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南苑抗日机场

南苑兵营的二十九军军部旧址　摄/陆元

　　中午，日寇占领大红门，企图切断南苑兵营至永定门方向的通道。佟麟阁率部反击时，在大红门以东的麦田中遭敌机轰炸阵亡。下午，赵登禹率部突围时，又在大红门西南的黄亭子附近，遭埋伏在高粱地里的日军机枪扫射中弹牺牲。

　　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笔者在拜访南苑抗战牺牲的佟麟阁将军的次子、年已80岁的佟兵老人时，被佟老出示的一张摄于1937年7月28日南苑大战后的战场老照片所震撼：只见照片中由南苑兵营至大红门的乡间土道上，沿途皆是遭日寇轰炸倒毙的中国29军骑兵的战马。笔者于5月初，沿着永定门外南苑路，去探访了当年的抗日战场。

　　南苑又称“南海子”，曾是清代的皇家猎场。《日下旧闻考·国朝苑囿》记述：“南海子即南苑，在永定门外。元时为飞放泊，明永乐时复增广其地，周垣百二十里。我朝（清朝）因之……春搜冬狩，以时讲武”。

　　民国初年，南苑以其占地广阔，被辟为兵营。至今南苑地区仍留有“三营门”、“六营门”这样的地名。1922年，冯玉祥任陆军检阅

　　使兼第11师师长时，就驻扎在南苑兵营。佟麟阁、赵登禹等抗日名将那时都是他的部下。冯玉祥当年的检阅使署和师司令部建筑犹存，位于南苑机场候机楼东侧，1990年列为北京市文保单位。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军在卢沟桥发动侵略战争时，驻守北平的29军军部就设在南苑兵营。1937年7月28日晨6时，日寇对北平发动总攻，并出动第20师团2万余人，在飞机、坦克、大炮的配合下，重点进攻南苑兵营。当时，南苑守军只有29军132师和38师各一部、军官教导团和骑9师一个团，加上参加军训团的爱国学生，总共5000余人，在29军中将副军长佟麟阁和132师中将师长赵登禹率领下，与敌展开殊死血战。曾参加过南苑大战的军训团成员郭孟龙后来回忆说：“当时敌机、大炮都在向我阵地后方的南苑猛轰，南苑营房大都成为废墟，所有电话线路都被炸断……在突围时，骑9师的一个团被炸得人仰马翻。”

　　中午，日寇占领大红门，企图切断南苑兵营至永定门方向的通道。佟麟阁率部反击时，在大红门以东的麦田中遭敌机轰炸阵亡。下午，赵登禹率部突围时，又在大红门西南的黄亭子附近，遭埋伏在高粱地里的日军机枪扫射中弹牺牲。

　　大红门，又称“北红门”，是清代南苑周围九门中的正门，位于今南四环路大红门立交桥所在地，是由南苑往永定门的必经之路。黄亭子，位于大红门西南1公里处，是死于1919年的前清官员傅子范墓地。由于傅子范之子傅良佐当时是北洋政府高官，因此墓地营造得十分豪华，立有石狮、华表。黄亭子是墓地上一座黄色琉璃瓦顶的大型碑亭，因此附近地域得名为“黄亭子”。傅子范墓地现在黄亭子宾馆院内，1984年列为丰台区文保单位。

　　昔日由南苑兵营至大红门的乡间土道，如今已建成宽阔平直的南苑路，当年的皇家猎场也几乎被迅猛扩展的市区蚕食净尽。但是，散落在南苑地区的抗日战场遗址，仍在执着地给予忙于和平建设的人们以一种警示，正如佟兵老人留给笔者的赠言所说：纪念“七七”，缅怀先烈，勿忘国耻，振兴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