣。章老师教语文,课讲得十分生动有趣,经常会拿他自己的习作给我们忘情地朗读,激起我们对文学的热爱。

    虽然年纪轻轻,管理学生章老师却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有一天晚自习停电,大家纷纷离开座位聊天。来电后章老师说:“刚才停电的时候,冀连存同学没有浪费时间,他提前背诵了明天要学习的《赣南游击词》。这就是主动地预习,等老师再讲时就能够更快地领会了。”一席话说得我们脸红了,从此,班里预习的同学多了起来,预习的好习惯伴随了我们的整个学生生涯。

    终生难忘升中学发榜那天,全体同学排在教室门口,一个个进去双手接过章老师递过来的录取通知书,接受老师语重心长的祝福。章老师对我说的话依然响在耳边:“祝贺你考上了第一志愿。到了中学,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

    通知都发完了后,章老师让我们坐回各自的位子,给大家开了最后一次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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