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光绪三十四年春,也就是光绪临终前半年,其病势已十分严重,宫中御医已均无良方可施,眼看光绪就要不行了,清廷这才急忙征召江苏名医陈秉钧、曹元恒来京入宫诊视。紧接着又向直隶、两江、湖广、山东、河南、山西等督抚发出电旨:入春以来,皇上欠安。在京各医,诊治无效。希各处精选名医,迅速来京,恭候传诊。各省接此电旨,很快就保举吕用宾、周景涛、杜仲骏、施焕、张鹏年等名医来京。并分别致电直隶、四川、云南、贵州等省督抚,告知速送川续断、苏芡实、北沙参、苡米、广陈皮、桑寄生、杭白菊、茯苓、甘枸杞等御用上品药材。可为时已晚。此后,主要由以上诸人为光绪诊脉开方,如光绪三十四年(1908)三月初九日,江苏名医曹元恒在医案中写道:皇上肝肾阴虚,脾阳不足,气血亏损,病势十分严重,在治疗上不论是寒凉药还是温燥药都不能用,处于无药可对症的严重病状。只得开些平安药:鳖甲心三钱,水灸;新会皮七分、云茯苓三钱、飞辰砂三分、拌;石决明四钱,盐水煅;盐半夏一钱五分、粉罴榭三钱、杭菊瓣一钱、炒谷芽四钱,水煎服。五月初十日(6月8日),陈秉钧更在“脉案”上写有“调理多时,全无寸效”之语,光绪的病状更加复杂多变,脏腑功能已经全部失调,死亡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 关于光绪在死前数月其病就已无望的问题,还可以从当时的江苏名医杜仲骏所写的《德宗请脉记》一书中得到印证。杜仲骏是在光绪三十四年七月以后被征召到京专为光绪帝治病的。他在七月十六日第一次入诊后,立即对吏部尚书陆润痒说:“我此次进京,满以为能够治好皇上的病,博得微名。今天看来,徒劳无益。不求有功,只求不出差错。”这些说明,这些名医此时对光绪的疾病已是无能为力,只有敷衍了。 从光绪临终前的病情看,十月中旬,光绪的病情进入危急阶段,十月十七日,周景涛、吕用宾、杜钟骏等为光绪诊得的脉象为:左寸关弦数,右细数,两尺略缓。所有腰痛腿酸等症,绵绵日久不愈,以致步行艰难,肢体倦软。现在咳嗽气逆发喘,日甚一日,夜寐每为咳嗽所扰,竟不成寐。饮食不易消化,种种病情,皆虚损见象。根据此病案,可以看出,光绪之病,除原有症状外,咳嗽气逆发喘尤为突出,并影响了睡眠,以致夜不成寐,则更导致其他症状的加剧。他已出现肺部的炎症及心肺衰竭的临床症状。光绪皇帝已是极度虚弱,元气大伤,处于病危状态。杜钟骏私下对朝臣说:“此病不出四日,必有危险。” 十九日,光绪的病象已呈现:胸闷气短,咳嗽不断,大便不通,清气不生,浊气下降,全身疲倦乏力。此时,御医们一致“甚感棘手”,仅开些调摄之方:地骨皮二钱,干草水泡,肥知母一钱五分、淮牛膝一钱五分、苦杏仁二钱、去皮尖、霜桑叶一钱五分、炒积毂六分、川贝母三钱去心、枇杷叶一钱五分去皮灸、云茯苓二钱、桑白皮一钱五分。引用荸荠汁、萝卜汁各半酒杯,兑服。此时,死亡已向光绪靠近。 二十日,光绪已是:眼皮微睁,流着口水的嘴角在轻轻颤抖。当天夜里,光绪开始进入弥留状态,肢体发冷,白眼上翻,牙关紧闭,进入昏迷状态。到了二十一日的中午,脉博似有似无,眼睛直视,张嘴倒气。拖到傍晚,终于六脉断绝,光绪怀着一肚子的怨恨与世长辞了。 根据翔实的清宫医案,专家认为:追究光绪的死因,是属于虚痨之病日久,五脏俱病,六腑皆损,阴阳两虚,气血双亏,终以阳散阴固,出现阴阳离决而死亡。从现代医学来分析,则主要是肺结核、肝脏、心脏及风湿等长期慢性消耗性疾病,导致了抵抗力下降,出现了多系统的疾病。其直接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心肺功能的慢性衰竭,合并急性感染所造成。从光绪亲述病原及其脉案所载的病因病状及死状来分析,他自病重至临终之时,其症状演变属于进行性的一步步加剧恶化,并没有特别异常症状出现,既无中毒或其他伤害性的征象,也没有突然性暴亡的迹象,应该属于正常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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