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扑营又称“善扑善强弓处⑩”、“善扑善射营⑫”。所谓“扑”,即徒手搏击之意。 ▲康熙擒拿鳌拜图,来源:网络 相传善扑营与康熙擒拿鳌拜有关,清人记载,康熙为擒拿鳌拜,暗地选拔少年练习摔跤,然后趁鳌拜进见时将其擒拿,擒拿鳌拜后,康熙建立善扑营编制⑲。诗曰:“布库先教小内臣,仁皇神武信天成,掼跤从此钱粮重,城外还添善扑营①。” 一、善扑营成员的选拔和锻炼 ▲善扑营训练图,来源:武术世家 善扑营成员从八旗善于摔跤者中选拔,和珅当权时,准许巡捕营将士参选善扑营,文榦任步军统领后,认为“贱卒不宜近上前”(巡捕营士兵多为汉人或包衣),上奏皇帝恢复旧制,时人均称其识大体②。 ▲清代吴友如《点石斋画报》“操演技勇”图,来源:武术世家 善扑营兵士日常练习摔跤等徒手搏击之术。核心为臂、脚(腿)、腰三功,其中练臂力的方式为抖麻绳辫,练脚力的方式为踢白木杆子⑨。 善扑营的操练场所在东四牌楼两大佛寺内,每年夏天,善扑营的军官都会在庙中阅看兵丁操演㉓。 圆明园也设有善扑营兵丁,即所谓“圆明园善扑、贯跤、骗马、大披箭各营兵丁”⑱。 二、善扑营的主业——摔跤 善扑营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为皇帝表演摔跤。 ▲《宴塞四事图》,来源:(公众号)乐艺会 每年腊月二十三,皇帝都会在养心殿前看摔跤,称“料灶”;到正月九日,则在紫光阁观看善扑营与外来摔跤手(多为蒙古)摔跤;正月十九日,皇宫例行举行宴会,善扑营“进撩跤名单”,参与宴会演出③。 善扑营比试摔跤时,地上铺大绒毡,摔跤手穿短靴、裙褪上场,三局两胜㉒(一说紫光阁演武时穿长靴,私下比试穿短靴㉕)。 ▲乾隆帝,来源:网络 某种意义上说,摔跤象征了“满洲武德”,观看摔跤,则属于清朝皇帝不忘本的表现。典型如乾隆帝,其一生以“敬天法祖”为本,因此十分重视善扑营。乾隆四十一年,乾隆帝认为福康安职务太多,不免精力不济,下旨免去其闲杂职务,仅留重要岗位,这被留下的职务中,便有“善扑善射营”⑫。 乾隆帝不仅经常观看摔跤,并且还能叫出善扑营中知名摔跤手的姓名(如大五格、海秀等人)。皇帝热衷摔跤,摔跤手自然前途无限,善扑营兵士有官至大员者,与皇帝爱好摔跤不无关系。② 善扑营摔跤手的比试对象多为蒙古王公上贡的蒙古摔跤手。比试结果自然是取胜最好,但如果一直取胜,则不免有弄虚作假之嫌。乾隆四十五年,皇帝认为管理善扑营的蒙古大臣拉旺多尔济、扎拉丰阿揣摩上意,专门挑选技术差的蒙古选手与善扑营比试,影响了善扑营的进步,“现在满洲因蒙古中无好善扑。自为满足。不肯学习”,因此革去了拉旺多尔济、扎拉丰阿的职位⑪。 三、善扑营的待遇 善扑营的待遇优于其他旗营㉕。此外,皇帝观看完摔跤后,照例会发给皮袄、赏银。道光四年⑬、道光十二年⑮,皇帝均没有观看善扑营摔跤,但赏银皮衣都照旧发放。 四、善扑营其他任务 皇帝出行时,善扑营与其他禁卫军一样,要担任扈从宿卫的工作⑦。 同时,善扑营还要为皇帝处理各种杂务: 乾隆三十五年,前锋统领绵恩在上奏中说,行围中搭建营地的人手不足,希望下次能多派护军。皇帝认为护军是精锐兵种,不能当做工匠使用,搭建营地的任务应由各营联合完成,最终从各营抽调人手前去搭建营地,其中就包括七十名善扑营兵士④。 