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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常回少年宫

2002-12-1 11:00| 发布者: 罗进步

    从1956年起,皇家园林里的北京市少年宫就成为一代代北京人童年的梦想摇篮。如今,因为中轴线的恢复计划,开放了55年的儿童乐园,将告别寿皇殿与景山公园,开始搬迁到龙潭湖畔的新址。这消息触动了我心底久远的记忆。在少年宫中度过的童年岁月,像一幕幕过电影;说不清道不尽的苦辣酸甜,也都涌上心头。多少次梦里,我又回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强国基地

    成就冠军的摇篮

    我曾是北池子小学足球队的一员,所以被推荐进北京市少年宫业余体校。体校成立典礼是在一个上午,各个体育项目的学员共几百人,在足球场上整齐列队,人人激情澎湃,意气风发。我珍藏至今的《学员证》,编号是011,科目——足球。辅导员姓谢,个头不高,但嗓音洪亮,特别敬业爱生,当了一辈子足球事业的铺路石。

    足球场东侧是篮、排球场,经常有联赛或表演赛。再往东是一溜平房,那是乒乓球教室。庄正芳辅导员,身材高大,使“大刀”(横握球拍),球路神出鬼没,曾培养出世界冠军庄则栋,是中国“乒乓强国”的奠基人之一。在足球课后,我们常去“偷艺”或“蹭球”。

    乒乓球教室后边,有个“神秘”的封闭夹道,常常传出清脆的枪声——那是射击场。初中时,我由四中射击队的高航队长推荐,进入“少年宫射击队”,学习小口径运动步枪。在练卧姿射击时,为增加稳定性,要穿上厚厚的棉夹克(射击服),左手戴上棉手套。炎热的夏天,看一眼射击服,就一头汗,何况还要“披挂整齐”。烈日下,趴在发烫的水泥射击台上,一瞄一下午。辅导员在我的准星护圈上放一小药瓶,空枪击发时,不准掉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实弹射击,还不让打环形靶,而是把靶纸翻过来,瞄中心点。射击完,测评弹着点的分散度。只有经过了一步步艰苦扎实的基本功训练后,才让打“记分射”。我很快通过了国家体委颁布的射击运动员等级标准。从那起,“老队员”只要登记领出整盒子弹后,可以不受限制地打。但我们力争每一枪都有收获,这也是对自己负责。每次射击后,不管多累,也要把自己的枪械拆解、擦拭如新,涂好枪油,入柜锁好。

    当时妹妹也考上了少年宫射击队,被选中学习手枪。除了定期去少年宫训练,平时抓空就伸直手臂,托块砖头练臂力。当年正在服兵役的二哥羡慕地讲:“我当兵这么多年,都没摸过手枪。你倒过足了手枪瘾!”妹妹更自豪了。后来,妹妹因眼疾不得不终止了训练,但她的不少队友都成了北京市乃至中国女子射击队的成员,为国争了光。

    知识宝库

    打造精神的粮仓

    在寿皇殿建筑群东边不远,有一组两进院落的“观德殿”,那是“少年宫图书馆”,正殿是阅览室,成排的书架,整齐的桌椅,雪白的墙上挂着宣传牌——“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知识就是力量”。报纸、杂志,开架阅览,难以计数的“小人书”(连环画)最受孩子们喜爱,每次可以借三本,痛痛快快地连续看,很解馋。我有时看上一下午,直到闭馆。

    外院西配殿,是“外借处”,总是熙熙攘攘的。记得《林海雪原》才出版时,轰动了全国。“外借处”购入几批,都是才上架就借光了。没借到的同学,就在《预约册》上登记,要排上一两个月才能看上。图书馆还组织了“《林海雪原》故事会”、“座谈会”、“见面会”,尽力解决小读者的饥渴。

    就在“少年宫图书馆”这块净土,我读了《红岩》、《红旗谱》、《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战火中的青春》、《野火春风斗古城》、《创业史》……在大“阅览室”,参加过才面世的《革命烈士诗抄》的朗诵会。这些都在我们的人生观、世界观的形成过程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寒冬乐园

    开建自己的冰场

    寒假里,孩子们期盼的少年宫冰场开放了,就像强大的磁石,吸引了四九城的中小学生。在景山公园南边的故宫筒子河上,拆掉一段南岸河墙,用木板搭成斜坡,通到冰面,“冰上乐园”因陋就简开张了,花上五分钱可以玩上一整天。一对小木板,底面嵌上两根粗铅丝,前端拧上两个大螺钉,再用小绳绑在棉鞋上,就成了驰骋冰面的“木板冰鞋”。比起价钱昂贵的冰鞋,这确实是太简陋了,但它同样可以给我们带来“风驰电掣”的感觉,带来嬉笑追闹的乐趣。

