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衣是八旗武装的重要组成部分。
▲顺治皇帝 顺治五年，八旗男丁中63%为包衣，雍正初下降至1/3。对于人丁珍贵的满洲人来说，包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清军入关、与南明作战、平三藩时均大量抽调包衣参战。清代负责京师治安的步军营兵丁亦以包衣出身居多。⑧ 不过，战时抽调为临时派遣，而步军营虽然以包衣居多，但并无明确规定必须由包衣担任。清代明确由包衣组成的武装力量为内务府下辖的“内府三旗骁骑营、内府三旗护军营、内府三旗前锋营”，这三营在清代文献中往往直接简称“内府三旗”或“包衣三旗”，其人员均为上三旗包衣。 一、内府三旗基层组织 内府三旗基层组织即内府三旗骁骑营之基层组织。 八旗军民一体，骁骑营即八旗“军”的一面。如八旗基层组织为佐领（牛录），佐领的首领与组织同名，亦称佐领。每个佐领同时兼任骁骑营基层军官和八旗基层官员二职。佐领在骁骑营管理属下兵士，在军队之外则管理包括属下兵士在内的本佐领人口大小事宜。 而八旗其余军队如护军营等，均按佐领抽调人口组建，如每旗之护军营，即该旗中每佐领抽调17人组建而成。 内府三旗与八旗制度相同，亦以骁骑营为基本构建，称“内府三旗骁骑营”或直接简称“内府骁骑营”。 （一）基础组织类型 内府三旗的基础组织包括满洲佐领、旗鼓佐领、内管领、朝鲜佐领、回子佐领五类。 满洲佐领即成员为满洲人的佐领。 旗鼓佐领即汉军佐领。 内管领即“辛者库”，是相当于佐领的八旗基层组织，管领属人多从事低贱工作，八旗中的罪人也会被发往内管领。 朝鲜、回子佐领则如其名，分别为朝鲜人、回人（卫拉特蒙古）组成的佐领。 后金起兵后，迫使朝鲜臣服，后金与明朝交战时便曾大量使用朝鲜鸟枪手，因此设有朝鲜佐领。
▲清军征讨回部：《平定伊犁受降图》，来源：（微博用户）佩然君 回子佐领则源自乾隆时期，平定回部后的降人。 五类组织的主官同组织名，如满洲佐领的主官依旧称满洲佐领。文献中记载了各类主官的增设历史，可据此推断出相应组织的数量。 （二）各基础组织数量变化 按①②可知，各基层组织总数为：
二、内府三旗武装部队人员结构 内府三旗武装部队分内府三旗骁骑营、内府三旗护军营、内府三旗前锋营三个编制，其人员结构如下： （一）内府三旗骁骑营 1.掌关防骁骑参领 （“各”即三旗各一，下同）各1人，乾隆十六年设，以内务府郎中兼摄②。乾隆三十六年时，定三品衔，仍食五品俸②。 内府三旗的军官名称与八旗相同，如参领、佐领等，但八旗军官所管辖的人口更多，此外八旗军官为正身旗人，地位也高于内府三旗的包衣军官，因此同个职位，八旗军官的品级要高于内府三旗军官。如八旗参领为正三品，包衣参领虽然是正三品衔，但实际俸禄却是五品。 八旗文武官员办差时，都有相应的马匹、廪粮配给，但是由于内务府的各级武官跟八旗武官级别悬殊，乾隆十年规定，内府三旗武官待遇“按其实在品级给与”⑨。 2.骁骑参领 初从内务府司官选拔⑤。各5人，康熙十六年设，乾隆十六年设掌关防骁骑参领后，撤骁骑参领，原人员改任副骁骑参领②。 3.副骁骑参领 各5人，康熙四十三年设，雍正十三年停止补缺①（即原人员死亡或调离后不再新任），初从内务府司官选拔⑤。乾隆十六年重设，由原骁骑参领担任②。初制六品，乾隆三十六年定四品衔，食俸如故②。 4.满洲佐领 每佐领1人。 5.旗鼓佐领 每佐领1人。 6.内管领 每管领1人，初制正五品，道光二十五年改从五品②。 