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绍愉等到了清都,由李永芳等迎接入城,太宗设宴相待,席间叙起和议,相率赞成,彼此酌定大略。马绍愉谢别,太宗又赐他豹皮、白金,命李永芳等送至五十里外。马绍愉回国,先将和议情形密报兵部尚书陈新甲。新甲阅毕,清太宗皇太极吉服像搁置案上,被家僮误作塘报,发了抄,闹的通国皆知,朝上主战的人,统劾新甲主和卖国。崇祯帝严斥新甲,新甲不服,饬缚下狱。不数日,又将他正法。原来新甲因承畴兵败,与崇祯帝密商和议,只是要顾着面子,嘱守秘密。马绍愉等出使议和,延臣全未闻知;及和议发抄,泄露机密,崇祯帝恨他不遵谕旨,又因他出言顶撞,便恼羞成怒,将他斩首,从此明清两国的和议便也告吹。太宗得知消息,遂令贝勒阿巴泰等率师攻明,破长城,入蓟州,转至山东,攻破八十八座坚城,掠子女三十七万、牲畜五十多万,金银珠宝无数。据守山东的鲁王以派,系明朝宗室,仰药自尽。是时,山海关内外,设两总督;昌平、保定设两总督;宁远、永平、顺天、保定、密云、天津六处,设六巡抚;宁远、山海、中协、西协、昌平、通州、天津、保定,设八总兵。在明廷看来,总道是节节设防,万无一失,哪知设官太多,事权不一,个个观望不前,一任清兵横行。阿巴泰从北趋南,从南回北,来去自由,毫无顾忌。明廷反惶急起来,拣出一个大学士周延儒,督师通州。 多尔衮进宫候安,见太宗正自睡着,便握住皇后的手,正想亲热,忽听皇帝说:"老九何为?"多尔衮大惊,忙跪下奏道:"臣跪榻候安,已有多时。"说着见皇帝又昏昏睡去。多尔衮又说一遍,见太宗兀自不醒,方知皇帝说的是梦话,便大胆起身,出宫回府。第二天候安时,顺问皇帝道:"臣昨日跪榻请安,陛下正在安睡,臣跪候多时,陛下知否?"太宗道:"朕昨日梦中好似见你和皇后在一处,不知何故?"多尔衮道:"这是陛下想念臣弟,故于梦寐间见之。"一句话,把件天大的事情遮掩过去。隔了十多日,太宗的病仍无起色,一天重似一天,那些御医看了,也是束手无策,只是天天灌些人参汤,拖延时日。 到十一月底,天气颇冷,太宗躺在御榻上,气喘急促,自己知道不中用了。一天,文皇后站在御榻前,为太宗调药,太宗握住文皇后的手,气喘吁吁道:"朕今年已五十二岁了,死不为夭,但不能亲统中原,与爱妃享福数年,实引为恨事。福临已立为太子,我死后,扶他嗣位;可惜他年幼无知,不能亲政,看来只好委托亲王了。"文皇后闻言,呜咽不已。太宗命宣召济尔哈朗、多尔衮入宫。须臾,二人入内,跪在御榻前。太宗命他们旁坐,二人请过了安,坐在两旁。太宗道:"我已病入膏肓,将与二王长别,所虑太子年甫六龄,未能治事,一朝嗣位,还仗二王顾念本支,同心辅政。"二人齐声道:"奴才等敢不竭力?!"太宗复命皇后挈领福临走近床前,以手指示济尔哈朗道:"他母子两人,都托付二王,二王休得食言。"二人齐道:"如背圣谕,皇天不佑。"多尔衮说到"皇天"二字,抬头偷觑皇后,但见她泪容满面,宛似一枝带雨梨花,不由得怜惜起来;偏这吉特氏一双泪眼,也向多尔衮觑了两次。多尔衮正在出神,忽听皇后娇声道:"福哥儿过来,请王爷安。"多尔衮忙起身,见济尔哈朗早站立在旁,与小太子行礼了,自觉迟慢,急忙向前答礼。礼毕,与济尔哈朗到御榻前告别。次晨,多尔衮又奉命入宫,见太宗已奄奄一息,济尔哈朗正握笔代草遗诏。俟遗诏草毕,济尔哈朗先递与多尔衮过目,然后转呈太宗。太宗未及阅毕,已气喘痰壅,掷纸而崩。阖宫举哀毕,多尔衮偕济尔哈朗出宫,令大学士范文程先草红诏,后草哀诏。红诏是皇太子即皇帝位,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摄政;哀诏是大行皇帝于某日宴驾,左满文,右汉文,满汉合璧,颁发出去。顿时万人缟素,举国哀悼。济尔哈朗、多尔衮,一面率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及公主、格格、福晋、命妇等,齐集梓宫前哭临,一面命大学士范文程率文武百官,齐集大清门外,序立哭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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