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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另类街巷:斜街的形成原因考

2002-12-1 11:00| 发布者: 肖喜学

在北京,说谁“分不清东西南北”是近乎骂人的话,说明北京的城区大多数街道、胡同是按照正南正北、正东正西进行设计的。有一个相声,说老两口睡觉,老太太赚老头子挤着她了,说“你往南边去一点”,方向感强到极点。有一位前同事在北京买房,死活不愿意买望京的房,因为他觉得在望京生活,感觉不像在北京。

 

虽然大多数街道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但是也有不少斜街,光是在名称上体现出来的就有近20条,实际上有些不叫“斜街”的斜街也还不少,本文主要研究带着名头的斜街,顺带也会提及那些不叫“斜街”的斜街。

 

北京的斜街,多分布在老城区,主要包括:

正阳门外:大栅栏地区有铁树斜街、樱桃斜街、棕树斜街和杨梅竹斜街;天桥地区有天桥市场斜街;前门大街东有冰窖斜街;

宣武门外:牛街地区有枣林斜街;

广安门外:红居斜街;

崇文门外:东花市斜街;

西直门外:高梁桥斜街;

东直门外:东直门外斜街;

安定门外:外馆斜街;

广安门内:上斜街、下斜街;

西单-西四区域:东斜街、西斜街;

什刹海区域:白米斜街、烟袋斜街。

 

2005年11月16日的《北京青年报》发表了一篇署名霜林、名为《北京为何斜街多》的文章,分析了北京斜街形成的原因主要包括:(1)干涸河道说:古代北京地区到处是河流、湖泊,为饮用和水运交通的方便,在兴建都城时保留下来,当这些河流湖泊干涸后,就演变成街巷了,河流多是弯曲的,因此形成的街巷自然是斜的,外城是明嘉靖36年之后才形成,当年这里是河湖遍布的地区,自然曲巷斜街会多些;(2)城门防卫说:昔日城门有瓮城,出入城门的人,只能从瓮城里出入,而瓮城所开的门洞在两侧,所以城门外的大街是斜的,这种斜街的设计出于守城需要,免于兵临城下的敌兵“长驱直入”,故城门外的街道是斜的。

 

关于“干涸河道说”,有一部分斜街确实前身是河道,例如西单-西四区域的东斜街、西斜街就属于此类。在北京内城西部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漕,原为元代的金水河,明代因金水河上游断流,河道逐渐演变成排水沟,名为大明濠,1921年开始明沟改暗沟,利用拆除皇城的砖砌筑大明濠暗沟,暗沟上建成马路,大致的走向是今天的赵登禹路、太平桥大街、佟麟阁路。而东、西斜街的下面就是一条与大明濠相连、最终流进西苑(中南海)的小河,河道干涸后,被填平为街道,成为东、西斜街,东西斜街的分界点就在甘石桥。但是,大多数的斜街并非由于河道干涸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我们后面还会仔细探讨。

 
大明濠与东西斜街的干涸河道

关于“城门防卫说”,基本上是不成立的,虽然城门交通要从瓮城两侧出入,但并不意味着城门外所有的道路都是斜的,事实上通过瓮城的门洞后,还是有道路修正为南北向或东西向。以西直门为例,民国初年的地图就清楚地显示出,从城内向城外走的动线,是从瓮城侧面的门洞出来后,转了一个弯,修正为通往万牲园的西向路,高梁桥斜街只是该西向路上的一条岔路。从城门防卫的有效性方面分析,主要由瓮城自身的结构体现对“兵临城下”的防御功能,与敌人来的道路是直还是斜没有关系。那么东直门外的东直门外斜街、西直门外的高梁桥斜街形成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西直门瓮城与西直门外道路的关系

 

学过几何的都知道,欧几里得几何学有几条公理,其中之一是过两点之间有且只有一条直线,两点之间线段最短。所谓公理,就是常识,不需要证明。有这样一则笑话,从前有个学生爱钻牛角尖,经常问数学老师:“为什么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是直线?”老师很无奈,因为这是公理;后来学生又问,老师反问学生:“我扔块骨头,一只狗跑去捡,你说它是直接跑过去捡呢,还是绕个圈子再过去捡?”学生说:“当然是直接跑过去捡!”老师说:“你看,狗都能搞清楚的问题,你为什么老问我?”在城门外,由于没有统一的城市规划,所以形成了“世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的情况,人们在选择路径时往往体现出走捷径、抄近道的天性。

