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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老照片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之四

2025-5-14 12:30| 发布者: weiwei |原作者: 刘建湘|来自: 东四牌楼

摘要: 1、1950年6月6日(图片来自新浪图片《黑白照片中的王府井记忆》摄影:新闻摄影局丁一) 清理旧物品,看到一盒“炭精条”,又想起了六十年前,去王府井的一些往事。六六年初夏,马上就到妈妈生日了,想给妈妈画一张 ...

1、1950年6月6日(图片来自新浪图片《黑白照片中的王府井记忆》摄影:新闻摄影局丁一)

      清理旧物品,看到一盒“炭精条”,又想起了六十年前,去王府井的一些往事。六六年初夏,马上就到妈妈生日了,想给妈妈画一张素描,当做生日的礼物送给妈妈。我翻找我的百宝盒,没有找到一根炭精笔,我想起了在东安市场奇珍阁上班的谭伯伯,因为原来经常去找谭伯伯要火锅用的木炭条,不过要去自己挑选。

2、1955年12月30日前门区商店职工在王府井大街上向已经公私合营的商店祝贺(图片来自新浪图片《黑白照片中的王府井记忆》摄影:新华社记者喻惠如)

      我到了奇珍阁后,店里的人说谭伯伯去“曲园”了,说要到中午才能回来,我在奇珍阁坐了一会儿,还不见谭伯伯回来,就有些坐不住了,我想不如先去美术用品商店看看炭精条多少钱,要是不算贵就买一盒回去用吧。我从东安市场出来直接去了王府井南口,到了王府井工艺美术服务部一问,服务员说“木炭精条”缺货。

3、1956年-王府井大街的商店庆祝北京市私营工商业全部公私合营(图片来自《人民画报》摄影:敖恩洪)

      我心里有点失落地站在柜台前发愣,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军装的姑娘也匆匆来的柜台前,向服务员询问有没有“木炭精条”?服务员回答同样的话“缺货”。姑娘连忙问什么时间能来货?答复说不知道。姑娘怏怏不乐地低着头往回走,我马上凑过去说:“我能找到木炭条,你要不要?”她问我多少钱?我说是代用品不要钱。

4、1958年9月27日王府井大街(图片来自新浪图片《黑白照片中的王府井记忆》摄影:新华社)

      然后我就告诉她我伯伯在奇珍阁上班,他们店里吃火锅有很多木炭,但是粗细不一,要自己去翻找。姑娘想都没想就说跟我去挑些用。我们两个到了奇珍阁时,谭伯伯已经回来了,我说明来意以后,谭伯伯一边往后走,一边打量着姑娘,我马上解释说是少年宫绘画组的同学,谭伯伯也就没有再问了。

5、1959年百货大楼(图片来自新浪图片《黑白照片中的王府井记忆》摄影:新华社记者杨展华、楚英)

      谭伯伯带着我们到了库房,指着一个麻袋说,这里都是木炭,你们自己挑吧,别弄得满地都是就行。姑娘迫不及待地打开麻袋,一下子傻眼了,全是很粗的木炭块儿,我翻了翻从里面底下,翻出一段筷子粗细的木炭条给她看,她点点头说这样的还可以。就这样我们几乎将麻袋翻了个底儿朝天,总算翻出来十几根能代用的木炭条。

6、1962年百货大楼内景(图片来自新浪图片《黑白照片中的王府井记忆》摄影:新华社记者顾松年)

      我留下三四根,剩下的都给了姑娘,这时才发现我俩的手上全跟黑煤球一般,我赶快拉着她去水龙头前洗了又洗,虽然打了很多肥皂,手上仍然像被墨染了一样乌黑乌黑的,姑娘说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谭伯伯要留下姑娘吃饭,姑娘说不吃了。临走的时候,姑娘告诉我说她是政法大学的,她叫“东灵”说是“东风的东,灵巧的灵。”

7、1966年8月王府井东风市场(摄影:人民日报记者许林)

      最后,姑娘说了句“谢谢”就匆匆地离开了奇珍阁,我一直待到下午才离开东安市场。这件事很快就被我淡忘了,不久,学校停课了,同学们都戴上了“红箍”。我一如既往地在家画画,我开始在家里画宣传画,钱粮胡同东口的街坊“小三儿”,也来家跟我学画水粉画。记得有一次画水粉画,红色儿的广告色一点儿都没有了。

8、1966年王府井(图片来自《中国记忆,1966》摄影:索朗日·布朗)

      我匆匆跑到东四人民市场,怎么那么寸,东四人民市场的红色广告色也卖完了,我只好匆匆地跑去了王府井工艺美术服务部,那会儿一小瓶红色广告色好像是七毛多钱,我买完广告色刚要出大门,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出家门的时候,妈妈说了一句今天好像有雨,我也没有往心里去,就匆忙的出来了。

9、1966年王府井出租汽车公司(图片来自《中国记忆,1966》摄影:索朗日·布朗)

