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老宅园 “我第一次走进的是什刹海附近的恭王府。那是二十年前一个夏天的午后,我还记得当时在门口遇到了一位住在附近的老人,他热情地和我聊起了这座外表看上去只像一座普通宅院的大王府花园。讲起原来园子的主人是清朝的一位大贪官叫和。虽然那时整座园子已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前面是中国艺术研究院,后面做职工宿舍和工厂车间使用,但走进园内,仍不免惊叹:这王府中的翠锦园,山石叠错,四处生长着高大的白皮松,那斜倾的爬山廊,精美的砖雕,仍十分生动。还记得那楠木堂宛若宏伟大殿,整个由金丝楠木制成,极为罕见,可以想象当初建此园时所耗费的人力财力……”后来,王建又多次光顾恭王府,认真地考察这里的一切,甚至连长廊的长度都一一作登记,而且还为大部分园内的绘画作了拍照作为资料保存。 王建说,北京城里的这些园子大多在外表上看上去并不十分引人注目。过路的行人也只见高墙一堵,厚重大门两扇,无法想象里面深深的庭园有着怎样的一番风景。自从那一次领略庭园之美后,王建就下决心关注这些老园子。“其实,当时我的主要工作是考察北京城的那些寺庙殿宇,了解它们所遭破坏的情况,进一步提出保护性措施。但在偶然发现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宅园‘隐’于京城的大小胡同之中,我开始着迷了。于是一家一家开始考察……” 据说,不算那些集中在宣武区的众多会馆,北京保存较完好的老宅园就有近六十座。王建说,自己在一两年间曾光顾了其中的三十多座。“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走进了坐落在海淀区的有名的乐家花园。那时偌大的宅园里挤满了住户,人们‘栖息’在这里,那种拥挤杂乱的生活场景取代了过去园子的设计者所追求的某种意境美,炉灰烂菜等垃圾随处可见……”走访中还发现,另一些园子或沦为机关办公场所,或高官居住之地。有些园子里面的结构和环境都因“易主”而有了不小的改动…… 王建说,不少园子当时虽已被阉割或移作他用,盛景不再,但往日的结构旧貌仍清晰可辨,往往是前庭建筑严整威严,后园亭台水榭玲珑秀美,园内奇石林立,数百年的古树依然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整座园子依旧充满魅力。这期间,王建作了大量文字记录并拍摄了不少照片,查阅过的资料无数,可谓用了一番心思。北京的老园子大多分布在东西城区,真正应了“东富西贵”之说。这些深藏于胡同之中的老园子小则占地一亩,大则四亩,布局上与南方的庭园有所不同。南方的庭与园是融为一体的,且大多为文人居住,修建时更多地追求自由闲适的氛围,并不注重威严气势,因此曲榭环廊,小桥流水,富有精巧玲珑之美。而北京的老园子大部分属王府或名人第宅,它们的庭与园在布局上是分开的。庭中建筑讲究严整对称,旨在营造威严的气势;后面的园子则充满诗情画意,力求某种深邃的意境。 说到北京老园子中的优秀作品,王建提起了坐落于东城区的马辉堂故居。那曾是清末著名营造专家马辉堂的宅园。其祖父马天禄在明代曾参与北京皇宫的建造,先辈马德亮也为建造热河避暑山庄出过力,马辉堂本人参加过颐和园等清代经典建筑的营造。他的故居堪称老北京宅院中最为舒畅的园子,它由两个平行的四合院组成,东为戏楼,西为花园,假山、真水,花木扶疏,精巧有致,里面有一双比肩而立的亭子,据说这两个姐妹亭后来被移到了天坛。王建还记得,那是一个很大的园子,转了半天才看完。因为这种双亭的设计在老园子里实不多见。 老宅园的意境之美 为了提高自己对这些老园子的专业认识水准,增加自己对中国古建筑园林的知识,王建还大着胆子上门求教北京林业学院园林建筑系的孙筱祥教授。孙教授在中国山水园林建筑方面堪称大师。学术界有南陈北孙之说,这南陈指的是同济大学已故教授陈从周先生,而北孙则指的就是孙筱祥教授了。