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帝京古代之御路,要从罗新的一部书聊起 大约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读到北大教授罗新所撰写的《从大都到上都》。读罢,我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跟随他的脚步,也沿着元代的皇家御路走上一遭。待我做好了计划,又想着要不要改变一下出行的方式——将徒步变为单车骑行。毕竟从北京出发,一直要走到位于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境内的元上都遗址,于我而言很有些吃不消。然待我再次规划一番之后,发现单车行进于关沟一线,似乎危险系数甚大。最终,连同徒步旅行的计划在内,被我一并放弃了。人若无恒心、少毅力,万般事业都是做不来的。 以帝京作为起点的御路,于元明清三代,可不止一条 蒙元帝国的大都与上都,乃是汉人刘秉忠之杰作。而连接此二都的御路,又是蒙元时代最为重要的一条政治大道,后辈人不可不察。虽说我尚未下定决心一试徒步,然终要去沿途深入地了解一番。比元代御路好走一些的,是清代的御路。其所通达的路线,大致有六条之多:出朝阳门,且经过通州、三河、蓟州一带,终至遵化清东陵之“东道”;出东直门,经顺义、怀柔、密云、古北口,过滦平,且直抵承德避暑山庄与木兰围场之“古北口大道”,亦为“北道”;出广宁门(嘉庆朝改为广安门),经良乡、房山(清代此为两县)、涿州、涞水,直到易州清西陵之“西道”;出西直门,经高梁桥而至三山五园的“西北道”。当然,还有更远些的,乃是连接京师顺天府与盛京奉天府(沈阳)之间的“山海关大道”。修筑此道之目的,为的是清帝自迁安、卢龙、抚宁一线北出榆关(山海关),且远赴北陵、东陵、永陵等“关外三陵”进行祭祀之用。另外,元朝留下的御道,在清代截取了一部分,形成终至赤城县汤泉行宫的“居庸关大道”。 对于菜鸟级徒步者而言,明代御路最“好走” 倘若不走元代与清代的御道,那么,最适宜“懒人”徒步的,便是明代之御道了。此道路,大致有两条:一为出德胜门箭楼,直达昌平明十三陵之昭陵大道;一为出永定门,顺着中轴线南延至南苑大道。这两条明代御道,与清代“三山五园”御道,都是菜鸟级徒步者的最佳选择。反正都是在“大饼”的范围之内,除了要躲避来往车辆,总不会遭遇什么特别的麻烦。 关于御路上的那些座“拱卫京师”之古老石桥 行走于御道之上,我的目光会首先锁定那些古桥。于明代拱卫京师的四大古桥之中,除了“精致工巧、无以复加”的宏仁桥(也就是马驹桥)被毁之外,剩下的三座——卢沟桥、永通桥(即通州八里桥)、朝宗桥皆尚在。而略小或是略远一些、对于防御京师的意义不甚突出者,如清河广济桥、良乡琉璃河大桥、涿州永济桥与胡良桥等,而今也被保留了下来。 一首“北漂”族的悲欢之歌,曾经唱响在小月河上 在这篇文章里,别个先不谈,只聊聊通往明陵的两座古桥。首先,便是被“转移了阵地”的广济桥。记得在罗新教授的书中,曾经提及一首广为流传的散文诗(可惜我一直不知道),其名曰为《他们在小月河》。诗中写道:“小月河,跟著名的奥运村,只隔着一条高速公路。这里,是无数追梦的外地孩子,梦开始的地方。”以前我从未读过这样的诗,或许由好妹妹乐队唱响的那首《一个人的北京》更对我胃口(尽管我不属于北漂一族)。但小月河却让我牢牢地记住了。 被“乾坤大挪移”的广济桥 不对了吧,广济桥应该居于清河之上(原本它就叫做“清河大桥”嘛),怎么又跟小月河扯上关系了?此番“转移”,是于北京郊区道路进行大规模改造的1982年发生的。当然,能够近乎“全须全尾儿”地保留广济桥的主体构件,于财政资金相对紧张的上个世纪80年代初城市管理者来说,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曾经的广济桥,与桥下之入画美景,如今或许只留存于诗篇当中 搬家前的广济桥,始建于明永乐十四年(1416年),至景泰七年(1456年)再度修葺。自此以后,每隔数十年,该桥便要被检修一次,以便于明廷君臣得以顺利朝陵。待到清乾隆十二年(1747年),也要朝陵的弘历,还留下了《御制过清河桥诗》一首,高度评价清河一带风光之美,直可“入画江南意”。如今想来,不由得令人唏嘘。 搬家后的广济桥,保持原有长度(48米左右)未变,桥面两侧尚有明代石望柱与望板,下部重新修葺了分水尖桥墩。只是小月河之水质与水量,似乎与此桥有些不太合拍。然古桥能被留下来,且作为市级文物存在,就已经很值得欣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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