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门立雪不是立在门外

    对于“小人书”上画的“程门立雪”，我自幼从来未曾产生过疑问，很多书上写的都是，“程门立雪”的主人翁立在门外、双脚埋在雪堆里。其实，“连环画”上的“程门立雪”与史实有很大出入，是作者凭“想当然”画出来的。

    小时候喜欢看“连环画”（小人书），其中“程门立雪”的许多画面至今记忆犹新：一位书生背着书包，不远千里来寻访老师，当他来到老师门口时，看到老师正坐着闭目养神，这位书生怕打扰老师休息，便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外。这时，天上正飘洒着鹅毛大雪，待到老师养足精神，打开家门，才看到有位书生很虔诚地站立在门口，他的双脚已没在雪里。

    老实说，对于“小人书”上画的“程门立雪”，我自幼从来未曾产生过任何疑问，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指出其画中有什么问题。而很多人、很多书，也认为“程门立雪”的主人翁是立在门外、双脚埋在雪堆里。笔者在浙江大学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少儿读物《中华传统美德故事精编》一书中，看到“程门立雪”的故事也是让杨时“立在门外候着”。

    可是，最近查阅历史资料时，我发现“连环画”上的“程门立雪”与史实有很大出入，作者有可能是没有仔细查阅“程门立雪”的历史典故而凭“想当然”画出来的。

    “程门立雪”的历史典故见《宋史·杨时传》：“（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意思是，杨时在洛阳见程颐时已经四十岁了。一天，他和游酢一同去拜见理学大师程颐先生，他俩来到程家时，见程师正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们生怕打扰老师休息，便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老师的身旁没有离开，这时天上已飘着鹅毛大雪。程颐醒后，开门一看，屋外的雪已积起一尺多厚了（此一事亦见《二程（颢、颐）语录》卷十七引侯仲良《侯子雅言》）。

    杨时，字中立，隐于龟山，世称龟山先生，卒谥文靖。后来，“程门立雪”被用为尊师重道、虔心求教的典故。元谢应芳《杨龟山祠》有诗云：“卓彼文靖公，早立程门雪。”

    可见，“小人书”上“程门立雪”至少有两处与史书不同：一是“程门立雪”的书生不是一位而是两位（杨时和游酢）；二是“程门立雪”是立于屋内，并非立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