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斯·比托于1860年9月从西南向东北方向拍摄。英法联军进攻八里桥之后,部分桥栏已被毁,这也是八通桥最早的照片。 本片约摄于清末。八里桥的造型极为特殊,中孔特高,高达8.5米,宽6.7米,两边孔(图中仅露出券顶石)仅高3.5米,相差极为悬殊。 八里桥,正名永通桥,是通惠河上唯一一座大型石拱桥,因距通州州治八里而得名。这座桥也是京师三大护卫桥之一,清咸丰十年(1860年)9月21日,僧格林沁率蒙古骑兵及万名步兵与英法联军在此进行激战,最终以失败告终,史称“八里桥之战”。 英军随军摄影师费利斯·比托在这场战役之后,拍下八里桥桥栏缺失的样子,这也是北京桥梁最早的照片之一。如今,八里桥“荣休”不再承担交通任务,但尚留有一串未解之谜,非常值得探讨。 其一,八里桥下之水,起初就是通惠河吗?其二,三个桥孔,中孔奇高,边孔奇矮,这对桥梁抗击洪水来说大大不利,为何如此设计呢?其三,八里桥是桥还是闸?其若为桥,中孔却有闸槽,若为闸,边孔反而无闸槽,颇为奇怪。 要解开这些谜团,就不能不从八里桥的建造背景和历史谈起。 清代雍正年间沈喻画作《通惠河漕运图卷》 当时漕运的过闸方式是“倒载”,即搬运船货过闸。清代雍正年间沈喻画作《通惠河漕运图卷·庆丰闸“倒载”过闸》 八里桥下的河不宽,也不是元代的通惠河主河道,但确为关乎漕运的重要设施。研究表明,此河为金代闸河,元灭金后,郭守敬在开凿通惠河时,特地在此设计调蓄水池。此处可能设有水闸,还是向东至潞河的泄洪渠道。《元史》中记为“通惠河积水处”,今日水泊葫芦头应是其最后的遗迹。 明代初期,通惠河未通漕运。八里桥为木桥,秋天搭起来,春天又拆除。正统十一年(1446年)木桥改建为三孔石拱桥,桥宽16米,长50米,明英宗赐名永通桥。与此同时,桥头建起了河神庙。这是北京最早的河神庙之一,甚至早于永定河河神庙。庙没有修在通惠河主河道旁边,而是修在了通惠河积水处,足以说明,通惠河积水处的蓄洪和泄洪功能很重要。 明成化十二年(1475年),启动了明代通惠河的第一次大修工程。很有可能,为通漕运而将八里桥中间一孔改造加高,成为现今人们看到的中孔奇高、两边孔很低的独特造型,这个变化从中孔拱脚下的砌石构造也可以看出端倪。 通州运河盛景。拍摄者站在今潞河镇杨坨村附近河边西向拍摄。图中一艘摆渡船正行驶近岸,船上乘客拥挤。另一艘货船蒲帆张起,船夫正在努力摇桨。 改造的初衷是为了通行帆船,也就有了“舟行不必挽帆”的传说,可惜这段河道运行两年即遭废弃,此后五十年又不得通。由于改造中只提高了中孔高度,使这座桥应对洪水的能力存在先天不足。以至于,1980年代八里桥就曾经多次被洪水局部冲毁。今人为保护古桥,不得不在桥南北两端开挖引河,各建了三洞水泥桥一座,用来分流泄洪。 改造后的八里桥 嘉靖七年(1528年),巡按御史吴仲主持了第二次通惠河疏浚工程,恢复了中断一百多年漕运。此次改造最大的变化,是将八里桥附近本来转向东南至张家湾里二泗的元代河道挑直向东,经通州城北直至潞河即北运河。自此,通惠河漕运一直运行到清末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为止,延续了373年。 燃灯塔位于通州旧城北门内,乃镇河之塔,是通州的地标性建筑,清诗“一枝塔影认通州”流传至今。此片也是1860年英法联军攻打北京城时费利斯·比托拍摄的。 吴仲重开通惠河后,主河道改在八里桥下,让八里桥的高大中孔真正发挥了巨大作用,燃灯塔也名副其实地成为京杭大运河的“航标灯”。从此,该桥成为通州至北京城的水陆要冲,南粮北运的枢纽,桥下水运,桥上陆运,号称京东门户。清雍正十一年(1733年)铺砌朝阳门至通州石板大道,在桥东侧竖立了“御制通州石道碑”。 为了蓄水通航,吴仲还在通惠河上设置了“五闸”。不过,这五闸中并不包括八里桥。它到底是不是一座闸桥,仍有疑问。 清末东便门外的大通桥,这座桥是通惠河到北京城的终点,三个桥洞内都有闸门,是通惠河上的五闸之一。 典型的闸桥一般为单孔,个别的三孔都设闸,如大通桥。而八里桥只在中孔设闸,至今还能看到对称的闸板槽遗迹,两边孔却没有设闸的痕迹。另外,桥的迎水尖很小,端墙又很高,几乎没有启闭闸门的操作空间,也没有安置绞关石的位置,因此很难说它曾发挥过水闸的作用。 如今,作为北京最大的横跨京杭大运河的古桥,八里桥已不再承担交通任务,化身京杭大运河的标志物,讲述着这条古老运河的“前世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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