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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司倒了墙——贼走了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柳丛 崔永福&nbs

    明朝末年,有一个自署“笑笑生”的人,他写了一部《金瓶梅词话》,此书对后来的世俗文学产生了很大影响。在这部书中,作者引用了许多当年流行的俗语、谚语、歇后语,其中有“兵马司倒了墙——贼走了”一语,形象地反映了明代北京的一些史实,细究起来,倒十分有意思。
    元朝,北京城称大都,是元的都城。后来,明朝、清朝也都建都于此,虽有时称作北平,多数时间还是称“北京”。所以,人们又习惯称作“京师”。“师”者,教人以道也,又作“官”说,“州有十二师”即说每州有十二长官。“京师”即为“天下”中心、表率、统领之意。清朝灭亡之前,朝廷的衙署都设立在北京城内,兵马司即是其一。清人赵翼著《陔余丛考》(卷二十六)中记:“京师有兵马司,专理捕盗及斗殴等事。”“兵马司”制,起源于元世祖至元九年,金代称“警巡院”。《元史·世祖本纪》中记,元世祖忽必烈曾改“千户所”为“大都路兵马司都指挥使”,下设南、北二兵马司,“掌捕盗贼羁压案犯事宜”。“兵马司”相当唐朝的“长安捕贼官”,也相当今日的“公安局”。
    明朝建都北京之后,承袭了元朝旧制,在北京设立了“五城兵马司”,官职为“五城兵马司指挥”。按当时北京分中、东、西、南、北五城,城下设坊,坊下分铺的建制,各城都设“兵马司”。中城兵马司在仁寿坊,即今日魏家胡同以西的地方,到清朝末年此地仍称兵马司胡同,今更名为刚察胡同;东城兵马司设在思城坊,即如今的月牙胡同;西城兵马司就在如今西城区丰盛胡同以北,面对政协礼堂,现在仍称兵马司胡同;至于南城兵马司,原在正阳门大街,后来迁到陶然亭以北、现称兵马司胡同;北城兵马司在交道口南边的府学胡同附近。明、清两代的“兵马司”隶属于“巡视五城御史”之下,官职分为指挥、副指挥、吏目。在清代,为了统治城内各族居民,无论指挥、副指挥,还是吏目,都由满族人担任,指挥为正六品官职,副指挥则属正七品官。从其设制、职责、职品,兵马司大体相当今日各区的公安分局,但其权力甚小,“其权任尚在巡城科道之下,号称兵马司,并无一兵一马。即以治安职责而论,上有步军统领,决非区区五城兵马司所得过问。”(《历代职官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阶级对“贼”有不同的标准。旧社会“官逼民反”,人民生活无着、饥寒交迫,就要偷,甚至造反,统治阶级除称偷者为“贼”外,对于反抗旧统治的也称“贼”。李自成被称为“贼”,张献忠被称为“贼”,连窦尔墩也被称为“盗马贼”。如今,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在讲文明的时代,再做贼事,比如再去当盗贼,这就实在的不光彩,确属坏人了。
    旧社会,人民出于无奈而作“贼”,被捕之后,状况就更惨。所以,他们要反抗,要逃跑。从“兵马司倒了墙——贼走了”一语中,我们可以窥见当时北京人民对官府残酷镇压的反抗。揖捕、关押“贼”的兵马司,大墙竟然倒塌了,“贼”走了,岂不是无情的嘲讽。
    “兵马司倒了墙——贼走了”一语,现在仍然流传,词意有了发展。“贼”在北方土语中又有“狡猾”、“心计多”等意思。所以同志间开玩笑也有用此语的。比如某人在同事间开个玩笑、做了手脚之后想溜掉,另外人则大声讲:“兵马司倒了墙!”,在场人便知道有人做了“坏事”,并且要溜了,以引起人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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