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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杏儿的说梦话——要核儿钱了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柳丛 崔永福&nbs

    清朝末年,满族人富察敦崇著的《燕京岁时记》中曾有北京花贩在玫瑰“四月花开时,沿街唤卖,其韵悠扬,晨起听之,最为有味”的记述。据说北京各行各业小贩的各种吆喝声有“九腔十八调”,前门、西四、东单、鼓楼所处地点不同,吆喝声也各不相同。而且挑担子走街串巷的与街面上摆摊子吆喝声也有很大区别。更有意思的是节令不同,吆喝声也随之有所变化。如初夏时节西瓜刚上市时是这样吆喝的:“斗大的西瓜,船儿大的块☆!”以西瓜的外型夸张来招揽顾客。到了盛夏则吆喝声变为:“块儿大☆,煞口儿的甜,沙凌凌的瓤儿,赛过冰糖——”用形象的比喻,令人感到西瓜的味道又甜又凉,本不想买的也要尝上一块。
    初夏的清晨,卖青菜的吆喝声更是动人。您听:“青韭呀!芹菜、茄子辣椒呀!嫩黄瓜——”这种一口气把菜名都报出来的悦耳叫卖声,使人在家中就能知道今天市上有什么菜出售。
    七月末,八月初,北京的葡萄、红枣上市了。在前门大街一带常听到这样的吆喝声:“要甜葡萄咧!大嘎嘎枣!”这是所谓的南城调。北城的吆喝声是:“要白葡萄啊,郎家园的脆枣啊!”
    还有一种叫卖声是以价钱便宜来吸引顾客的,卖杏儿的可以算个典型。这种小贩的吆喝声是:“蜜桃味儿的大杏儿☆,要核儿钱☆!”由这个叫卖声还产生了一条歇后语即:“卖杏儿的说梦话——要核儿钱了”。这里的“要核儿钱”用以形容一个人把事情办坏了,损害了这个人的最低价值,也就是丢尽了人格,妨害了他的能力的施展。现在说这话时程度已减轻,仅含有事情不好办,为难的意思。如:“你可别要我核儿钱啊!”即你不要让我为难之意。另外一句歇后语“划船的挂桨——要河儿钱了”,则是形容在关键时刻刁难人或乘人之危,豪取强夺。
    由叫卖声演化来的歇后语,还有一个是“卖山里红的说祟——一袍一褂”。北京人把山楂俗称为“山里红”。从前卖山里红的小贩,大多用细绳把山里红串起来,两头联接在一起,挎在身上沿街叫卖,嘴里则喊着“一袍一褂!”或者高喊“就剩这一褂了!”招引人来买。后来用一袍一褂来形容穷苦人仅有一件衣服,没有东西可以换洗。这里的“说祟”一词是北京的土语。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祟”字本是个会意字,《说文解字》说:“祟,神祸也,从示出。”示字的本义是神主的意思;出字是从居住的地方往外走。这两个字合在一起是神出鬼没的意思,后来被引申为装神弄鬼,弄虚作假,暗中干坏事。北京土语“说祟”则指的是漫无边际地说大话,假话,空话,用以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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