那日第一次拜访孙教授,老教授正在画画,只见家里床下,柜子里,到处都是一卷卷的画,房中的茶几上居然摆着一只装有活龙虾的陶罐。王建猜想老教授养这活龙虾可能为写生之用。从孙教授那里,王建懂得了如何欣赏这些设计造型实际上颇为讲究的老宅园。懂得了不同的布局诠释的乃是不同的意境之美。“造园有三境之说。如果园子建于有山有水之处,此为生境,指自然美的境界,在这样的境界中,居者只需欣赏即可:观山之秀色,见水之清澈,听蝉声,闻鸟语……而若在此基础上建造亭台阁榭,雕梁画栋,并与自然景观融合在一起,这种美景所创造出的则是一种画境美。如能令人观景之余产生无限的遐思,那么这样的园林设计更是达到了最高境界,即意境美……” 听了老教授的一番讲解,又拜读了中国已故园林大家、同济大学教授陈从周先生的《说园》和清华大学朱自煊教授的文章,王建再回到那些老园子之中,细细品味,发现当初每个园子的设计者确实独具匠心。比如花园中“有藏有露,藏露有别”,在老园子中处处可以感受到这样的建筑理念。“开门于不通之处,如有实无”,创造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情景。整座园子的结构,也是直中求曲,曲中求直,无不渗透着很深的哲学含义。动中求静,静中求动,也是过去营造环境氛围的一种指导思想。“在喧闹的都市中围出庭园,本身就是动中求静。但在一个静谧的院落中养鸟,听鸟语蝉鸣,又可说是静中求动。”这正是老北京庭园所秉承的传统建筑理念。王建说,这些保存下来的老园子不仅有居住的功能,更大的意义是具有建筑科学博物馆的价值。就连园中栽种的植物其实也非信手拈来。王建注意到,那些面积小点的园子中往往种的是阔叶树,如杨树、梧桐树等,秋天一到,金黄的树叶坠落园中,煞是好看。而大园子中则针叶树居多,如松树、柏树等。请教了专家,方才知道,原来种植物也有章法可循,那就是“以密补旷,以疏就塞”,“落叶能见四季,松柏能守岁寒”。园内的一泉一石,也都是十分讲究的。比如营造这假山,古人有“远山观其势,近山识其质”之说,而园中之山为近山,于是所选的石头需要有质感美,细观察,发现很多园中的很多石头都具有独特的形态和气势,且整体造型错落自然,“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北京自古是个缺水的城市,但过去讲究的园子都有水,为何引水进园?因有水,植物才能生长繁茂,整个园子才能呈现出生机一片。而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为整个园子带来变幻莫测的色彩,水像一面镜子,天光云彩,朱门棂窗,皆映其中,构成园中另一幅美景……旧京城的“营国”之道 由老北京的老宅园,王建又说到了整个北京旧城的布局。早在战国时期,中国人就有了城市规划理论,《周礼·考工记》中那段著名的、为后人熟记心中的“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中一夫……”之说,恰恰是北京旧城规划和建设的依据。以前只粗略知道咱北京旧城的规划是左右对称,布局严谨,一切有序,气势凝重,可听了王建的讲解,方才领悟到北京城的布局其实还相当富有诗意,与老北京宅园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妙。“从平面布置上看,北京城有开有合,有收有放,空间设计上有高有低,有起有伏,犹如优美的旋律,令人陶醉。如果说永定门到前门这条路是收,那么,天安门前巨大的广场就是放,从天安门,经若干城门到午门,一进院落,在开合收放中展示着无穷的变化。从空间设计上更是有起有伏。景山是全城的制高点,到钟鼓楼形成余韵。故宫是严整的,御花园是自然的,从天安门到整个故宫建筑群是严整的,北海是自然的。天坛是严整的,龙潭湖是自然的,先农坛是严整的,陶然亭是自然的。地坛是严整的,青年湖是自然的,日坛是严整的,团结湖是自然的……”如果将整个北京旧城比喻为一个严整的大庭园,那么西侧的“三山五园”-香山、玉泉山、万寿山,清漪园(颐和园的前身)、静宜园(在香山)、静明园(在玉泉山)、畅春园和圆明园,就已然是北京的后花园了。