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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的发展要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

2002-12-1 11:00| 发布者: 杨春霞

    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迎接中国共产党建党84周年,中国京剧院复排了大型经典现代戏《杜鹃山》,将于6月23日、24日在北京展览馆剧场推出。当年“柯湘”的扮演者、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杨春霞出任此次复排的艺术指导。时隔30多年,重登京剧舞台的《杜鹃山》还能再现当年的魅力吗?《杜鹃山》作为当年风靡一时的“样板戏”之一,如今究竟应该怎样评价?被誉为国粹的中国京剧艺术,怎样才能发扬光大?日前,杨春霞在接受本报采访时,对此进行了广泛探讨———

   能与《杜鹃山》和“柯湘”结缘,我觉得挺幸运的

   问:《杜鹃山》对许多观众来说是一部耳熟能详的经典。这次复排的《杜鹃山》有哪些特点,如今让《杜鹃山》重返京剧舞台,您觉得还能重现当年的魅力吗?

    杨春霞:这是中国京剧院第一次复排《杜鹃山》,最大的特点是起用了一批优秀的年轻演员担纲主演。剧中柯湘的扮演者由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大师张君秋的外孙女王润菁担任,她的扮相俊秀、嗓音甜美,颇具张派之风范。青年演员顾谦形象魁伟,在剧中饰演雷刚。吕昆山是当今京剧舞台上难得的一位“小花脸”,在剧中他扮演“毒蛇胆”,表演、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此外,青年武生演员王璐在剧中扮演田大江。

   实际上,这个戏我们已经复排了两三个月,而且,刚刚到佛山公演了两场回来。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戏的演出效果非常好。如果说如今45岁以上的人看这个戏有一种怀旧的情结在里边,对这个戏有一种亲切感,因此对这个戏反响强烈不足为怪,可是我注意到当时台下有很多年轻观众,刚开始时还互相说说话,但看着看着就投入进去了。我觉得,这就是《杜鹃山》本身的艺术魅力,是真挚的人物情感、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和曲折离奇的情节吸引了观众。

   问:您在《杜鹃山》中的《家住安源》、《黄莲苦胆》、《乱云飞》等经典唱段脍炙人口,很多观众现在仍能吟唱,特别是您那英姿飒爽的“柯湘”造型更深深地留在观众的记忆之中。“柯湘”给您的生活带来哪些影响?

    杨春霞:我这一生可以说都与《杜鹃山》和“柯湘”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么多年了,人家一找我就是唱《杜鹃山》,我要是不唱这个戏,大家就会觉得不过瘾。

   最初与《杜鹃山》结缘是1971年,那是5月的一个周六。我接到一个电话,让我周一坐飞机上北京。那时,我是上海青年京剧团的演员,当我知道是到北京演柯湘的任务时,深感责任重大。我想,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演好。

   现代京剧《杜鹃山》是以湘赣边界杜鹃山革命斗争的历史为蓝本,经过创作人员在井冈山深入体验老区生活后创作出的优秀剧目。当时,我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怎样用京剧的程式、京剧的唱念做打去塑造一个部队中女党代表形象。因为我们过去学的是传统戏,形体动作都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的,可演劳动人民就不能这样了。柯湘是党代表,要指挥大家与敌人斗争,要有威武不能屈的气质,刚开始很难体现这种气吞山河的感觉。特别是我本身比较纤细瘦弱,排练时每念到“铁打的肩膀,粗壮的手”时,总觉得不自信。于是,我们就下农村去体验生活。比如挑担,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做起来却相当不容易。练习的时候,我在每一边筐里放15公斤东西,练了一段时间才找到挑担的感觉。又比如挑担时换肩膀,总是换不好,常常一换肩担子就掉下去了,换肩又练了一段时间,这才游刃有余起来。从剧组到井冈山体验生活开始,整个戏的排练过程是极其紧张的,剧组里的每个人几乎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排练中,夜以继日,没有假日没有休息,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北京工人俱乐部的排练厅和舞台上度过。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腔、每一段念白、每一个音符都是反复推敲。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紧张排练,《杜鹃山》终于面世,一炮打响;1973年,又拍成电影在全国放映。这下,影响更大了。当时我没想到“柯湘”那么受欢迎,很多人到理发店剪头发,专门要理成“柯湘头”。还有人告诉我,《杜鹃山》这部影片看过不下10遍。能与《杜鹃山》和柯湘结缘,我觉得挺幸运的。