 

高梁桥斜街

 
西直门、高梁桥斜街与三山五园的关系
 

西直门外的主要目的地就是“三山五园”,经清康熙、雍正、乾隆三帝近百年的修建,海淀地区基本建成了“三山五园”的皇家行宫御苑(包括香山(静宜园)、玉泉山(静明园)、万寿山(清漪园)、畅春园与圆明园)。从京城通往“三山五园”的旅游交通线,一是继续使用经元、明两朝修建起的“御河”作为水上通道,二是建设了西直门通往万寿山的“御路”。根据《“御路”和海淀区旅游交通》一文,这条御路的具体走向是:东起西直门外北下关的高梁桥,西北向走,经过北下关娘娘庙、广通寺、大柳树、黄庄、海淀南小街、西大街,北出海淀镇,西折至万寿山;西段万寿山与玉泉山也有御路相通,出玉泉山宫门又可去香山。清代帝王不仅来此休闲避暑,而且用于治理朝政、接见使臣。1924年孙中山在北平病逝,遗体暂放香山中山堂,从城里往香山移灵也是走的这条路。正因为“三山五园”都在西北方向,所以按照走捷径的原理,经过高梁桥的道路也必然是西北、东南走向的斜街了。

 

东直门外斜街

 
东直门与古北口、承德(热河)
 

东直门外的斜街又是怎么回事?据《北京交通史》,清朝时,出京的皇家御道共有三条:第一条是出朝阳门的东道,经通州、三河到河北遵化,是皇帝到清东陵谒陵的御道;第二条是出广宁门的西道,经良乡、房山、涿州到达易州,是皇帝到清西陵谒陵的御道;第三条则是出东直门的北道,经顺义、怀柔、密云,出古北口,到达热河避暑山庄和木兰围场,是皇帝避暑和围猎的御道。由于热河(承德)、古北口在京城的东北方向,所以按照抄近道的原则,东直门外的斜街正是这条御道,自然也是西南、东北走向了。

 

东花市斜街、枣林斜街和红居斜街

 

崇文门外的东花市斜街,是一条出内城到外城的广渠门之间的捷径,如果从崇文门出发要到外城的外面,则走斜街无疑可以缩短距离。

 

而宣武门外的枣林斜街,其目的地是宣武门外的崇效寺,根据《逝去的斜街:北京“老君地”印象》一文(北京晚报,2011年04月12日),清朝的崇效寺存有一幅《青松红杏图》为镇寺之宝;寺北植有大片的枣林,一到暮春时节,枣花如雪,因而崇效寺又称枣花寺,后来又培植了众多牡丹花,这些都使崇效寺声名鹊起,引得城内文人雅士纷至沓来,由于崇效寺地处外城的荒郊野地(称为“老君地”),从宣武门到崇效寺必然经过这一大片“老君地”,为找捷径,人们便踩踏出一条斜的土路。清末,在外城西南城根兴建了印刷厂,两千多名工人从内城往返上下班也都抄此近路。后来城市扩张,人们在土路两侧筑屋而居,形成斜街。到1950年代新修白广路,将此路斩断,西南段靠近崇效寺的部分成为华北电管局办公和宿舍楼,而东北剩下从牛街到枣林前街的这一段,改称枣林斜街。

 

广安门外有多个关帝庙,庙内关帝像为红脸,被称做红庙。解放后,居住区也命名为大红庙居民区,许多街巷也以“红居”命名。红居斜街的成因,很可能是人们出广安门外前往祭拜关帝时,由于走捷径形成的。

 

外馆斜街

 

安定门与黄寺、外馆

 

所谓“外馆”,是针对“内馆”而言的,不管内馆还是外馆,都是接待蒙古王公的场所;根据夏仁虎《旧京琐记》的记载,接待蒙古人的宾馆,在东交民巷的叫做内馆,在安定门外西北方向、黄寺东侧的叫做外馆;外馆隶属于清廷理藩院,据《清会典》载,蒙古王公和西藏黄教领袖按照“年班制度”,轮班进京朝贡,谒见皇上,被分别安排在外馆和黄寺居住,他们的随员及商人也在此与内地商人贸易,使得这个区域当时十分繁华。由于从黄寺、外馆进入内城最便捷的交通就是从东南方向的安定门进入,因此很容易走出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斜街。