7.内副管领 各10人，正六品。又有“二十三年，增副内管领一人。二十四年增四人。三十年、三十四年俱增三人”之说②。按前文，康熙二十三年内管领30个，二十四年内管领24个，三十年定内管领30个，可见内副管领数量不完全等同于内管领数量。 8.正黄旗朝鲜佐领 每佐领1人，雍正十年改世管佐领（即佐领世袭），隶领侍卫内大臣②。 9.正白旗回子佐领 每佐领1人。 10.骁骑校 康熙十六年设，每佐领下各1人，三十四年定正黄旗13人，镶黄、正白二旗各11人，乾隆二十五年设1名回子骁骑校①。由此可知，此处的佐领含满洲佐领、朝鲜佐领、旗鼓佐领、回子佐领，文献其他地方提到的“佐领”亦当如此。 11.领催委署骁骑校 雍正五年设，每佐领1人，十三年停止补缺①。 12.委署副骁骑校 雍正四年设，每佐领1人，十三年撤②。 13.校尉长骁骑校 2人，乾隆四十七年设②。 14.领催 共264名，初制每佐领、内管领下各设领催6名，康熙四十三年各裁2名①。 另有镶黄旗79、正黄旗95、正白旗88人之说③ 15.骁骑 按⑥可知： 内府骁骑营初设时，满洲、朝鲜佐领、内管领下每2丁设骁骑1名，旗鼓佐领下每佐领设骁骑50名。 康熙二十三年（一作康熙二十一年①），定各佐领、管领下3丁设骁骑2名。并规定，户下人也可充当骁骑，但名额有限制，满洲佐领限定为12人，内管领限定为10人，旗鼓佐领限定为80人。 康熙四十年规定，每佐领下的户下人骁骑名额限定为50人，管领限定为15人。 康熙四十二年，佐领下户下人骁骑名额限定为49人，管领限定为14人。
▲雍正 雍正三年定每佐领、管领下设骁骑50名，并禁止户下人充当骁骑。 雍正九年，增设三旗训练兵2000名，分为2营。雍正十三年将训练兵拨入各佐领、管领。定总数5250人，其中满洲佐领、朝鲜佐领、内管领下各89名，旗鼓佐领下各59名，余额5名，以丁多之佐领匀补。 乾隆二十五年设回子佐领后，亦照满洲佐领案例设骁骑，即，设立回子佐领后骁骑总数为5339人。 另有镶黄旗1689、正黄旗1809、正白旗1738人，合计5236人之说③ 16.拜唐阿 即“执事人”，指各营中除兵丁、官员、文人以外的人，如医生工匠等。内府骁骑营中的拜唐阿包括镶黄旗421人、正黄旗347人、正白旗635人③ 17.养育兵 镶黄旗88人、正黄旗89人、正白旗85人③。 18.章京 镶黄旗1人③。 19.随甲 随甲即合法空额，镶黄旗11人、正黄旗13人、正白旗12人③。 （二）内府护军营 护军即“巴牙喇”，为八旗精锐部队。八旗各有护军营，内府三旗亦然。 内府设护军营后，还曾设立过“鸟枪护军营”。
▲康熙 康熙十六年，清廷从内府满洲佐领、朝鲜佐领、内管领下挑选甲兵合计600人，专习鸟枪。雍正九年，内府设鸟枪护军营，由火器营派人教习（教习见⑩），并添护军参领各2人、侍卫委署护军参领各2人、护军校委署护军参领各5人、护军校各15人、副护军校各5人。雍正十三年，撤鸟枪护军营，人员并入内府护军。① 下文中凡涉及雍正九年、十三年之人事变动，均与鸟枪护军营有关。需要注意的是，鸟枪护军营的护军参领由内府骁骑营参领调任，鸟枪护军营撤后，其护军参领并未并入内府护军营，而是回内府骁骑营⑤。 内府前锋营的人员结构如下： 1.护军统领 各1人，雍正元年设。正三品②。 2.护军参领 各5人，康熙十六年设。初制五品，乾隆三十二年改四品，三十六年改三品，但食俸如四品②。 3.副护军参领 各5人，康熙三十三年设①。待遇同骁骑校②。 4.