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岳庙位于朝阳门外神路街北口，始建于元代延?六年(1319年)，主祀泰山神东岳大帝。唐、宋以来，在封建帝王的推崇下，东岳大帝已经成为“永皇图”、“厚民生”、执掌阴阳生死两途、权衡善恶果报的万能之神①。明、清两代，北京东岳庙被列入国家祀典”，②，皇室还屡发内帑修葺、扩建，使其地位更加显赫，是社会各阶层进香祭祀，修善延禧的重要庙宇。自明中期始，又出现绵延数百年的善会活动，使得东岳庙的香火更加旺盛。这些善会往往在庙中勒石立碑，纪述善举和会众姓名，天长日久，便形成蔚为大观的碑林③，这不仅是东岳庙的一大特色景观，而且为研究东岳庙善会提供了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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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善会，就是祭神修善的民间社团组织。主要活动内容是举行祭祀庆典，为庙宇和香客做善事。组建善会，一般先由具备一定财产和声望的人捐资号召，个人自愿参加；往往是以居住区域为纽带，集合邻里而成④。也有一些善会由不同的社会群体结成。同时，成立善会还必须经过“贺会”手续，即由新立之会的主持人商请相熟的善会首领代发请柬，宴请各会负责人，当场提出新会名称、宗旨及活动内容，经过各会承认，就成为“贺”出来的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活动了。每个善会少则数十、百人，多者近千人。男性称“信士”，女性称“信女”；如果是官员，则称“信官”，统称为“会众”。多数善会的会众以男性为主，少量善会以女性会众居多。他们按照本会规定，捐纳钱财，在既定时间、地点集合，前往东岳庙焚香拜神，贡献祭神供养等物品，义务从事本会负责的善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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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善会都有自己的“万儿”(名称)，而且有“老会”和“圣会”之别：会史在百年以上的可以称“老会”，否则只能叫“圣会”。“会万儿”往往根据其活动内容而定。有的直称“东岳庙某某会”，如“东岳庙长香会”。有的则加上一些吉祥前缀：“万善吉庆悬灯老会”、“长寿白纸神账圣会”等。还有些善会依会众的居住地区，或者以“贺会”时的所在地点而冠以地域名称，前者如“东华门外散司圣会”⑤，后者如“西直门里小街口金牛圣会”⑥。如果某善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断档，后来又重新活动，或组织内部发生较大变动，就要加上“万善重整”或“仝心公议重整”等字样，以示前承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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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庙善会会众的社会成份十分广泛，既有皇亲国戚、勋臣显贵，也有一般官宦和汉、满民众。《东岳天齐仁元圣帝善会碑记》的碑阴题名，赫然首镌成国公朱纯臣、驸马都尉齐赞元、冉兴让、万炜及抚宁侯朱国弼等勋贵显戚⑦。崇祯年间的“四处进贡老会”由皇妃、太监和官宦眷属等组成⑧。《神明圣会碑记》题名中所列王安、孙德秀等，都是位居要津的中贵人物⑨。由此可见，朱明统治集团对东岳大帝的崇奉。
他们的行为对一般民众的祭祀活动产生了“榜样”和“带头”作用。入清以后，以民众为主体的善会成为多数。也出现了汉、满族人共处一会的现象。“精忠圣会”即由居住在朝阳门内外的满、汉民众组成，专祀岳飞。“老掸尘会”会首为满清宗室，成员为京城内满、汉民众。后来又有满族人建立的“净炉老会”等，表明在民族融合的历史进程中，满、汉人民信仰观念的趋同。有些善会由工商业者组成，如“献花圣会”为花市制花业者所建⑩。会众群体的多样性，说明东岳大帝信仰具有十分广泛的社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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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会的总负责人称作“会首”或“香首”，下有副会首若干，多由首倡者担任。一些规模较大的善会组织比较周密，管理人员齐备。不仅有“都管”或“管事”操持会务，还设有不同名目的“把”，分司具体事务：负责祭祀仪礼，承办祭神用品的称“神堂把”；敲锣打钹的称“神耳把”、“吵子把”；挑担祭神物品的称“钱粮把”；打扫殿庑法物的称“掸扫把”；承办会众饮食的称“仲伙把”等等。此外，还专门设置“前引”一职，由谙熟会规，擅于言辞者担任，负责引导本会队伍，与其他善会周旋交涉，送往迎来。民国时期的“献茶圣会”则将负责人称为“经理”，明显地带有时代痕迹。?