 

外馆斜街南是柳荫公园(原称“久大湖”),据说明末年间,此地藏有宫廷宝藏,便有人挖地丈余,寻宝未果,但见挖掘出泥土,却是烧砖的上等原料,于是此地便挖成了窑坑,当时有名的砖窑有久大窑、和记窑等窑场,窑坑积水,1958年窑坑改造成人工湖,以窑命湖名,1980年代改名为柳荫公园。外馆斜街不是出安定门就往西北方向走,而是出安定门正北一段路后再往西北拐,原因可能就在于要绕过那些窑坑。

 

天桥市场斜街

 

 
先农坛的东北坛墙(右)的弧形决定了天桥市场斜街(左)的形状。


天桥市场斜街位于天桥市场西北部,西北至东南走向,西北起自永安路,东南至北纬路。在北京的斜街中,天桥市场斜街是唯一一条呈现出很规则的弧形的斜街。原因何在?

 

原来天桥市场斜街正是先农坛的外坛的墙根,由于先农坛和天坛一样,呈现出“北圆南方”的整体格局,其外坛的北墙为一条弧线,等到外坛的坛墙拆除后,就形成了这样一条独一无二的街巷。天桥市场斜街在民国时称先农坛根,该街东侧即天桥西市场,也是“天桥”的发源地,天桥西市场南侧又出现了公平市场,即北京“老天桥”的核心地段。

 

铁树斜街、樱桃斜街、棕树斜街和杨梅竹斜街

 

前门外西斜街与金中都施仁门的关系

 

金中都的中心大致位于现在广安门区域,到了元代,蒙古人改中都为燕京,最初并没有建大都城的打算,因此把大部分衙署都设在燕京城内;1276年,元代在旧城的东北方向规划和建设了元大都都城,但是并未放弃旧城。当时称新城为北城,旧城为南城。

 

新旧两城,近在咫尺,人马往来不断。大都建城后,两城都有城墙城濠,通过城门来往,那么最近的路该怎么走?一路是出大都南垣西端的顺承门,进南城北垣东端的崇智门;另一条是出大都南垣正中的丽正门(今天安门前),进南城东墙的城门,尤其是最靠北的施仁门;其中大栅栏、铁树斜街一线,基本是从前门外大街,以一条直线指向魏染胡同的南口,而魏染胡同一线正是金中都城墙东垣故址,胡同南口则是施仁门的旧址。

 

但是铁树胡同并没有直插到施仁门,而是在快到南新华街的时候,突然折向南,走五道街,然后走骡马市大街(即金中都的施仁门外大街),原因何在?因为南、北新华街沿线大致为旧河道,当铁树斜街插过来的时候,需要跨过河道,但此河道上有两个桥可以借助,即南面的虎坊桥、北面的臧家桥;铁树斜街折向南走五道街,是去过骡马市大街上的虎坊桥;而从杨梅竹斜街、樱桃斜街过来,既可以走铁树斜街过虎坊桥,也可以走臧家桥胡同过臧家桥。由于棕树斜街在铁树斜街以南而且斜率更大,所以未汇入铁树斜街,而是直接向南走骡马市大街,因为这样的距离不一定比折回铁树斜街更长。其余象廊房头二三条西边的炭儿胡同、笤帚胡同、取灯胡同也呈现出轻微的东北、西南走向。前门大街西从元代以来,在废墟、荒野中逐步踏出大路,再依路形建设街巷和城市,等到明代嘉靖修建外城的时候,这个区域的街巷布局其实早已形成,所以外城街巷的成因与内城的统一规划完全不同,也呈现出更多的斜街。

 

冰窖斜街以及前门三里河流域街巷

 

前门外东的长巷、草厂、芦草园、深沟系列胡同

 

冰窖斜街位于前门大街以东、珠市口东大街以北,成于明代,以此街北有冰窖而得名,来往运冰车皆由此过,街呈东北、西南走向。其实前门大街以东、珠市口东大街以北的区域并非只有冰窖斜街这一条斜街,实际上这一区域绝大多数是斜街,只是没有体现在名称上。