   一花独放不是春,但非要往正面形象身上添缺点也不足取

   问:众所周知,当年《红灯记》、《沙家浜》、《杜鹃山》等戏的走红,有其特定的历史环境。对于“样板戏”中人物的“高、大、全”一直存在争议,对此您怎么看?

    杨春霞:我认为评价作品不应离开当时的背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创作的革命现代京剧《杜鹃山》等,都是以塑造英雄形象为主的。既然是歌颂英雄人物、树立正面形象,非要在主人公身上弄出点儿缺点,也不足取。当然,文艺作品应该是百花齐放的,作品优劣由观众自己去鉴别,毕竟一花独放不是春。

   即使现在来看,我觉得“样板戏”仍然是京剧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它是那段特殊时期、特定历史背景下创作的、艺术性与思想性完美结合的作品。现代戏没有水袖、不穿厚底鞋,缺少了传统戏服饰上的飘逸,它对唱腔要求更严格,念白则同样需要上韵和诗意化。《杜鹃山》从编剧、导演到演员都表现出特别深的功力,所以30多年了它还能让人传唱、让人怀念。

   创新不能脱离传统,京剧改来改去必须姓“京”

   问:作为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您曾出访过很多国家,京剧艺术能打动外国观众的关键是什么?在国外演出时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杨春霞:1964年,我曾随中国艺术团访问过意大利、法国、荷兰、瑞士、比利时等六国,当时我们演的是京剧《拾玉镯》。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中,平均每5天要演4场,外国人完全被中国京剧的新奇给迷住了。在记者招待会上,大家让我再做一下剧中的“穿针引线”、“轰小鸡”等动作,他们觉得没有道具,但表演得如此逼真简直太奇妙了。1981年,我又和袁世海赴瑞士、德国演出过《霸王别姬》,同样受到热烈欢迎,演完虞姬为霸王舞剑的一段,常常掌声不断。有几回竟有人在台下喊“再来一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70年代《杜鹃山》剧组赴阿尔及利亚的演出,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走了三个城市,每场演出除了字幕还有当地两个著名的男女话剧演员做同声传译。每次演出,台下观众都完全融进了剧情里,戏里我有一句台词是给地主老财干过活的把手举起来!随着台上演员举起手说“我干过”,台下也传来观众“我干过”,“我干过”的喊声。

    问:作为国粹艺术,京剧在走向世界、宣传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您觉得它如何才能在国内赢得更多的青年观众?现在还出现了交响京剧等,您怎么看待京剧改革的继承与创新?

    杨春霞:京剧之所以被称为我们的国粹,就因为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像交响乐、芭蕾舞,在哪儿都可以看到。对京剧的喜爱和欣赏得有个过程,以前的戏迷一般都是小时跟着家里的大人看蹭戏,先是对龙套、武戏等热闹的东西产生兴趣,渐渐地就愿意品文戏了,然后发展到学着唱,再后来就成了票友。一部《玉堂春》,他能看完梅兰芳的再看程砚秋的,连着看好几遍不同角色的。现在的娱乐形式很多,很多年轻人喜欢流行歌曲、喜欢和歌星在现场一块发泄的演出气氛,这没什么不正常。京剧的特点是需要慢慢品的,观众得有个过程。京剧的发展要立足于将继承与创新相结合,当年演《杜鹃山》这部现代戏,如果用传统戏的小嗓演柯湘,就根本表现不出人物的英雄气概来,所以我们借鉴了许多武生的东西。这两年我创排的京昆合演的《桃花扇》,也是在改革与创新上做的尝试。京剧最突出的是唱、念、做、打,我们的创新不能简单地迎合观众,不能脱离优秀的传统的东西谈改革,京剧改来改去必须姓“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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