东岳庙善会的活动经费一般由会众捐纳，如“路灯老会”负责庙内悬挂路灯，“每朔、望夜需烛伍拾余斛，杂用共等费资拾数余金，成出会众”B11。有些善会也能得到会外助善人的财力帮助。如“老掸尘会”每年都得到阜成门、皂君庙、宫门口等地人士赞助的“棚资”B12。宫中太监曾经捐给“香灯供膳会”10000两纹银。该会用此款在通县张家湾、马驹桥购地30多顷出租，每年收取租银380余两，用来支付东岳庙、慈尊寺供膳、海灯用油及妙峰山妙尔洼茶棚所需用度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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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每月初一、十五，“京师四民……大而牲帛，小而香烛，奉祝者毂击肩摩，接踵而至”B14东岳庙。三月二十八日为东岳大帝诞辰，自三月十五日起，逶迤半月，东岳庙内外香客云集，“比肩接踵，趋跄匍匐者可万数，而随喜游观者不与焉”B15，祭神活动至此达到高潮。虽然东岳庙进香由民众自发兴起，但也是众多善会共同参与的活动，后者甚至成为迎神赛会的骨干。尤其东岳庙属于“子孙庙”，道士最多时不过十几个人，势难应付规模盛大的开庙活动，全仗各个善会出钱出力，操办一应事务。根据他们的修善活动，可以将东岳庙的善会分为庆祀、供养、清洁维护和施茶4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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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庆祀类善会?
庆祀类善会主要是举行神诞庆典活动。每年三月二十八日，朝廷遣官祭祀东岳大帝以后，是民间善会举办的规模盛大的神诞庆典。他们“张羽?NB068?，设供具，以享神”，并将东岳大帝像抬出庙外游行，名曰“出巡”。人们盛“陈鼓乐、旌帜、楼阁、亭彩，导仁圣帝游”。“中幡”、“开路”、“太狮”等武会也前来走会。一路上，旌旗蔽日，锣鼓喧天，“出巡”场面十分壮观。“帝之游所经，妇女满楼，士商满坊肆，行者满路，骈观之”。及至清代，庆典活动更加丰富，“出巡”队伍中“亦有装小儿为故事，名台阁者，以彰祭祀之仪”。寿桃老会还仿效西王母为汉武帝祝寿的传说，“盛其供张，陈设百戏，以侑神乐”。此外，还有“放生”盛典：由一男童扮作白猿，手捧装有小鸟的蟠桃形盒子，跪在岱宗宝殿前的石供桌上。当鞭炮声(信号)起后，启开盒盖，同时，其他会众也将手中鸟笼的笼门打开。一时间，群鸟腾飞，吸引了无数的围观者。这些活动使得东岳庙的迎神赛会更具娱神娱人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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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信认为，虽然东岳大帝掌握世间生死两途之柄，但是其属下的七十六司，却是权衡每个人生死祸福等具体事务的职能机关。“皈诚岳神者，先祷于诸司，冀诸神之达之”。因此，虽“邀福于岳神，皆诸神默相之”B24。各司神主多为人鬼崇拜，民间有他们的生辰传说。于是便有专事七十六司诸神生诞庆祀的庆司老会，例于各司神主诞辰之日，诣庙焚香致祭。也有的善会专祭某一司神主。相传，岳飞执掌速报司事，精忠圣会即于二月十五日举行庆祀岳飞诞辰的活动B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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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供养类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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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养即供献神用、祭祀物品。这类善会的数量最多。他们大都按年例于三月十五至二十八日内，将供养物品贡献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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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神道设教，必以人道事神”的规律，人们认为神所享用之物，如同人间，所献物品多为冠、袍、笏、履等。又依照世间官府的用支模式，以为东岳大帝下属司曹所需簿籍账册甚多，一些善会即专门供应神用纸册笔墨。每年三月，白纸会就会来到庙中，将装订好的账本簿籍等供献于神前，并将去年的账簿投入燎炉内焚化，“以散诸曹”。?