这一修建于清朝的庞大园林区,东西绵延二十余里,殿台楼阁遥相呼应,规模宏伟,富丽多彩,中外历史罕见。 王建说,中国历史上建有国都三十座,其中有六座被称为建筑之最,它们是长安,洛阳,开封,健康,临安(杭州),而北京城又是其中最杰出的建筑精品。这六座古都都遵循了古代《考工记》的章法建造设计,为何外国人称北京是“人类建筑史上无与伦比的杰作”?因为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城市建设得如此缜密,在把古代帝王的统治秩序梳理得十分清晰的同时,还能够将人与自然的关系梳理清晰。“前庭严整,后园自然”,这样一种建筑格局理念,居然贯穿于从胡同中的座座庭园到整个北京旧城的规划布局,最真切地诠释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王建说,三山五园是在清朝修建的,这样的规划布局充分体现了我们祖先具有将人纳入自然之中,与之和谐共存的意识,而不是将人的居所与自然环境割裂开来。事实证明,城中各处的湖水,山石,绿树,在帮助改善城市小气候,减少风沙,调节温度、湿度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过去北京城的城墙,曾有“缺角之谜”,一指西直门积水潭一带,城墙建到太平湖时成斜角,东南角在龙潭湖处也出现了斜角。王建认为,这是老祖先尊重自然,保护环境的一种最具体体现。这与现代人崇尚的“围海造堤,填河修路”的思路十分不同…… 也曾游览过苏州园林的王建还常慨叹:苏州只有十几个园子,就被人称为“天堂”,而北京城内城外山水园林如此之多之美,怎么就无人夸赞它是人间天堂呢?是啊,细想想,谁能说有着“前庭后园”布局的北京城不是人类居住的理想天堂呢? 走进老宅园 “我第一次走进的是什刹海附近的恭王府。那是二十年前一个夏天的午后,我还记得当时在门口遇到了一位住在附近的老人,他热情地和我聊起了这座外表看上去只像一座普通宅院的大王府花园。讲起原来园子的主人是清朝的一位大贪官叫和。虽然那时整座园子已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前面是中国艺术研究院,后面做职工宿舍和工厂车间使用,但走进园内,仍不免惊叹:这王府中的翠锦园,山石叠错,四处生长着高大的白皮松,那斜倾的爬山廊,精美的砖雕,仍十分生动。还记得那楠木堂宛若宏伟大殿,整个由金丝楠木制成,极为罕见,可以想象当初建此园时所耗费的人力财力……”后来,王建又多次光顾恭王府,认真地考察这里的一切,甚至连长廊的长度都一一作登记,而且还为大部分园内的绘画作了拍照作为资料保存。 王建说,北京城里的这些园子大多在外表上看上去并不十分引人注目。过路的行人也只见高墙一堵,厚重大门两扇,无法想象里面深深的庭园有着怎样的一番风景。自从那一次领略庭园之美后,王建就下决心关注这些老园子。“其实,当时我的主要工作是考察北京城的那些寺庙殿宇,了解它们所遭破坏的情况,进一步提出保护性措施。但在偶然发现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宅园‘隐’于京城的大小胡同之中,我开始着迷了。于是一家一家开始考察……” 据说,不算那些集中在宣武区的众多会馆,北京保存较完好的老宅园就有近六十座。王建说,自己在一两年间曾光顾了其中的三十多座。“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走进了坐落在海淀区的有名的乐家花园。那时偌大的宅园里挤满了住户,人们‘栖息’在这里,那种拥挤杂乱的生活场景取代了过去园子的设计者所追求的某种意境美,炉灰烂菜等垃圾随处可见……”走访中还发现,另一些园子或沦为机关办公场所,或高官居住之地。