护军校委署参领 各3人，康熙二十二年设①。 另有康熙二十年设，各15人，雍正九年各增5人，雍正十二年各省5人之说②。 又有正黄旗、正白旗各5人，镶黄旗不设之说③。 另有，康熙二十年设，各5人之说⑤。 5.侍卫委署参领 康熙三十六年设，各3人。雍正九年各增2人②。 6.护军校 五品衔，雀翎②。 具体变动如下所述①②： 顺治十八年设，初制每个满洲佐领2人，旗鼓佐领内管领下1人，即40人。 康熙二十一年增设至96人，二十三年裁36人，即60人。 雍正九年，设鸟枪护军营后，各增15人，即该营护军校为45人，加上内府护军营的护军校后，总数为105人。
▲清代鸟枪，英国皇家军械博物馆 雍正十三年，裁鸟枪护军营，以裁缺护军校60人编入新旧共120人，其中9人为委署参领，普通护军校为111人。按此说，裁缺的60人中含护军校委署参领，但按其他记载，新增护军校委署参领的数目为15人。而鸟枪护军营的护军校为45人，加上15名护军校委署参领刚好60人。由此可见，鸟枪护军营的15名护军校委署参领中，有6人被取消了委署参领的身份。 乾隆十三年，选拨6人署前锋参领，6人为前锋校别入前锋营，最终护军校的数目为99人。 另有镶黄旗35，正黄旗、正白旗33之说③。 7.笔帖式 共30人①。 8.护军委署护军校 共15人，康熙二十年设①。雍正三年改称副护军校，雍正九年，设鸟枪护军营后，各增5人，十三年裁撤②。 另有各33人，金顶蓝翎，食护军饷之说②。 9.护军蓝翎长 乾隆三十二年增，共15人，正九品②。
▲大阅图卷中的镶黄旗护军营，包衣护军的军服或与其类似 10.护军 其数量变化如下①： 初制，满洲、朝鲜佐领下各15名，旗鼓佐领下各10名，二十内管领每二管领15名护军，由此可知内府护军设置日期为顺治十一年后。 此时共有满洲佐领9，旗鼓佐领12，内管领20，朝鲜佐领1。 护军总数为420人。 顺治十八年，改满洲、朝鲜各20人，旗鼓佐领下各20人，内管领下每二管领35人。 此时共有满洲佐领9，旗鼓佐领12，内管领20，朝鲜佐领1。 护军总数为890人。 康熙二十一年，定每名护军校下领10名护军。总数为960人。 康熙二十三年裁撤360人，总数为600人。 雍正十三年，定改满洲、朝鲜各35人，旗鼓佐领下除一佐领为19人外，其余17佐领各18人，内管领下各十五人。并以15人为委署护军校。 此时共有满洲佐领15，旗鼓佐领18，内管领30，朝鲜佐领2。 总数1370人，去掉15名委署护军校，为1355人。 乾隆十三年，选授120人为前锋，剩余1235人。 但又有将鸟枪护军营600人合入护军营，合计1200人，后去掉15名委署护军校和120名前锋，总数为1065人之说。 1235人和1065人之说同见①。 另有镶黄旗400，正黄旗478，正白旗360，总数1238人之说③。 （三）内府前锋营
▲乾隆 乾隆十三年设，以护军统领辖之②。 1.三旗包衣前锋营参领 内府前锋营主官，各2人，护军校、委署参领内选拔，仍食护军校俸，雀翎，乾隆三十年增1人②。 2.三旗前锋校委署前锋参领 各2人，护军校内选拔，五品衔，雀翎，仍食护军校俸②。 3.前锋校 各2人，副护军校内选拔，蓝翎，仍食护军饷②。 另有仅正黄旗、正白旗有前锋校之说③ 4.委署前锋校 各2人①，另有各6人之说，应为误写②。护军内选拔，蓝翎，乾隆十五年增2人②。 又有共2人之说④。 5.蓝翎长 金顶蓝翎，共12人，嘉庆七年增4人②。