 

这一区域的斜街都与这里曾经河道纵横交错有关,其中最著名的一条古河道就是三里河,在元代这条河叫文明河,位于大都城丽正门与文明门之间。北端接护城河,并引护城河的水向东南流入芦草园,到北桥湾经三里河桥流经薛家湾、水道子、河泊厂、缆杆市、南河漕、三转桥等地,然后转向东南经八里河、十里河流向张家湾烟墩港并入通惠河。当年这条文明河是沟通大运河至大都的漕运,把南方的粮米运到大都南大门外,此外它还有疏导护城可水流的作用。到明代,由于长期未疏浚,河道淤塞,已失去漕运功能。永乐迁都北京后,下令南城墙向南推移,原来的城壕也随之填塞。到正统年间,又重新开挖南护城河,并筑坝蓄水,为防止雨季洪水泛滥,在正阳桥东低洼处开通壕口,用来泄水,由于壕口距崇文门外大通桥约3里,文明河改称三里河,再后来由于三里河水道日益淤塞,到清代以后终于干涸形成陆路。

 

三里河的遗迹实际就是现在的长巷头条与孝顺胡同之间,其东岸为长巷头条,其西岸为北孝顺胡同、南孝顺胡同、得丰西巷;长巷头条形成于明朝,称“长巷儿一条”,其形态与三里河流经的形态保持一致,即从西北向东南弯曲,此后长巷二条、三条、四条等,沿着头条的形态先后建起。实际上,这种“街形随河形”的规律,在很多滨水城市的道路中十分常见。

 

前门外东的三里河流域,其形状与长巷系列胡同的形状相似。(乾隆代沟渠图局部)

 

那么在长巷系列胡同以东,还有从草厂头条到草厂十条共计十条胡同,其形态是由东北向西南弯曲,又是为什么呢?在《乾隆代北京河道沟渠图》上只标注了三里河的走向,那么是否存在一条东北向西南弯曲的古河道呢?我们发现,在草厂头条的西北方向有一条胡同:北深沟胡同和南深沟胡同,说明这里原来是泄水沟,到了光绪年间,这里才有了民房形成街巷。据传清代时这里地势低洼,每逢雨季,积水成潭十分泥泞,被人称为“泥水”胡同。可以推定,这条深沟就是另一条古河道的遗迹,其走向是一直向南流,草厂头条应当是其东岸;这条古河道与三里河共同汇入芦苇园,大约也就是现在北、中、南芦草园胡同的位置;据记载,北芦草园、中芦草园与南芦草园在明朝形成,称芦苇园,原为元时文明河(三里河)河身,河废后为芦苇塘,后填平筑房。

 

三里河从芦苇园的位置继续向南,流经三里河桥,其南为南桥湾,其北为北桥湾。三里河桥为东西向汉白玉桥,早已埋在地下,1953年建三里河大街道路时发现。三里河在北桥湾与金口河旧渠相通,通过南桥湾,流向金鱼池(今金鱼池居住区)到红桥,再到左安门进护城河。

 

总之,正是三里河及其支流的流向,决定了草厂和长巷这些系列胡同的走向,最终形成了北京极少见的有规律的扇形街巷,也使这个区域成为北京斜街最多、最复杂的地方。

 

上、下斜街

 

对于上、下斜街的成因,也有多种说法:

 

第一,《北京为何斜街多》一文断定:上、下斜街“也是河流,至今这条街两旁的居民小院的房基都要高出路面一米多高,从而证明昔日这里是河而不是街道”;

第二,《南城两翼斜街多》一文(《燕都》杂志,作者韩朴)认为:从元大都到金中都来往最近的路,一条路是出南城北垣东端的崇智门,进大都南垣西端的顺承门,久而久之,在南城的废墟间形成了一条由西南向东北侧斜的捷径,这便是后来的下斜街与上斜街。

 

对于第一种说法,我们目前已经掌握的资料没有能够说明此地是河道,至于房基高于路面并不能直接导出是河道的结论;对于第二种说法,应当是错误的,因为金中都的北城墙位于今天的宣武门内,而上、下斜街则位于今天的宣武门外,所以即使会出现两个城门之间的斜街,也应当在宣武门内。