有些园子里面的结构和环境都因“易主”而有了不小的改动…… 王建说,不少园子当时虽已被阉割或移作他用,盛景不再,但往日的结构旧貌仍清晰可辨,往往是前庭建筑严整威严,后园亭台水榭玲珑秀美,园内奇石林立,数百年的古树依然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整座园子依旧充满魅力。这期间,王建作了大量文字记录并拍摄了不少照片,查阅过的资料无数,可谓用了一番心思。北京的老园子大多分布在东西城区,真正应了“东富西贵”之说。这些深藏于胡同之中的老园子小则占地一亩,大则四亩,布局上与南方的庭园有所不同。南方的庭与园是融为一体的,且大多为文人居住,修建时更多地追求自由闲适的氛围,并不注重威严气势,因此曲榭环廊,小桥流水,富有精巧玲珑之美。而北京的老园子大部分属王府或名人第宅,它们的庭与园在布局上是分开的。庭中建筑讲究严整对称,旨在营造威严的气势;后面的园子则充满诗情画意,力求某种深邃的意境。 说到北京老园子中的优秀作品,王建提起了坐落于东城区的马辉堂故居。那曾是清末著名营造专家马辉堂的宅园。其祖父马天禄在明代曾参与北京皇宫的建造,先辈马德亮也为建造热河避暑山庄出过力,马辉堂本人参加过颐和园等清代经典建筑的营造。他的故居堪称老北京宅院中最为舒畅的园子,它由两个平行的四合院组成,东为戏楼,西为花园,假山、真水,花木扶疏,精巧有致,里面有一双比肩而立的亭子,据说这两个姐妹亭后来被移到了天坛。王建还记得,那是一个很大的园子,转了半天才看完。因为这种双亭的设计在老园子里实不多见。 老宅园的意境之美 为了提高自己对这些老园子的专业认识水准,增加自己对中国古建筑园林的知识,王建还大着胆子上门求教北京林业学院园林建筑系的孙筱祥教授。孙教授在中国山水园林建筑方面堪称大师。学术界有南陈北孙之说,这南陈指的是同济大学已故教授陈从周先生,而北孙则指的就是孙筱祥教授了。那日第一次拜访孙教授,老教授正在画画,只见家里床下,柜子里,到处都是一卷卷的画,房中的茶几上居然摆着一只装有活龙虾的陶罐。王建猜想老教授养这活龙虾可能为写生之用。从孙教授那里,王建懂得了如何欣赏这些设计造型实际上颇为讲究的老宅园。懂得了不同的布局诠释的乃是不同的意境之美。“造园有三境之说。如果园子建于有山有水之处,此为生境,指自然美的境界,在这样的境界中,居者只需欣赏即可:观山之秀色,见水之清澈,听蝉声,闻鸟语……而若在此基础上建造亭台阁榭,雕梁画栋,并与自然景观融合在一起,这种美景所创造出的则是一种画境美。如能令人观景之余产生无限的遐思,那么这样的园林设计更是达到了最高境界,即意境美……” 听了老教授的一番讲解,又拜读了中国已故园林大家、同济大学教授陈从周先生的《说园》和清华大学朱自煊教授的文章,王建再回到那些老园子之中,细细品味,发现当初每个园子的设计者确实独具匠心。比如花园中“有藏有露,藏露有别”,在老园子中处处可以感受到这样的建筑理念。“开门于不通之处,如有实无”,创造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情景。整座园子的结构,也是直中求曲,曲中求直,无不渗透着很深的哲学含义。动中求静,静中求动,也是过去营造环境氛围的一种指导思想。“在喧闹的都市中围出庭园,本身就是动中求静。但在一个静谧的院落中养鸟,听鸟语蝉鸣,又可说是静中求动。”这正是老北京庭园所秉承的传统建筑理念。王建说,这些保存下来的老园子不仅有居住的功能,更大的意义是具有建筑科学博物馆的价值。就连园中栽种的植物其实也非信手拈来。王建注意到,那些面积小点的园子中往往种的是阔叶树,如杨树、梧桐树等,秋天一到,金黄的树叶坠落园中,煞是好看。而大园子中则针叶树居多,如松树、柏树等。请教了专家,方才知道,原来种植物也有章法可循,那就是“以密补旷,以疏就塞”,“落叶能见四季,松柏能守岁寒”。园内的一泉一石,也都是十分讲究的。比如营造这假山,古人有“远山观其势,近山识其质”之说,而园中之山为近山,于是所选的石头需要有质感美,细观察,发现很多园中的很多石头都具有独特的形态和气势,且整体造型错落自然,“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北京自古是个缺水的城市,但过去讲究的园子都有水,为何引水进园?