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故居的诗情画意

凌玲 摄

        多年来一直想看纪晓岚故居，没想到竟然能够“偶遇”。那一天，我和老伴从北京前门大街南口的过街楼到西单。有人告诉我们，可以坐57路到虎坊桥路口东倒车。到了那儿一抬头，发现纪晓岚故居就在路边。找景不如遇景，哪有这么巧的事？于是，买了门票就进去了。

    纪晓岚故居位于北京市珠市口西大街241号，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这是一个两进四合院，占地570平方米。原为岳飞二十一代孙、雍正时期兵部尚书陕甘总督岳钟琪的住宅。纪晓岚在这里住了两个阶段，分别是从11岁到39岁，和从48岁到82岁，前后共计62年。纪晓岚于1805年去世后，因在珠巢街还有宅院，其子孙便将此宅东院卖与黄安涛。此后屡易主人，至1958年10月1日，东院变成晋阳饭庄，至今仍在营业。有幸的是，纪晓岚故居的主院，被基本完好地保存下来。

    故居的前厅，是关于纪晓岚的展览。其中最吸引游客的，是那根三尺长的烟袋。据说纪晓岚烟瘾奇大，他的旱烟袋锅是特别定做的，一次能装三四两烟丝。编纂《四库全书》时，他从槐西老屋走到圆明园，只吸完一半，于是就落下了一个“纪大烟袋”的绰号。只可惜，这烟袋不是纪晓岚用过的原物，而是从民间征集而来。但展出的几件砚台和瓷器，却是纪晓岚六世孙女纪清漪捐出的明清物品。

    院内有一棵海棠树和三个铜人像，站着的是纪晓岚，坐着弹琴的是他的初恋女友文鸾。对面还有个拿扇子的姑娘，也许是丫环吧。幸好海棠树下立了一块石碑，上边的“海棠碑记”把这个故事说得清清楚楚：

    “此一株年迈海棠，传为阅微草堂主人纪昀亲植。岁月悠悠，当逾二百余载。此一株不老海棠，至今仍春来花开满树，秋来果实弯枝。历经沧桑，生机依旧，所为者和？盖海棠情矣，一段纪昀与文鸾少时之恋也……”

    原来纪晓岚小的时候，其父在外做官，他便常住四叔家，并与四叔家婢女文鸾两小无猜，嬉戏玩耍，逐渐产生感情。后以一枚扇坠私订终身，并得到叔母的认可。然命运弄人，文鸾的父亲却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等纪晓岚苦读数载，高中解元之后再去寻找时，方知文鸾已郁郁疾亡，香消玉殒。万端恸怜中，纪晓岚植此海棠树。睹物思旧人，一生相与随。他还写了一首秋海棠诗，以表心中之恋：“憔翠幽花剧可怜，斜阳院落晚秋天；词人老大风情减，犹对残红一怅然。”

    故居的大厅，悬着一个匾额，上书“阅微草堂旧址”几个大字，为书法家启功所书。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古色古香。有七八个老者，正在演练民乐合奏，非常悦耳动听。伸过头去看乐谱，发现他们演奏的乐曲是《双声恨》和《鱼游春秋》。停下来以后，几个老人和我聊了一会。他们说，这里是“晋阳国乐社”的活动地点，每个周日下午，他们都来这里演奏。刚才合奏的《双声恨》，表现的就是牛郎织女不能团圆的悲切心情。这与纪晓岚与文鸾的故事，也有些相似。我说：“感谢你们为游客提供了这么优美的音乐。”

    后边的几间房，是“阅微草堂诗画社”，挂了很多书法和绘画。其中还有一幅原国家领导人李鹏写的“人民代表”。工作人员介绍，这是李鹏为一部电视片的题字，他们挂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大家欣赏。可能连纪晓岚也不会想到，200多年后，他的故居会变成这么热闹的文化场所。这也正如阅微草堂门前的对联所言：“岁月舒长景，光华浩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