道教祭祀，多以香、灯、花、水、果为祭祀用品。认为香能够传心达信，上感真灵；灯可以破暗烛幽，下开泉夜；花有舞动阳气，熏沐金容之功；水能够洒涤冤魂，恢复真形。因为它们具有浓厚的象征性，所以成为众多善会常年贡献的物品。“盘香老会”专供大盘香，保证殿内夜间燃香不断；“香灯供膳会”除承办祭神膳品外，还负责供应岱宗宝殿内的香灯用油；“献灯老会”于“每月朔、望前一日，在上圣一十四殿献灯，恭进香烛钱粮，□府七十二司各进香烛”；“三伏清晨供献净水老会”负责在“三伏”期内，每日更换各殿、庑水盂内的清水”。他们希望以此达到通神明，修功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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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洁维护类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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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清虚，最忌肮脏。道经要求每月按时清洁神像。东岳庙神像众多，必须勤加掸扫，以免沙雕虫篆之虞。况且，每当开庙之日，“进香顶礼者，自晨至暮，填集不绝。过此以往，扫除拂拭虽设有庙户以供其后，而广殿、修廊、集场、甬道区分林立，曲折逶迤，半月之中，讫无暇日”。再加上“楮炉香鼎，积烬充盈”，都使得清洁工作十分繁重，也产生了专门清洁法物和环境的善会。他们的宗旨十分明确：“去旧染之污，使重华而复见；效日新之德，除积垢而克明。故净外即以净内，扫室所以扫心”。以为“亲执其劳，安知不为迁善改过之一助”。表达了清洁活动的宗教修行意义。这些善会分别在初一、十五日前后来庙，清洁法物，洒扫庭除，将庙“内外一律扫除洁净”，“务使炉无积滞，灰不飞扬”。此外，还有负责维护门窗的“糊饰窗户会”，每年秋季将各殿门窗糊饰一新，“以肃观瞻”．
(四)施茶类善会?
道教认为，茶有清心、开窍、通灵、除秽的功能，是献祭时不可缺少之物。因此，献茶成为道教的重要仪礼。献茶善会除供献清茶于神前作为飨祭外，就是为香客无偿提供茶水。这同样被人们视为积善因，修功德的行为。早在明代隆庆年间，就有施舍茶水的善会。清代又有“献茶圣会”、“集义献茶老会”、“如意供茶老会”等。他们献茶祭神以后，便在庙中张棚施茶。“集义献茶老会”还施舍“结缘豆”等物，任香客拈掬取食。使人们在礼神逛庙的时候，与善会会众共同获得“结善缘”的心理满足。因为献茶类善会具有为香客直接提供服务的功能，所以东岳庙的住持也间或参与其中，共襄善举。?
正是这些善会，使得东岳庙环境整洁，供养丰足。灵香氤氲，灯烛洞幽。在幢幡摇曳，铎磐声声中，营造出浓厚的宗教气氛。出巡、百戏、放生等媚众活动，则增加了宗教节日庆典的热闹程度和吸引力。阳春三月正值踏青郊游时节，人们来东岳庙礼神祈福之后，还可以兼赏郊外的旖旎风光，在长松欹柳下酣饮畅谈。从而促使更多的善男信女趋之若鹜，凡夫俗子随喜添趣，也使得商业、娱乐业在东岳庙周围蓬勃地发展起来，形成集宗教、娱乐、商贸为一体的庙会。东岳庙逐渐成为以宗教活动为依托的群众聚会场所。逛东岳庙，早已是北京人一项重要的民俗活动。?
根据存世碑文，东岳庙的善会肇始于明代嘉靖年间终明、清之世，相继有近百个善会在东岳庙活动。除上述善会外，还有一些祭祀民间俗神的鲁班圣会、马王圣会等，会众多为工商业者。辛亥革命以后，封建国家的祭祀礼仪业已废除，科学观念渐入人心，民间崇祀香火亦趋阑珊，再加上时局跌宕，民生凋弊，东岳庙善会也无可挽回地衰落下去，至1946年，仅有8个善会继续活动，其中不乏收支短绌，难以缴纳“钱粮”，捉襟见肘，勉强维持者。建国前，也都逐渐地销声匿迹了。
①元·赵世延《昭德殿碑》：“皇元有天下，世祖皇帝岁遣使赉香帛诣祠致祭。至元辛卯，加封大生。于以祈纯瑕以永皇图，鬯百嘉以厚民生也”。天启四年《四季进贡白纸圣会碑记》：“东岳天齐大生仁圣帝……统摄万灵，掌人间善恶之权，司阴府是非之目，案判七十二曹，刑分三十六狱，□奸罚恶，录生注死，化形万类”。?
②明代北京东岳庙为“京师九祀”之一，每年三月二十八日由太常寺官员前往祭祀。见《明史·礼制》；清代，北京东岳庙被列入“京师群祀”，于万寿节遣官致祭。见《清史稿》。?