因有水,植物才能生长繁茂,整个园子才能呈现出生机一片。而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为整个园子带来变幻莫测的色彩,水像一面镜子,天光云彩,朱门棂窗,皆映其中,构成园中另一幅美景……旧京城的“营国”之道 由老北京的老宅园,王建又说到了整个北京旧城的布局。早在战国时期,中国人就有了城市规划理论,《周礼·考工记》中那段著名的、为后人熟记心中的“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中一夫……”之说,恰恰是北京旧城规划和建设的依据。以前只粗略知道咱北京旧城的规划是左右对称,布局严谨,一切有序,气势凝重,可听了王建的讲解,方才领悟到北京城的布局其实还相当富有诗意,与老北京宅园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妙。“从平面布置上看,北京城有开有合,有收有放,空间设计上有高有低,有起有伏,犹如优美的旋律,令人陶醉。如果说永定门到前门这条路是收,那么,天安门前巨大的广场就是放,从天安门,经若干城门到午门,一进院落,在开合收放中展示着无穷的变化。从空间设计上更是有起有伏。景山是全城的制高点,到钟鼓楼形成余韵。故宫是严整的,御花园是自然的,从天安门到整个故宫建筑群是严整的,北海是自然的。天坛是严整的,龙潭湖是自然的,先农坛是严整的,陶然亭是自然的。地坛是严整的,青年湖是自然的,日坛是严整的,团结湖是自然的……”如果将整个北京旧城比喻为一个严整的大庭园,那么西侧的“三山五园”-香山、玉泉山、万寿山,清漪园(颐和园的前身)、静宜园(在香山)、静明园(在玉泉山)、畅春园和圆明园,就已然是北京的后花园了。这一修建于清朝的庞大园林区,东西绵延二十余里,殿台楼阁遥相呼应,规模宏伟,富丽多彩,中外历史罕见。 王建说,中国历史上建有国都三十座,其中有六座被称为建筑之最,它们是长安,洛阳,开封,健康,临安(杭州),而北京城又是其中最杰出的建筑精品。这六座古都都遵循了古代《考工记》的章法建造设计,为何外国人称北京是“人类建筑史上无与伦比的杰作”?因为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城市建设得如此缜密,在把古代帝王的统治秩序梳理得十分清晰的同时,还能够将人与自然的关系梳理清晰。“前庭严整,后园自然”,这样一种建筑格局理念,居然贯穿于从胡同中的座座庭园到整个北京旧城的规划布局,最真切地诠释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王建说,三山五园是在清朝修建的,这样的规划布局充分体现了我们祖先具有将人纳入自然之中,与之和谐共存的意识,而不是将人的居所与自然环境割裂开来。事实证明,城中各处的湖水,山石,绿树,在帮助改善城市小气候,减少风沙,调节温度、湿度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过去北京城的城墙,曾有“缺角之谜”,一指西直门积水潭一带,城墙建到太平湖时成斜角,东南角在龙潭湖处也出现了斜角。王建认为,这是老祖先尊重自然,保护环境的一种最具体体现。这与现代人崇尚的“围海造堤,填河修路”的思路十分不同…… 也曾游览过苏州园林的王建还常慨叹:苏州只有十几个园子,就被人称为“天堂”,而北京城内城外山水园林如此之多之美,怎么就无人夸赞它是人间天堂呢?是啊,细想想,谁能说有着“前庭后园”布局的北京城不是人类居住的理想天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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