▲《马术图》，来源：（微博）紫禁城杂志 6.前锋 初设前锋营时，选护军营中练习花马箭者120人为兵员⑤。 又有114名之说④。 又有仅正白旗有40前锋之说③。 四，分支机构驻扎 除京城内府三旗外，内府三旗还有圆明园、盛京两处分支，称圆明园内府三旗、盛京内府三旗。 以下如无特殊标注均见①。 （一）圆明园内府三旗
▲圆明园，图片来源：网络 清朝中期以后，皇帝常驻圆明园生活办公，因此圆明园也需要内府三旗人员。圆明园内府三旗成立于雍正二年，由圆明园总统八旗事务王公大臣管理，人事权归内务府。 三旗营总一人。初制四品。乾隆三十七年定三品衔食四品俸。护军参领，三品衔食五品俸。副参领，四品衔食五品俸。委署参领，五品衔食护军校俸。各三人。护军校九人，副护军校三人。笔帖式四人。 其人员包括： 1.营总 1人，雍正十年设。初制正四品，乾隆三十七年改正三品，仍食原俸②。 2.三旗护军参领 各1人。正三品，食正五品俸②。 3.副护军参领 各1人。正四品，食正五品俸②。 4.护军校委署护军参领 各1人，从护军校中选拔。正五品，食护军校俸②。 5.护军校 各3人。从六品⑦。 6.副护军校 各1人。雍正七年，设委署护军校，每旗各1人，后改为副护军校。 7.笔帖式 4人，于护军内选用，仍食原饷。 8.护军 共120名，副护军校及笔帖式均在此列。 9.披甲 即骁骑，30人，乾隆五十年增设。 （二）盛京内府三旗
▲沈阳故宫大政殿，图片来源：网络 盛京即沈阳，为清朝入关前的首都。清军入关后，盛京作为旧都的政治地位依旧很高，因此顺治三年，清廷设盛京内府三旗，把守盛京。盛京内府三旗仅有骁骑，受盛京内务府总管管理，但人事权在京城内务府。 1.人员编制 其人员包括： 1.盛京内务府总管 1人，乾隆十七年设。 2.佐领 顺治三年，设镶黄旗、正黄旗各1，顺治八年设正白旗佐领1。 3.内管领 1人，乾隆三十年増设，由司库改补，仍食原俸。 4.骁骑校 3人，康熙十七年设。 5.司库 初设3人，乾隆十九年，以1人改补主事；乾隆三十年，以1人改补内管领，余1人。 6.主事 1人，乾隆十九年増设，由司库改补，仍食原俸。 7.委署主事 1人，乾隆三十年增，由笔帖式改补，仍食原俸。 8.笔帖式 初设16人，乾隆三十年改补委署主事1人，余15人。 9.库使 初设10人，在骁骑数内。乾隆九年改为16人，且为单独编制。 10头目及执事人 67人，初制在骁骑数内，乾隆九年改为单独编制。 11催长八人 初设9人，乾隆三十年裁1人，余下8人中，食俸、食饷各4人（食俸即文官，食饷即武官）。 12领催 18人。 13骁骑委署领催 24人。 14骁骑 初制每佐领下骁骑各230人，共690人。 乾隆九年，将原本属于骁骑编制的库使、头目执事人改为单独编制，余613人，然后増设17人，定为每佐领下各210人，共630人。 十二年，又将各项专差打猎骁骑30人、看枪骁骑6人、委署领催骁骑24人移出骁骑编制，余570人，又増设78人名，共648人。 ①《清朝通典·卷六十九·八旗兵制下》 ②《清史稿·志九十二·职官四》 ③《清史稿·志一百五·兵一》 ④《钦定八旗通志·卷三十四》 ⑤《钦定大清会典则例卷·一百六十四》 ⑥《皇朝文献通考卷·一百八十一》 ⑦《钦定大清会典，卷五十九，兵部》 ⑧杜家骥《八旗入关后的奴仆兵及军事职能》 ⑨《钦定大清会典则例·卷一百二十》 ⑩《雍正实录·卷一百零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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