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水阀粪阀,全是一种极有权威的劳働人,水阀因为人家多装了自来水,已渐消失了他的威力,粪阀已然存在着。粪夫是一种污秽职业,给我们担负了肃清污秽的责任,所以称阀的缘故,就是她们各以粪道为私产,不容旁人染指,实在她们对于住户的和蔼,对于职务的勤恳,除非想在臭粪上弄钱的人,她们不能不誓死力争以外,实确与人无忤,且与人有益的。民国二十四念,袁良任北平市长时,兴了不少新政,捉野犬,打梆子以外,便是收回粪道,粪道本事私产,市长要和她们清算,粪道主人以及粪夫,那能不大起公愤,于是纠集了两千多人,各执屎杓,到卫戍司令部同宋哲元氏请愿,那天正是十一月一日,寒雨潇潇的下着,粪夫成功了,宋先生答应给她们主持公义,袁市长一见不妙,自动辞职,溜出了北平城,只留了一面“粪便管理委员会”的牌子,还在挂着。 粪道粪夫粪厂 三位一体 粪道,粪夫,粪厂是三位一体的组织,北平粪夫可以说极公道,每天到固定的人家里清秽,决不索费,她们一位我们得了分辨,已然可以卖钱,那能还要钱?只年节要一点节钱,三伏要一点伏钱,以资点缀而已。南城倒马桶的,是必须花一点费用,近年南城普通掏粪也有要月费的,北城仍保持旧规矩。粪道是有一定路线,这个路线之内的人家和官厕所,所出产的粪便,全归他所有。谁付与他这种权利呢?有的由于祖上遗留,有的是用钱盘倒过来的,有的是租赁来的。大的粪道,可以雇夥计掏粪,或给工钱,或每天给若干粪。租赁粪道,有长时期租赁的,一样的有合同字据押租金。有的月租,每月交若干粪,或若干钱。有的现钱租,一天一算,每天多少钱,或多少粪,决没拖赖的事。如果换了粪夫,应由旧粪夫引导到各人家走一遭,一则认认道,二则不致被人拒绝,因为偷粪固然为粪道索不许,住户也有正义上保护正规粪夫的责任。民国二十六年六月,拆除几个官厕所,北新桥的邵寡妇,几乎没有急死,粪道主人恃此为生,可见一斑。 粪夫月入三十万是普通的事 粪夫掏了粪,到粪厂去卖,谓之“倒活”,一手车粪谓之“一个活”,以零桶计也可以。现在倒一个活,法币三千五百元至四千元,一桶粪一千五百元上下,是以成色而分,所谓橙色并非以吃燕菜的粪,吃窝头的粪而分,是以内搀杂质如炉灰马粪否为定,燕菜窝头一经变粪,价值就平等了。粪厂是个大买卖,要有大量的现金,方能大量的收买,买下以后,平铺地上,晒成粪干,然后转卖给园子地的农人,利钱相当的大。北平有所谓粪厂韩家,粪厂邵家,皆极有名,各城全有她们的一家人。粪厂厂长也各拥有不少粪道,雇人掏活,作为确定的供给。一个粪夫,一天可以倒两三个活,每月收入二三十万法币,是极普通的事,又不免令我们羡煞了。近年夏季大雨,粪厂损失奇重,大部已成干未成干的粪便全被水冲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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