 
宣武门、二庙、土地庙与上、下斜街的关系

那么成因到底何在?我们注意到,上斜街区域有三个关帝庙,其中两个在上斜街,一个在上斜街西延的三庙街,从东向西的分别称为头庙、二庙、三庙;三庙街据著名历史地理学家侯仁之考证,早在唐朝就已经成型,也是北京已知最早的街道之一,辽、金时最为繁华,据说金代时金兀术曾在此街住过,明朝因这里有紫金寺,故又名为“紫金街”。所以,上斜街极有可能是明代之后形成的,人们从宣武门出来去三庙街、或从三庙街进内城,上斜街都是捷径。

 

下斜街则在二庙西侧折向南,其目的地应当是下斜街南口的土地庙,土地庙原是元代的老君堂,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重修,土地庙在明清时闻名遐迩,尤其是土地庙的庙会是北京最重要的庙会之一,在明清时期每月逢三开庙,民国后改为阳历每旬三日有庙市,人流量很大。因此可以设想,下斜街就是内城的人们从宣武门出来,先借用上斜街的一段,再从二庙处向南转,前往土地庙所踏出的捷径。

 

烟袋斜街和白米斜街

 

烟袋斜街和白米斜街都位于什刹海地区,其中烟袋斜街在鼓楼与后海之间,白米斜街在前海东南方向。烟袋斜街东起地安门外大街,西至小石碑胡同与鸦儿胡同相连,为东北西南走向,全长232米,据清代《日下旧闻考》一书记载,此街原名"鼓楼斜街",清末改称"烟袋斜街"。

 

其实,什刹海地区最重要的斜街还在于现在的鼓楼西大街。这要追溯至元代,郭守敬引白浮泉水西流,沿西山东麓折而向南,汇人瓮山泊,经高梁河从和义门(西直门)北流入大都,蓄于积水潭;再引水南流,东下通州,建成通惠河;之后,积水潭就成为了港口码头,大米、茶等源源而至,附近船舶如云,商栈林立。而建于元朝至元九年公元1272年的鼓楼,当时称为“齐政楼”(位置在今鼓楼西侧、旧鼓楼大街的南端),其周边也是遵循“前朝后市,左祖右社”建设的商业区。为使码头至鼓楼前有一通道,就在积水潭北、健德门内至鼓楼之间修筑的斜街(大约今鼓楼西大街),从东南斜向西北,以直线方式进行连接,提高了通行效率。

 
元代及明代的鼓楼、什刹海地区关系对比图(红色为元代,黑色为明清)


对于白米斜街、烟袋斜街的成因,有几种说法:

第一,在《北京为何斜街多》一文中,作者认为:“至于白米斜街、烟袋斜街等,因邻近什刹海,更是河流无疑了”。

第二,烟袋斜街的形成与什刹海之河岸变迁有关,认为烟袋斜街在历史上也曾为海子的水面所覆盖,因长期淤积及历代累积、灰土、垃圾并填土建房,逐渐形成民居和新街巷;由于沿着海子岸边逐步发展,街道走向形成斜街;白米斜街也是由元代海子之东南岸淤积后逐渐形成的。

第三,因晚清和民国时期什刹海周围圈有外河,称“套河”,用来调节水位,斜街是套河的河道。

第四,烟袋斜街是连接鼓楼大街与什刹海的最便捷的道路,而白米斜街的走向基本上与前海的东南岸平行,不过是“街形随河形”规律的又一体现。

具体哪一种说法对,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充分的证据,不过断定斜街就是干涸的河道,未免过于武断。

 

基本结论

 

总之,斜街的成因包括如下几类:

第一,走捷径:铁树斜街、樱桃斜街、棕树斜街、杨梅竹斜街、枣林斜街、红居斜街、东花市斜街、高梁桥斜街、东直门外斜街、外馆斜街;

第二,受水流影响:冰窖斜街以及前门三里河流域的多数街巷;

第三,干涸的河道:东斜街、西斜街;

第四,拆除的围墙:天桥市场斜街;

因此,我们认为北京的大多数斜街是因为走捷径和受水流影响产生的,干涸河道仅见于个案,而“城门防卫”一说基本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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