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众多王爷府,而今开放有几处? 倘若不赶上末世,恐怕并非每位帝王的子嗣,都会感叹“可怜生在帝王家”。就清朝来说,除了咸丰帝生有二子,同治、光绪、宣统三朝君王后继无人之外,其余的诸代帝君,子嗣都并不算少。其中,清太祖努尔哈赤留下16子、太宗皇太极育有11子、世祖福临(顺治帝)生育8子、世宗胤禛(雍正帝)生有10子、高宗弘历(乾隆帝)生育17子、仁宗颙琰(嘉庆帝)留下5子、宣宗旻宁(道光帝)育有9子。此外,隔开未提的圣祖玄烨(康熙帝)更是生下35子,可谓“多子多福”之尤。亏得这些帝王的113个儿子,并非皆被册封为铁帽子王。不然,整个北京的内城,还不够他们住的呢。 而今的清代亲王、郡王一级之府邸,居然还能保留下来一部分。顶紧要的,是位于后海附近的恭亲王府、醇亲王北府,东城区的孚郡王府。次一级的,为恒亲王府、宁郡王府、克勤郡王府、礼王府、庆王府、郑王府、淳亲王府、醇亲王南府、普渡寺大殿,以及僧王府、涛贝勒府、棍贝子府花园等,另有被异地重建于朝阳公园之内的顺承郡王府。 此上皆为恭王府及花园 位于西城区大木仓胡同内的郑王府 坐落于中国音乐学院之内的醇亲王南府,而今还残留一组高规制殿宇。 藏于闹市之中的恒亲王府,其实不太好找 在那些不开放的王府遗存当中,有一处甚为隐秘的所在。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想必很少有人会钻进朝内大街那擎天柱一般的楼宇之内,来此一看究竟。该府位于烧酒胡同,然胡同早已荡然无存。其地只留下一条名不副实的窄街,以及隐藏于一片竹林背后的恒亲王府。当然,若不是从北京市新闻出版局的过道里穿越,该王府还是找寻不到。待我敲开恒亲王府的大门时,尚需等待一段时间,在出版局的管理人员问明来意且亲自接待之下,才可前前后后地观览一番。 恒亲王胤祺,原来也是胤禛的重要盟友 这座恒亲王府,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五爷府”。其主人,顾名思义乃五爷是也。细考之,则为康熙帝的第五子胤祺。这位皇子,比排行老四的胤禛,只小了两岁。(胤禛生于1678年,而胤祺则生于1680年。由是,一位乃70后,另一位则是80后)康熙帝的这个五皇子被册封为恒亲王,时值废太子胤礽再度被确立为储君。若按西洋的历法,则为1709年。与之同时被册封的,还有皇三子胤祉与皇四子胤禛。 此时的这三位皇子,还都是“太子胤礽党”的成员,只不过各有盘算而已。这种小算计,终于在三年之后,再次让胤祺、胤禛和胤祉等人,联起手来结成利益联盟,将太子胤礽二度扳倒。此后,胤祺与胤禛之间的小联盟,便一直维持了下去。尽管比不得胤祥那般受到雍正帝的信赖,但以“心性甚善,为人敦厚”著称的胤祺(自胤禛继位后,更其名为允祺),最后还是得以善终了。他比“四哥”胤禛早死三年,其子袭亲王爵位,这在并未被册封为铁帽子王的恒亲王家族来说,已属莫大的恩典了。 胤祺到底“敦厚”与否? 若论这位得以善终的恒亲王“敦厚”与否,由于史料缺失,我还无从考证。只有一节,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胤禛曾命胤祺给康熙帝的第九子胤禟更名,终定为“赛思黑”(意为讨厌之人),似乎并不能体现胤祺“敦厚”一面。然胤祺毕生与政治为伍,有些时候实属身不由己。能为胤禛出力,也算是其明哲保身的重要举措之一了。 恒亲王住罢,惇亲王住 胤祺之后,恒王府邸又被其家族后裔们居住过87年之久。待清嘉庆年间,此处院落改由颙琰的第三子绵恺居住,这里亦改成了惇亲王府。这位惇亲王,于生前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王爷,政治上始终正确,但在行为举止方面,却屡屡出问题。待他去世前,已被降格为郡王。然在其死后,嘉庆帝念其好处,还是恢复了他的亲王爵位。当然,也就是在绵恺过世以后,惇亲王府开始走向衰落。至民国时代,此王府几乎不再被人提及。 据说,于恒王府的院落之中,曾有一个十分离奇的现象。夏季无论雨水有多大,院中的地面皆无积水。多少年后,在文保部门复建残存院落时,终于破解了这一谜团。建筑工人在埋设地下管道的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位于院落正中位置的一个大坑。此坑内居然紧密排列着400多个无底的酒坛子。经文物专家查阅资料后得出结论:此乃旧时有助于雨水回灌地下的“渗井”。 恒亲王府开放,可期?不可期? 而今的恒亲王府(惇亲王府),所遗留的建筑并不太多。其实,在1949年前后,此府尚存三路院落,规制尚且严整。当然,进入民国时期之后,于各种统计与文献资料中,便已然没有了恒王府的任何记载。于是,直到20世纪末叶,文物部门及文史专家们,都视此府“早已无存”。 事实上,在经历了多年拆改之后,恒王府的现存部分已然成为了由56户居民占据着的大杂院。曾经的三路院落,最终只保留下西跨院的正房、东西耳房,以及东配房。余者皆已无存。而这24000平方米的两进院落,实乃恒王府的祠堂是也。其建筑面积,不过曾经王府面积的六分之一。在2003年成为市级文保单位之后,北京市政府曾将其作为“北京市文保计划”抢救的首个王府,且拨款将残余建筑重新修葺,随即交由新闻出版局管理使用。到目前为止,这里尚且不对外开放。而据工作人员讲,兴许哪一天,此地会被开辟为博物馆,但能否实现,还有待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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