      我站在工美的大门口往外张望,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唉!”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是东灵,一身崭新的军装,戴着一个红箍,打着一把雨伞从南边走过来。我说:“怎么那么巧啊!”她说是呀,她问我干嘛来了,我说来买广告色,她说她现在在东安市场里做事,让我先到她那里坐会儿。

10、1966年王府井东安门大街(图片来自《中国记忆,1966》摄影:索朗日·布朗)

      我们两个打着一把伞,急匆匆地跑进了东安市场。我记得是在一个二楼上,她把我带到她的做事区域,桌子上摆着油印机和印好了的宣传单,她没有再和我说话,趴在桌子上专心地刻起了蜡纸。只见她手底下放着一块三十公分长,十公分宽的钢板,把蜡纸放在上面,用一支像锥子一样的笔,在蜡纸上写着什么。

11、1971至1972年王府井(图片来自《关心亚洲学者委员会(CCAS)中国摄影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写完了,然后她把蜡纸贴在了油印机网子上,然后用一个黑色的滚子,在旁边的盒子里来回滚油墨,然后把贴了蜡纸的网子压到白纸上,用沾好了油墨的滚子在蜡纸上来回滚,直到蜡纸变成了黑色,然后她打开蜡纸网框,下面的白纸上就印上了黑字。整个过程就像我印木刻画一样,只不过他是透过去印的,不像木刻反着印。

12、1971至1972年王府井(图片来自《关心亚洲学者委员会(CCAS)中国摄影集》)

      东灵看了看我,说怎么样能干嘛?我笑了笑说这还不简单。她没有说话,从旁边又拿来了一块钢板和一张蜡纸,跟我说:“你帮我刻蜡纸吧。”然后又给了我几张写满字的信纸,让我照着上面的字刻在蜡纸上。我以为很简单的事,一下笔就把蜡纸刻破了,她说下笔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蜡纸会破,轻了刻不透蜡纸,会印不出字来。

13、1971至1972年王府井(图片来自《关心亚洲学者委员会(CCAS)中国摄影集》)

      我这才发现刻蜡纸是个技术活儿,并不像在纸上写字那么简单,字好看不好看单说,就是这匀溜劲儿,一般人是掌握不好的。后来东灵给了我一个红箍,说这样来“东风市场”就方便了,我在东安市场待了几天就离开了,后来我去蓟门桥政法大学找过东灵几次,六六年冬天东灵去了外地串联,我就没有再联系她。

14、1971至1972年王府井(图片来自《关心亚洲学者委员会(CCAS)中国摄影集》)

      东灵比我大四岁,我叫她“东灵姐”,后来我去了农村,回京后也搬离了钱粮胡同,妈妈说曾经有个姑娘来找过我,我也没有详细询问。直到八八年,我才收到从钱粮胡同老街坊那里转过来的信,二十二年后我们再次重逢,也许是各自经历重塑了我们的性格,我们之间的话很少,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因为工作忙,联系也越来越少。

15、1971至1972年王府井(图片来自《关心亚洲学者委员会(CCAS)中国摄影集》)

      又过了三十年后的一九年,我整理物品,看到了她的信,我马上试着给她打去电话,开始没有人接听,后来她老伴打了过来,电话里我听到她问老伴:“是谁呀?”她老伴说:“叫建湘!”她缓慢地说:“建湘是谁呀?”我听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酸楚,人生就是这样无情,永远无法带我们回到最初的起点。

16、1971至1972年王府井(图片来自《关心亚洲学者委员会(CCAS)中国摄影集》)

      据潘怡的文章《荟萃珍品的艺术殿堂——记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中记载:王府井工艺美术服务部的前身是“美术商店”,于五四年年初,由十几名工作人员在中央美院院内组建。当时非常简陋,办公设在临时棚内,并占用了一间美院的教室作为仓库,工作人员虽然不多,但大多是由精通工艺品的行家与美术界的专家组成。

17、1982年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图片来自《北京市场大观》)

      五四年年底,美术商店将王府井大街路西265号门脸,原仁立公司门市部的房屋连同货物全部盘了下来,更名为“美术服务部”。这是我国第一家专门经营全国工艺美术品的商店,在王府井正式对外营业。这时,全店共有职工四十余人,其主要的工作仍是承担收购、筹备国家级礼展品的任务,并对社会开放。

18、1982年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大厅(图片来自《北京市场大观》)

      五九年,再次迁址到王府井大街200号,正式更名为“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七二年翻建为四层大厦,一至三层为四千平方米的营业大厅,是当时全国最大的工艺美术品商店。九二年,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分店开业,地址在王府井大街197号新光电器公司三楼四楼。〇一年,工艺美术服务部最终更名为“王府井工美大厦”。

19、八十年代的北京工艺美术服务部(图片来自《王府井》)

      (本文主人公为化名;本文资料感谢车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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