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古都北京,为我们留下了大量文物古迹,历经沧桑,有些幸存,有些尚存残迹,有些则荡然无存空留其名,笔者工作地点普惠寺村的普惠寺就属寺亡名存。关于寺庙历史情况,百姓众说不一。1987年春天,我利用工作的方便条件,经认真搜寻,不仅发现了唐辽及元明清各代的残瓦旧砖、柱础、吻兽,而且在149号村民家门楼下发现了半截石碑,仅能看清的几行字说明它就是普惠寺历史的真凭实据。市文物局傅公钺同志亲临查看,断定是明碑,即通知五塔寺文管所赴现场联系挖掘保管事宜。1988年终于从地下挖出全碑。现存五塔寺石刻艺术博物馆。 普惠寺原名普会寺,位于玉渊潭西南侧,始建年代无可考。该寺古为玉河乡池水村管辖。唐幽州、辽南京、金中都府址在广安门之南一带,封建统治者西北出游,经常驻足这里。据史书记载,在池水村辽建驻跸寺,金建观音寺,明建静义庵、普济寺、三官庙、广济庵等。玉渊潭之西金口故道(今永定河引水渠)南岸的普会寺,《宸垣识略》称:“辽之驻跸寺也”,可见历史之久远。 《日下旧闻考》和《京畿金石考》均记有“辽驻跸寺沙门奉航幢记”的内容,又据《宸垣识略》记载:“殿前石幢一,书大佛尊胜陀罗尼经,后题大朝岁次己酉”,“殿后一辽时松及松下石幢,镌沙门奉航塔。”奉航和尚俗姓李,涿州新城县渠村人士,辽乾统八年(1108)迁化于这个驻跸寺,弟子善坚将其葬于祖师坟侧,并刻石幢以永其纪念。有文字可考的记载已九百多年,如果此寺为辽初所建,至今已逾千年,故称千年古刹并不过分。至于辽代以前是否已建寺,未见文字记载,尚难断言。 到了明代,封建君主仍十分重视宗教活动。据出土的嘉靖三十六年重修普会寺碑文记述,明初宣德年,曾彻底修建过此寺,历时两载,并立碑撰文,表彰御用太监蔡秀恭和御马监太监杨世安及本院住持法玉和尚等捐资葺寺的功绩。 根据赵其昌先生考证,玉河乡府在京西城子,池水村在今羊坊店稍北一带。碑文称西村公(即蔡秀恭)献香炉等供器,这个西村应是今蔡公庄旧址,当地百姓为了纪念蔡秀恭,把西村改蔡公店,即今蔡公庄。 关于普会寺的建制规模,碑文做了较为详细的记述:进山门后是三楹天王殿,再后是三楹主殿即大雄宝殿,重檐斗角,朱门石槛,佛像金碧霞彩,丹青曜日,伽蓝殿、祖师殿各三楹,后院有禅房六楹,方丈住室五楹,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多楹僧舍及门房等,独有看家楼一座是少见的建筑,可能在后院角落,是保卫寺院用的。寺院石围墙一百多丈,折合今三百多米。 至于寺院的具体坐落位置及朝向等,因未做考古挖掘,只能根据史料和地面遗迹做以下分析和判断:①明碑出土的位置是在149号住户门前,东西面向,碑文一面向东。②近日出土的殿前石幢在碑东南七八米处。③碑西稍偏南四十多米处,有古银杏两棵,南北株距十米(偏斜十几度)。④村民回忆,解放前在古银杏树东稍偏南二十多米处有一尊菩萨像,一人多高,坐南朝北,显然是配殿小佛像。⑤据老人反映,在南边一棵白果树以东约十米处,解放前曾立着一个八角形石幢,即前边提到的那个辽奉航石幢。⑥131号住户介绍,他们家的北房在清末时_建于山门外。我们把围长一百余丈的院墙暂定为南北长九十二米,东西长一百○五米,按以上六点特征套一下,把各殿大致位置画上,则明碑和石幢在大殿前左前方,辽幢在大殿后,幢后是白果树,小佛像在右配殿,这个寺院肯定是坐西朝东,门向东开,符合辽代习俗。虽经元明清各代多次修葺,并未做大变动。 《日下旧闻考》记载,清代时此寺已荒废,僧人无力重建,只略加修葺以栖身,殿前石幢和重修记碑皆置寺门外。村民反映,清末已无僧人,庙产归其它寺庙代管,民国期间住在永外的一个俗姓孙的和尚每年来此收租,此人解放后在天桥地区行医。 关于普会寺村的形成,尚无可靠资料,但可以肯定地讲,明代时绝无村落,只有清末和民国初才有少数人家迁入。有一户孙姓人家,民国后期门牌上写着“河北宛平普会寺××号”,估计是日伪时期错把会字写成惠字,讹传至今,成为普惠寺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