    因为母校北池子小学离冰场不远,几个男生被选派去冰场服务,辅导员一再叮嘱:“一定要保证同学们的安全。冰面发蓝,最结实;发白,就不结实了,要少上人;冰层出竖丝了,就快融化了,绝对不能上人。”

    戴上印有黄色星星火炬的红袖标,“小主人翁”自豪地“上岗”了,有的在窗口卖票,有的在入口发、收冰鞋。当有小朋友摔倒时,我们滑过去搀起他,还教初上冰面的同学如何站立、蹬冰和“金鸡独立”等一些简单的花样。

    北京市少年宫,给了我太多太多的美梦,令我终生难忘。

    皇家禁地

    变身孩子的乐园

    站在景山最高处的万春亭北望,山下一片气势恢宏的宫殿掩映在苍松翠柏中。那是坐落在古老的京城中轴线上的寿皇殿建筑群,曾是历代皇帝供奉、祭祀祖先的禁地。那也是新中国送给全体少年儿童的珍贵礼物,一方精神乐土,一座幸福乐园——三座高大巍峨的牌楼,围起一片广场,拱卫着正面的三座宫门。正中悬挂着“北京市少年宫”匾额,红底金字,格外引人注目。

    少年宫迎门是尊白色塑像:男少先队员昂首挺胸,高举星星火炬队徽,两侧裙装少女敲着队鼓,红领巾在迎风飘扬。每次,我都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受到鼓舞。

    穿过一进院落,高大宽敞的汉白玉台座上坐落着宏伟的寿皇殿,被辟为“少年厅”,这里有少年儿童自己的舞台,经常有中小学生文艺汇演、歌咏比赛、舞蹈比赛、朗诵比赛。名扬中外的“少年宫艺术团”,下分乐队、舞蹈队、合唱队、话剧队、曲艺队等,经常在此排练、演出,培养出无数艺术家,如姜昆、侯耀文、瞿弦和、张筠英、蔡国庆等。我第一次登上这个舞台,是随文学小组朗诵高尔基的名作《海燕》。在这里,我聆听过孙敬修老师讲俄罗斯童话故事,参加过中外小朋友联欢,也看过无数场电影。我们小学也曾在此过大队日,我亲手给好朋友安德利系上红领巾——我们班终于成为光荣的“红领巾班”。

    每到放假前,各中小学就会收到少年宫印发的安排丰富的《假期活动表》,还有异彩纷呈的电影或文艺演出的入场券,都是免费的。领到花花绿绿的票后,我会认真地按日期排好,一场都舍不得错过。再加上参加各种小组活动,我的每个寒暑假基本都是“长”在了少年宫里。

    开放教室

    搭建学习的殿堂

    少年宫举办丰富多彩、种类繁多的活动小组,面向全市免费招生,是少年儿童们向往的大学校。

    “少年厅”前的大院内,东配殿有科技活动室。我曾经花两分钱买一份“原料”——糖精、柠檬酸、小苏打,配制出一瓶汽水,“自力更生”就解了渴。旁边是航模活动室,既可以观摩组员在老师带领下制作“飞机”、“军舰”,也可以花几毛钱,买一套材料,回家自己做。

    少年宫的棋艺组很有名。当年的棋坛大师杨官璘、宋景岱、张雄飞等都当过这里的辅导员,经常给同学们打棋谱、讲棋局。我还见过一位大师同时与十名学员对垒的“车轮大战”,真开眼!我的棋艺也被“熏”得长进不小。

    体育场北侧的小楼,是美术组、国画组、书法组的活动室,有教无类,孩子们的爱好和特长都能得到充分的培养、发挥,从这里走出了不少艺术家。

    我参加的第一个小组,是文学小组,组员是各学校推荐的文学爱好者,活动室在大院西配殿。老师曾介绍契诃夫、高尔基,详细分析他们的代表作《万卡》、《海燕》,也曾介绍中国四大名著的历史背景和意义,讲解精彩章节。老师还带我们去名扬全国的“四季青万头猪场”,指导采写通讯报道,在幼小的心中播下了文学写作的种子。

    从小喜爱动植物的我,还如愿以偿地考入了生物小组。老师姓田,是一位童颜鹤发的老科学家。他用挂图讲解动物的身体结构,然后指导每个学员动手解剖青蛙,制作标本。

    生物小组还曾去门头沟百花山观察自然界、认识生物多样性,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生物分布随地形高度变化的“立体植物园”,感慨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小小生物学家”漫山遍野追逐、捕捉昆虫,采集目不暇接的植物标本。田老师给每人配备了“毒瓶”。将捕到的昆虫放入瓶中,封上盖,就会马上被毒倒,标本不会因挣扎而受损。集合下山时,发现少了一只“毒瓶”,老师紧急将组员统一编队,展开地毯式搜索。天快黑了,才在一棵树下找到。原来是一位同学为爬上树观察蝴蝶交配,从肩上摘下。后来只顾追捕那对蝴蝶,忘了取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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