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十亿人口的泱泱大国里,节育越来越成为一个我们自身生存的严肃问题,避孕也成为我们在生殖活动中拯救自己的必要手段。但是,撇开中国大多数人“多子多福”的观念不说,而由于避孕失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口也不啻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在此,我们还是用现场采访的方式,真实地记录下中国妇女近百年来的避孕史,虽不能以偏概全,但亦可以管中窥豹。当我们为她们愚昧和荒唐感到好笑、为她们的苦难和辛酸感到震惊时,我们会意识到普及性教育是多么地迫不及待! 二十年代:俺向一个老尼姑讨方儿 个人资料 靳张氏,女,1896年生于安徽农村,1927年丈夫死后一直守寡。有一子,1997年过世,享年84岁。此文发表前夕,老人去世,享年103岁。 三十年代:羊尿泡的奇妙巧用 个人资料 胡巧妹,女,生于1904年,河南开封县农村。生有九子,其中三子死于战乱,二子死于饥荒。 俺是60多岁了,才知道有避孕套这号东西的,可俺女婿是个聪明人,他在60年前就晓得用了。俺给你说,上报纸时,别忘了写上俺女婿的名字,他叫张文奎,前年才老。
个人资料 陈清芬,女,1922年生于湖北黄安,1943年参加革命,解放后,曾任湖北某地区卫生局局长等职,1987年离休。有二子,皆非自己生,但家庭生活幸福美满,年年被评为“五好家庭”。 我丈夫是解放军某部的一个副团长,我是随军文艺宣传队的队员,我们俩谈了几年,就向组织上打了报告,申请结婚。师政委说,结婚可以,有个条件,暂时不能要孩子。不要孩子,就得避孕。结婚那天,师政委私下给我丈夫塞了几个避孕套,还故意叫我瞅见,说:“这是从国民党高级军官那里缴获的战利品,可得珍惜点用。”可还不到一个月,我们俩就用光了。我让丈夫向师政委要,可师政委说:“现在的避孕套比坦克车都紧张,先忍忍,等解放后,成立了生产避孕套的工厂再给你。 五十年代:荒唐的生吃蝌蚪法 个人资料 田爱菊,女,1930年出生,生有三男二女。性格活泼开朗,爱说爱笑,尤其喜欢地方戏,1993年曾在县里举办地方戏业余比赛中获得第三名。 六十年代:那是一段抹不掉阴影的日子 个人资料 韩某某,女,1947年生于天津,1968年响应“上山下乡”到安徽农村插队,1970年回城后,在天津某纺织厂工作,1996年下岗,因找不到工作现做家庭主妇。 1968年,我去安徽乡下插队,那年夏天,我爱上了来自上海的一个男知青。由于经常在一起干活,就发生了那事。这种事发生了几次,我害怕起来,因为那时候啥问题都没犯男女作风问题大,如果我一怀孕,就啥都完了。我对他说:“没有避孕措施,我以后坚决不跟你干了。” 过不几天,他偷偷地跟我说,他找到“偏方”了,要我晚上在村西头的打麦场上等他。晚上我去了,没说上两句话就问他:“你找到啥偏方了?” 他神秘地说:“是一个赤脚医生告诉他的,男的生吃黄豆能避孕。”我问:“那你吃黄豆了?”他朝我脸上哈一口气,说:“吃了两天了,你闻闻,有没有生黄豆味?”我一闻,有,很难闻,就信了。那天晚上他干啥都行,就是没让亲嘴。 立秋的时候,我怀孕了,他很镇定地说:“别怕,弄出来。”晚上,他带来了两瓶子水和二根塑料管子,我问:“这是啥东西?”他说:“是生理盐水。”我害怕,问:“这能行吗?你是从哪听说的?”他说:“赤脚医生说的,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那时我已怀孕三个月,他把管子插进去,往里面灌盐水。啥麻醉药都没有,我疼得咬破了嘴唇,手指甲掐进了他肉里。折腾了有四五个钟头,胎儿终于打下来了。我精疲力尽,昏了过去,醒过来后觉得头昏脑涨。 第二天清早她们喊我上工,我借口身上来了(例假),躺了两天 没敢动。这件事给我的教训太大了,从那时开始我一想起男女之间的事就后怕得不行,再跟他约会,说啥也不敢再让他沾了。(应口述者要求,隐去其真实姓名) 七十年代:那件让俺难说出口的傻事 个人资料 吴艳梅,女,1949年生,文盲,1985年因计划生育超生被罚2000元,1998年,其大儿子因超生被罚5000元。 俺村第一次发避孕套,妇女主任发给俺10个。俺接过一看问,这是干啥用的?她说:“这是避孕套,防止生孩子的。”吃过夜饭,俺把那套套拿给娃他爹看。俺俩都不识字,看了老长时间后,娃他爹说:“你给俺煮煮吃了。”俺去了灶房,往锅里添三碗水,把套套搁水里,煮了半个时辰掀开锅一看,锅里就剩下一碗水,水上面漂着一个小圈圈。俺把它端给娃他爹看,说:“咋啥都没有?”娃他爹瞅一下,白俺一眼说:“这是药,能有个啥?快喝了睡觉。”俺一仰脖子,就喝了个精光。 打那时起,娃他爹想要俺的时候俺就把那套套煮一个喝。过了一个月,俺没见红,又过两个月,俺肚子鼓起来了,怀上了。妇女主任找上门来,责备俺说:“给你的避孕套,你没用是咋的?”俺说:“一个没浪费。”妇女主任一听俺用的方法,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说:“你这个用法,恐怕全中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八十年代:俺男人用炸药炸俺的节育环 个人资料 单如燕,女,1958年生,初小,其家1988年被县里评为“养虾专业户”,1994年因宅基地纠纷与邻居大打出手,丈夫重伤后一直不能下床,如今家徒四壁。 九十年代:为拴住我,我丈夫在套上做手脚 个人资料 白红雁,女,1975年生于陕西西安,1997年在某旅游学校毕业分配在某旅游局工作,目前正在闹离婚。 本来,结婚前我俩就商量好,三年内不要孩子。只要他不采取措施,我坚决不跟他同房。可他为了拴住我,竟偷偷地在避孕套上扎眼儿。 我被完全蒙在了鼓里,直到该来的例假没来,怀孕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装出一副忧愁的样子说:“怀上就怀上了,甭管是谁的,只要你今后跟我好好过日子,生下来就是咱们的。”我心里也嘀咕:应该不会啊,我跟我的情人房事时也非常谨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决定去做人工流产。他说啥也不同意,说:“我一定会养好这个孩子的。不管是谁的。”我好感动,打那以后,我就哪儿也不去,一心一意在家给他养孩子。 有一天晚上,他多喝了点儿猫尿(啤酒),忘乎所以,把他怎样往避孕套上扎眼让我怀孕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我气得天旋地转。我大哭一场之后,决心要把孩子打下来,并跟他离婚!他干这种事情完全是对我的侮辱和玩弄,我没法忍受这种侮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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