嘉庆帝东巡时,善扑营兵士还负责上菜⑳。 ▲武进士和武科刀,来源:网络 武进士殿试时,皇帝在箭亭观看武进士演武,“有善扑营十人,立于起居注官之后,备搬移刀石之事”⑥。这里的刀石,就是武进士考试时使用的铁杆大刀“武科刀”和石锁⑤。 康熙时期,有俄罗斯使节入京,为了监视他们,凡是使节外出,都有善扑营兵士跟随。不过清人关于此事的记载颇为儿戏,按照记载,俄人出行时“两股用布束缚”,偶尔扰民时,善扑营就一脚将其踢倒,使节被踢倒后不能爬起,便“凛然守法”⑧。 ▲奕䜣,来源:网络 京师八旗编制众多,其中的大股编制如护军营、健锐营等均为正规野战部队,一举一动自有法度,难以避人。而善扑营由皇帝近臣直接指挥,相当于皇帝之“私兵”,调动更为灵活。同时,由于善扑营主要练习搏击,无重武器,也缺乏火器,因此易受忽视。 这些特点使得善扑营在关键时刻能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如祺祥政变时,奕䜣擒拿八大臣,依靠的便是善扑营的兵丁㉕。 五、善扑营人员 善扑处归上三旗侍卫管理⑰,因此各官均有侍卫身份㉔。 (一)善扑营总统 善扑营主官,无定数,从八旗都统、副都统、前锋统领、护军统领中选拔⑦。 (二)翼长 左右翼各三人,其中有二人为协理事务翼长⑦。 (三)侍卫教习 各营侍卫章京内选拔⑦。包括善扑教习16人、骗马教习4人,均戴金顶㉑。 (四)笔帖式 六人⑦。 (五)善扑 二百名⑩。 分一等扑户、二等扑户、三等扑户和“搭辛密(候补三等扑户)⑨”。其中一等扑户可能就是文献中的“头等善扑”,按照记载,头等善扑往往兼任侍卫,有头等善扑蓝翎侍卫㉑、头等善扑兼二等侍卫⑭。 担任礼仪任务时时,不同等级的扑户佩带不同等级的彩色腰带,一等为土黄、白相间,二等为黄黑相间,三等为红蓝相间,候补为黑绿色。冬天时,所有扑户均佩带骆驼绒编的深棕色腰带。㉕ 又有“善扑长”的职位,可能为基层军官,如遏必隆的第五个儿子音德便是三等侍卫兼善扑长⑯。 (六)善强弓 五十名⑩ ▲《宴塞四事图》中的骗马场景,来源:(公众号)乐艺会 (七)骗马人 五十名⑩,所谓骗马,指的就是驯服生马。 ①《清宫词》 ②《啸亭杂录·卷一》 ③《养吉斋丛录·卷十三》 ④《乾隆实录·卷八百七十一》 ⑤《皇朝礼器图式·卷十五》 ⑥《养吉斋丛录·卷九》 ⑦《清史稿·志九十二·职官四》 ⑧《郎潜纪闻二笔·卷九》 ⑨《北平风俗类征》 ⑩《钦定日下旧闻考·卷七十二》 ⑪《乾隆实录·卷一千一百十九》 ⑫《乾隆实录·卷一千十八》 ⑬《道光实录·卷七十五》 ⑭《道光实录·卷九十九》 ⑮《道光实录·卷二百二十六》 ⑯《钦定八旗通志·卷一百四十》 ⑰《皇朝通志卷·六十八》 ⑱《道光实录·卷三百五十一》 ⑲《清史稿·本纪六·圣祖本纪一》) ⑳《嘉庆东巡纪事·卷一》 ㉑《乾隆实录·卷一千一百二十》 ㉒《民社北平指南》 ㉓清代吴友如《点石斋画报》“操演技勇”图 ㉔《听雨丛谈·卷一》 ㉕《晚清侍卫追忆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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