③据北京市文研所赵迅先生统计，东岳庙碑林共有一百余统石碑，善会碑占绝大多数。?
④明·沈榜《宛署杂记》：“城东有古庙，祀东岳神……民间每年各随其地，预集近邻为香会，月敛钱若干，掌之会头。”?
⑤康熙二十九年《东华门外散司会碑记》：“遂集同里忠厚信心者，共成一会”。?
⑥康熙二十三年《金牛圣会进香碑记》：“由是众等鸠集诸善在于西直门里小街口，诚起金牛圣会”。?
⑦该碑为崇祯二年所立。朱纯臣是功臣后裔，“崇祯时见倚任”。朱国弼也是朝廷重臣，“崇祯时总督京营”。齐赞元、冉兴让是神宗女儿遂平公主、寿宁公主之夫。万炜是神宗同母妹瑞安公主之夫，“尝以亲臣侍经筵，每文华进讲，佩刀入值”。见《明史》功臣世表、列传。?
⑧崇祯七年《东岳庙圣前进贡碑》。碑阴有“大明端妃刘氏”、“大明田妃李氏”、“大明良妃王氏”等皇妃题名。旁有成国公夫人常氏题名。下有各处首领太监题名。再下有“李门贾氏”等题名。?
⑨王安曾任司礼监伴读，以平定宫帏有功而为司礼监秉笔，后为魏忠贤所谗害。孙德秀为司礼监秉笔，后因不见容于冯保、张居正，被劾。?
⑩还一些情况是：某善会中，含有一定数量的工商业者。如“献花圣会”后来与太监组成的白纸会合并，称“白纸献花会”；玉器行业人组成的“长春会”后来并入“众善掸尘圣会”中。“东岳庙中军一堂”虽系“鼓铺”业人组成，但该会很少单独活动，往往附庸于其他善会。此外，还有如“马王圣会”、“鲁祖老会”等，因其所祀不是东岳大帝系统诸神，所以本文不予述及。?
?B11?康熙十七年《路灯老会碑记》。?
?B12?《朝阳门外东岳庙掸尘会碑记》。?
?B13?见光绪二十二年《香灯供膳碑记》、二十三年《香灯供膳碑》。?
?B14?康熙二十九年《东华门外散司会碑记》。?
?B15?顺治九年《东岳庙祈嗣善会题名碑》。?
?B16?万历十九年《岳庙会众碑记》：“中贵周公宽、李公坤、郭公进雅重岳山之神，鸠众二百余，于十六年创起会祀之礼，岁于三月二十八日行庆岳神生诞。盖礼以时举，次于朝廷秩宗之后”。?
?B17?万历二十年《敕建东岳庙会中碑记》。?
?B18??B20?明·刘侗、于奕正著《帝京景物略》。?
?B19?见郭子升《民间庙会》。?
?B21?见《康熙宛平县志》。?
?B22?康熙三十年《光禄寺寿桃老会》碑。?
?B23?见《一四七画报》，4卷1期，1946年5月11期。?
?B24?康熙四十八年《庆司会碑记》。?
?B25?康熙五十一年《东岳庙岳武穆王碑记》。碑身左侧有楷书“诚起每年二月十五日恭庆精忠圣诞碑”。?
?B26?康熙九年《敬司会碑记》。?
?B27?这类记载颇多，可参见万历十九年《东岳庙建立冥用什物圣会碑文》，碑阴记有供献物品清单：前殿(即岱宗宝殿——笔者注)有二琉球二顶冠一顶、白□袜四厢、红朝履一双、云马一个、烛香八十枝、金银大千斤锭八个、金香炉一座、浓笔十枝、金银砚台二副(罩金)、金烛台一对、金银笔架二件。后殿(育德殿——笔者注)有珠翠凤冠一顶，金银茶碗二副等等。七十六司有云马、银笔架、冥资等。甚至备下了捆绑鬼魂的麻绳。又，康熙四年《东岳庙圣会碑记》：“每年三月二十八日圣诞，进贡冠袍展翅。”康熙九年《敬司会碑记》：“供献凡仪仗、云马，各司所需，处庀毕备”；康熙二十九年《东华门外散司会碑记》：“攒□积金，虔办冠袍、带履、供器等仪，卜吉季春熏沐捧献于神前”。
?B28?乾隆二年《东岳庙白纸老会碑记》：“东岳注人间生死，凡功过阴匿，一一录记，以彰果报。有曹司簿书，掌之如人世官府案牍，爰书所为者。于是创为白纸老会，每于岁三月预敛钱物，敬谨装订纸簿若干本及笔墨诸物，椟而焚之庙，以散诸曹”。民国十二年重刻《万善重整白纸老会》碑：“每岁三月间，敬谨装订纸簿若干本及笔墨诸物承献，而将去岁之陈簿焚之于庙，以散诸曹”。?
