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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包袱

2002-12-1 11:00| 发布者: 常人春 陈燕京

    烧包袱也作烧包裹,是旧时祭祀祖先的一种形式。过去,北京人每逢清明、中元(旧历七月十五日)、寒衣节(亦作冥阴节,即旧历十月初一日)三大鬼节,为表“思时之敬”,大都给死去的宗亲上坟烧纸。阴历十月初一烧包袱谓之“送寒衣”。但是有的由于某些原因不能上坟的,就以烧包袱代之。例如:
    (一)贫户无坟地的,死了人只好埋到“乱葬岗子”。日久,找不着确切的坟位。
    (二)本来家有坟地,而且有看坟的(让看坟的在“坟盘”之外的地上耕种,不交或少交租子,以此代替工钱),主人上坟照例要给予赏钱,并将所有撤下来的供品留给看坟的享用。看坟的则以乡间的土特产(如栗子、柿子、黑枣、花生、白薯、粘面等)象征性地予以回敬。但是,主人一旦混穷了,碍于情面,也就不肯到坟地去了。
    (三)一些来北京耍手艺或做买卖的外地人,多年不回家,不便专程返乡上坟的。
    (四)沦为烟花妓女,无法回籍上坟的。
    (五)虽为本市人,而且有坟地,但由于身有公务,无法请假脱身。以及一些卖力气的、做小买卖的须要现挣现吃,无法停业上坟的。
    (六)时值非常,军阀对垒,兵荒马乱。或乡间地方土匪势力猖獗。如若到郊外上坟恐有不测的。
    既然不能亲自将冥资、冥衣送到坟上,于是就采取“邮寄”的办法——烧包袱。
    所谓包袱、包裹,是指从阳世寄往“阴间”(冥国)的钱包、衣包。这仅仅是一种象征性的东西。一般祭祖的包袱大体上分为两种,但只在表皮上区分。一种是用于新丧不满三年的素包袱;另一种则是用于老丧以至久远的宗亲三代、五代的印有墨线花纹的包袱。此外,还有一种红包袱,也叫“喜包袱”,是家里办娶聘等事时,向老祖宗报喜用的。这不但表皮是红色的,而且里边装的也是花红纸钱(即彩色“大烧纸”)。
    包袱通常是一个大纸口袋,竖一尺,宽一尺五寸。素包袱皮是全白的,只是中间贴一蓝签,以便书写亡人名讳之用。花包袱皮是在一个大白纸或红纸口袋上印上水墨单线的图案,四周黑框内是佛教梵文音译的《往生神咒》;中间印一莲座的牌位,用来填写亡人名讳;牌位的右上方印着“金银财宝冥衣一封”,可根据情况在下边填上“戊子清明祭用”、“周年祭用”等字样。左下方是填写祭祀人姓名之处。还印有两个古装的小人儿,据说是隋朝的羊角哀、左伯桃(隋封守灵之吏)。每份包袱皮还附着一张四寸见方的木刻版水墨印刷的“冥国邮政”的邮票。装好冥钱冥衣后,贴在包袱背后。
    包袱里的冥钱、冥衣均购自南纸店。不外乎为大烧纸、金银箔叠成的元宝、锞子、冥钞和佛、道两教的往生钱。其中,寒衣纸为不可少者。
    寒衣纸是以糊烧活用的彩色蜡花纸,每张横裁三条,成为布料之状。有粉红、豆青、深蓝、黑、白各色,上印有梅花、菊花、牡丹等四季花和蝴蝶的图案。用主买来后,根据被祭祀人的性别选用不同颜色、图案的寒衣纸。有的直接放入包袱里的,有的则剪成衣、裤形状,表示是给先人的寒衣。凡不满三年的新丧不用彩色寒衣纸,而是用白色印有青莲色花纹的纸代之。据明《帝京景物略》中载:“新丧,白纸为之,曰新鬼不敢衣彩也。”
    富户则请冥衣铺的裱糊匠糊上一套皮袍、皮褂、皮裤、风帽、棉袜,纳有云纹的“老头乐”毛窝(棉鞋)或绣花花盆底棉鞋等高档御寒冬装。
    通常将以上冥钱、冥衣装在包袱皮里,即谓之“包袱”。不论素、花、红,均可当作主牌用,即以包袱当作祖宗,未从焚化前,先进行祭祀,谓之“供包袱”。供品多为三碗水饺(每碗五个),一杯清茶。其它冷荤、热炒、时令鲜果、糕点不限(过去指斥弄虚作假,蒙骗他人的行为是“窝头供包袱——糊弄你们家的老祖宗——本此)。由长辈上香(在香炉里插上四炷香),跪行四叩首,取“神三鬼四”之意。然后,依照尊卑长幼次序四叩而礼成。
    焚化时,必送至大门以外,还有送至十字路口的。根据道家的说法,如果给男的烧纸,先在地上画个十字;给女的烧纸,在地上先画个圆圈,然后将包袱放在十字或圆圈的中间点火焚化。所画的十字要东、西、南、北横平竖直。所画的圆圈,留个缺口,朝着西南方向,此是取意于“九幽”之说。所谓“九幽”是说大地的中央及八方,地下有九处幽暗晦冥的所在,是地府鬼魂的世界。给男鬼烧纸时所画的十字,南方指向“幽阴”;北方指向“幽酆”;东方指向“幽冥”;西方指向“幽夜”;其四角东南方为“幽冶”;西南为“幽关”;东北方为“幽都”;西北方为“幽府”;十字的中央为“幽狱”。画十字的意义是不论亡人在何处都可以收到这份冥资。而给女鬼烧纸时所画的圆圈,其缺口向西南,指向“幽关”,即所谓“鬼门关”,因为魂皆在“关”内,故将冥资送入此“关”。把包袱放在“十字”之上或圈内还可以防止其它孤魂野鬼来抢。同时,还要留出几张散纸钱,放在“十”字或圈外焚化,谓之“打发外崇”。早年,讲究的家主另糊一个小包袱,是给“当方土地爷”的,上书“土地酒资五锭”,亦放于圈外焚化。最后,将上供用的那碗清茶一泼,即告礼成。祭祀不满三年新丧烧包袱时有大声嚎哭的,尤其是妇女拉着长腔,有词有句地哭诉。此是当年街头巷尾的一大奇观。
    对于上述这种社会现象,邓云乡先生曾在他著的《燕京乡土记》里,谈过自己的切身体会和见解:“母亲是外祖母的独生女儿,当到十月一,总预先糊好‘寒衣包’、‘金银锞子包袱’,完全像《帝京景物略》说的那样,让我给她在‘包袱’外面写上地址,‘某县、某村、某处’,写上外祖父、母的称谓、姓氏,另外还要写个小包袱‘土地酒资五锭’。慢慢我大了一些,受到科学教育,就觉得她实在迷信可笑,我虽每年勉强给她写,但心中颇不以为然。但在自己哀乐中年之后,又感到自己当年也是非常幼稚可怜的了。古人云:‘生死亦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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