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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居”的买卖——过午不候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柳丛 崔永福&nbs

    在北京繁华的大街上有着众多的大大小小的饭馆。过去北京的饭馆也是门类繁杂、等级森严。最简单的饭馆是为拉洋车、做小买卖以及普通居民服务的,主要供应包子、大饼、面条、馒头、窝头等。比这高一级的是“二荤铺”。所谓“二荤”就是羊肉和猪肉,在这里可以随意点几个以这两种肉炒的菜,还可以喝上二两酒,然后吃些米饭、花卷等主食。再高一级的是可以包办宴席的馆子,如有名的“翠华楼”、“春华楼”以及“玉楼春”、“四海春”等所谓的“八大楼”和“八大春”。在这类饭馆中也有以“居”和“堂”命名的。“会贤堂”和“砂锅居”就是北京两个较有名气的饭馆。这些饭馆有的以菜点的色、香、味取胜,有的以铺面整洁,物美价廉吸引顾客,还有的以营业时间特异作了无声的广告。“砂锅居”“过午不候”的经营方式,也是使它声名大振的一个主要原因。
    “砂锅居”座落在西城缸瓦市大街路东的定王府西南墙外。它开业于清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迄今已有近250年的历史。据传说当年定王府的几个更夫,在吃过王府祭祖后剩下的白煮全猪以后,感到味美异常,风味独特。他们暗暗串通王府里的一个厨师,用王府里一口奉神的砂锅煮白肉,在王府更房外临街的地方搭屋出售。为了取“和和顺顺”的意思,把这个小饭铺叫做“和顺居”。
    因为“砂锅居”煮肉用的是皇朝奉神用的“神锅”,所以神话也就随之而来。有人说:只要注入一锅清水,一夜之间就会变成满锅油汪汪的白汤。后来一传十,十传百,人们都把“和顺居”称做了“砂锅居”。这口神奇的大锅实际上是铁锅,它直径4尺,深约3尺。一次正好可以煮上一头体重一百二、三十斤左右的“京东鞭猪”。这种猪,肉厚而嫩,膘肥而鲜。头天宰杀,当夜煮熟,次日凌晨就趁热售卖。每当东方泛白,晨曦微露,店中就飘出一阵阵扑鼻的香味,顾客未进门先闻味,进得店来吃上几片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的白煮肉,再喝上几口鲜美爽口的清汤,真是口福大饱,其乐无穷。由于这里每天只卖一口猪,以至“缸瓦市中吃白肉,日头才出已云迟。”(续都门竹枝词)所以引得顾客竞相早至,一旦来晚了,只好等明天再吃。砂锅的神话,白肉的美味,再加上这绝妙的经营方式,使“砂锅居”的买卖历二百余年而兴隆不衰。
    解放后,“砂锅居”的几位老师傅根据顾客的需要,经过反复实践,将口蘑、海米、玉兰片等辅料和葱、姜等调料一起放于小砂锅中,注入大砂锅里的老汤,一起煮☆。这样味道鲜美的“砂锅白肉”、“砂锅下水”、“砂锅丸子”等经济实惠的小砂锅菜陆续诞生。
    “砂锅居”从1952年起,把大砂锅改为小砂锅后制做更加便利,营业时间也从“过午不候”的上午半天,改为全天营业,但是“砂锅居的买卖——过午不候”这句歇后语,还常常被人们引来说明约会时不要误了时间。
    “会仙居”的炒肝——没早没晚
    北京在清末民初有餐馆一百多家,达到了当时饮食业的鼎盛时期。这些餐馆有的以制法独特,用料考究取胜,如“南宛北季”的烤肉,(即南城宣武门内的烤肉宛和北城什刹海北岸的烤肉季)。有的以软嫩清淡,茶点品种多样吸引顾客,如北海公园内的“仿膳饭庄”。还有的就是以增加服务时间,改善经营艺术招徕顾主。与“砂锅居的买卖——过午不候”相反,“会仙居的炒肝——没早没晚”又算是做买卖的一招儿。
    相传北宋时期,京都汴梁(今开封市)城内有一家“会仙楼”饭庄,这里经营的炒肝和熬肺很有名气。到了清朝道光年间,北京前门外鲜鱼口大街内开了一家专门出售炒肝的“会仙居”饭馆。它沿用的正是宋代汴梁城内“熬”、“炒”的烹调技术,炒肝中还加有猪心和猪肝。由于炒肝味道鲜美可口、价钱便宜合理,所以很受北京一般居民的欢迎。到了同治年间,一些达官贵人也被这炒肝的香味所吸引。进京的商人,会试的举子,也都以到“会仙居”吃炒肝为一乐事。有一次,慈禧太后也忽然想尝尝炒肝的味道,当她品尝以后对炒肝倍加赞赏,从此炒肝儿名噪京师。
    炒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食品呢?在《燕都小食品杂咏三十首》中,有一首诗是这样描述炒肝的:“稠浓汁里煮肥肠,交易公平论块尝,谚语流传猪八戒,一声过市炒肝香。”原来这炒肝并不炒,也没有多少猪肝儿,只不过是烩肥肠,以淀粉勾芡,里边配上一点猪肝、猪心、猪肺等下水。谁知从慈禧吃过炒肝后,在原料中又减掉了猪心和猪肺,专以肥肠和少量肝尖为原料,烩制出来后依旧叫“炒肝”。所以有人说“北京的炒肝——缺心少肺”,借以形容一个人大大咧咧,缺少心计,或讽刺人不接受经验教训。如说:“这小子缺心少肺,成不了大气候”。
    当年北京还有一句“猪八戒吃炒肝——自残骨肉”的歇后语,其中曲折地表达了人民对反动政府专打内战的嘲讽和悲愤的心情。
    “会仙居”的炒肝做好之后,不象现在一般饭馆那样,把食品盛放在普通的饭碗中。“会仙居”专门有一套由景德镇精制的小碗,他们把热乎乎、香喷喷的炒肝盛放在盈寸小碗中,宛若宝盏含晶。因之又有“景德镇的小碗——好词(瓷)”一句歇后语,借以形容说话巧妙,用语得当,也指某篇文章中有好的句子。
    炒肝的吃法也很特别,既不用筷子也不用勺儿,只需用一只手托着碗底、嘴唇沿着碗边来回转着喝。肝尖入口又嫩又香,肥肠更是味美爽口,而且老少皆宜,贫富皆宜。一边喝炒肝一边咬着芝麻烧饼,那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再加上卖炒肝的时间长,从早到晚从不间断,所以说“会仙居的炒肝——没早没晚,”并借以形容不计时间,或没有时间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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