?B29?参见《太清道德显化仪》、《太上黄?斋仪》。?
?B30?见乾隆五年《盘香老会》碑。?
?B31?香灯，专指庙宇主殿神座前的灯，通常体量较大。岱宗宝殿内的香灯为铜制，直径约1米，能够盛香油360斤，俗称“海灯”。又因其昼夜长明，故有人称其为“长明灯”。?
?B32?乾隆五十七年《东岳庙献灯碑记》。?
?B33?康熙十七年《路灯老会碑记》。?
?B34?乾隆元年《献花圣会》碑：“年例在东岳天齐仁元上帝圣前、各殿诸司献花”。各司神案上的铁花瓶也由该会捐献。?
?B35?该会于“三伏”期内，每日清晨赴建国门外祁家园村井汲取净水回庙。途中以仪仗、鼓乐作前导，后面是会众抬着4大桶供水，队伍整齐，十分热闹。民国时期，会众渐少，便由附近居住的孩童帮助更换净水。他们攀过七十六司的栅栏，将昨日水盂内的水泼洒在地上，换上新鲜净水。笔者曾经专访居住在三里屯的一位老人，其为孩童时即帮助净水会换水，如今已耄耋没齿矣。?
?B36?《科戒营始》：“凡天尊形象，金铜宝玉者，每至月十五日设斋，香汤洗饰，若夹苎雕木，即揩拭使光净，最得功德。?
?B37?据北平市社会局1927年统计，东岳庙神像为1316尊。据说其全盛时有3000多尊神像。?
?B38?乾隆二十八年《净炉会记》碑。?
?B39?康熙二十九年《东岳庙拂尘会碑记》。?
?B40?乾隆二十七年《齐化门东岳庙掸尘会碑记》。?
?B41?康熙三十年《东岳庙拂尘会碑志》：“予与诸同志约，每月初八日必踵庙瞻拜，且各醵资，量其力以□扫尘净炉之会”。雍正十一年《掸尘会碑记》：“崇文门内外各处众人等，年例每月十四日在东岳天齐仁元帝圣前，阖庙掸尘、扫土、进香、献茶”。同治七年《东岳庙拂尘会碑记》：“万善掸尘每月贰拾伍日诸司洒扫进香。”乾隆二十八年《净炉会记》：“朔、望前一日，相率到庙”，掏炉揩拭。?
?B42?光绪十八年《重建老掸尘会碑》。?
?B43?乾隆二十八年《净炉会记》。?
?B44?同治五年《糊饰窗户会碑》：“去岁随扈东岳庙，行见殿宇尚称辉煌，而窗棂间有损坏，因忆从前有糊饰窗户之会，废弛多年，无人继理，遂不觉发愿重整”。?B45?万历十八年《释明正施茶碑记》：“每逢朔、望，□庙施茶，起自隆庆庚午，至今万历庚寅，廿余年”。?
?B46?“舍豆结缘”之俗源起于明，盛行于清代。舍豆人将青黄豆一粒粒地由箩中拣出，每取一粒，呼神宝号一声。取毕煮熟，拌上盐豉，供香客随意取食。见乾隆八年《东岳庙集义献茶豆老会碑》：“每月初一、十五日在岱宗宝殿西边处设绿豆。又于初二日、十六日以置帐子、桌、凳、壶盏等物，在于广嗣子孙殿北边处设清茶、红枣、酱姜，以结善缘”。?
?B47?东岳庙第十九代住持华明馨、第二十一代住持张吉荫先后参与“清茶圣会”办会。见光绪十九年《公议同善重整诚献清茶圣会碑》、民国丙子年《公议同善重整诚献清茶老会碑》。?
?B48?嘉靖三十九年《岱岳行祠善会之记》碑是迄今所见最早的善会碑。?
?B49?民国时期所立善会碑仅有3统。?
?B50?见《一四七画报》，1946年5月11日。?
?B51?即该会所献给庙宇的祭神供养物品。
(作者为北京民俗博物馆干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