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光十五年十月初十(1835年11月29日),是清朝入关后第七位皇帝咸丰的贵妃、第八位皇帝同治的生母、慈禧太后的诞辰日。在她刚出生的日子里,和普通人家生了个女儿一样,除了她的父母多一份欣喜之外,并没有引起其他过多人的关注。关于她的出生,历史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正式的记录,因为谁也难以料到,几十年后,这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会成为秉掌大清国朝政四十余年的圣母皇太后、人人都要向之顶礼膜拜的“老佛爷”,她的名字,被列入世界近代二百名人之中。 安徽芜湖说,又叫“生长南中”说,这是关于慈禧太后出生地传说中最早的一说。 这种说法的根据是,慈禧的父亲惠徵,曾做过清朝安徽宁池太广道的道员,因之慈禧“生长南中”,“雅善南方诸小曲”。在民国时期出版的《清朝野史大观》中记载着:慈禧,“那拉氏者,惠徵之女也,惠徵尝为徽宁池太广道,其女生长南中,少而慧黠,缳艳无匹侪,雅善南方诸小曲,凡江浙盛行诸调,皆琅琅上口”,因此得到咸丰皇帝的宠幸。一些小说家及影视编导们,又根据这种说法,将此情节经一番渲染,写进小说,搬上银幕——圆明园桐荫深处,一曲甜甜绵绵的南方小曲“女儿十八正当年”,听得咸丰皇帝如醉如痴,慈禧也由此发迹。不仅如此,由此说还演化出了慈禧与吴棠的故事。说是惠徵在徽宁池太广道上,以亏款罢官,病殁于途,慈禧奉母扶柩归京,因生活贫甚,几不能办装,幸得清江候补知县吴棠相助白银三百两为之解难。为感吴棠之恩,慈禧掌权后,将吴棠由知县累擢之四川总督,“懿眷之隆,未有出其右者”。 事实上,惠徵任安徽道员是在咸丰二年二月,正式上任在当年七月,当年慈禧已十八岁,而且已经入宫,被册封为兰贵人了。在清宫档案里清楚记载着:咸丰二年二月初六,谕令惠徵任宁池太广道道员,二月初八、初九两天,清宫挑选秀女,结果慈禧被选中,二月十一日,敬事房太监传达皇帝谕旨,封慈禧为兰贵人,并命于五月初九日进宫。这对惠徵全家来说,可谓喜上加喜。等将慈禧送进宫后,惠徵才携家眷赶往江南,七月到芜湖正式接印上任。另外,在档案中,还有不少咸丰二年,皇帝、皇太妃赏赐兰贵人的赏单,多者赏银百两,少者野味一盘。所以反对“安徽说”的学者断言:慈禧不仅没有“生长南中”,而且可以说,其一生根本没有去过南方。 和安徽芜湖说堪称南辕北辙的一种说法,是“山西绥远说”。清代的绥远城,民国时期改归内蒙古,所以此说又称“内蒙说”。 在北方塞外的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有一种传说:慈禧的父亲惠徵,当年曾任山西归绥道道员,归绥道驻地在归化城,即今呼和浩特市,呼市新城有条落凤街,慈禧就出生在这里。她小时候有个乳母,是当地回民,人称逯三娘,年幼的慈禧,还常到归化城边玩耍。这一美丽动人的传说,绘声绘色,至今犹存。 然而,在道光二十九年(1849)的档案“上谕档”中却清楚地记载着:任命惠徵为山西归绥道的时间是道光二十九年闰四月,惠徵走马上任是当年七月。这时的慈禧,年方十五,正等待宫中挑选秀女。显然,“落凤街前未落凤”。不过,和清朝多数官员一样,惠徵是带着家眷赴任的,所以慈禧确实在归化城住过三年,若说呼市是她的第二故乡,则不为过。并且慈禧的外祖父惠显,从道光十一年至道光十七年(1831—1837),在归化任过副都统,所以慈禧和归化城多少有些联系,持“绥远说”的人可能正是把惠显错当成了惠徵,才得出这种误导性的传说。 “甘肃兰州说”的说法是,惠徵曾任过甘肃布政使衙门的笔帖式,当时住在兰州八旗会馆以南的马坊门,即今永昌路一百七十九号院,慈禧就出生在乃父任职兰州之时,所以她的出生地就在这个院落里。 此说将慈禧的出生地说的比较详细具体,并且在惠徵的一生中,他确曾长期担任过笔帖式之职。但有的学者经过考查发现,惠徵任笔帖式的时间,都是在京城各衙门,这期间,他没离开过北京,更没有去过甘肃,所以慈禧生于兰州说,轻而易举就被击破了。 “安徽说”、“绥远说”及“兰州说”,都因纰漏太多,已逐渐被史学界否认,并达成了共识。而后三种说法,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对慈禧其人研究的深入,却越争越烈,至今尚无定论。 1993年8月22日,《人民日报》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刊有一篇不足三百字的报道:“史界新发现,慈禧生于浙江乍浦”。文中说,慈禧太后的父亲惠徵,在道光十五年至十八年(1835—1838)间,曾外放到浙江乍浦,任正六品武官骁骑校,而慈禧正是在这一时期出生,所以她的出生地,是“浙江平湖市乍浦城内的满洲旗下营”。该报道又写到:在现今的浙江乍浦老人中,仍有种种关于慈禧幼年的传说。这就是从1993年出现的“浙江乍浦说”。 此说抓住了道光十五年慈禧出生这个关键性的年代,也抓住了当今诸说中时间考证上最薄弱的环节,所以单从时间上立论,此说似乎是可以相信的。但是细心的学者仍从中发现了疏漏:根据清朝政府对官员的考核档案,道光十四年官员考核时,惠徵被定为吏部二等笔帖式,道光十九年,被任命为吏部八品笔帖式。如果按“乍浦说”的说法,惠徵在这几年之间在乍浦当过骁骑校的话,他将从一个京城八品以下的二等文官,忽然连升几级,成为了正六品的武官,这不合常理;再由正六品武官,无缘无故一下又降回八品文官,则更讲不通。这些明显的破绽,最终使人对“浙江乍浦说”难以信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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