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寺壁画之谜

    在北京东城区朝阳门与建国门之间，东距二环路仅两百米的禄米仓胡同内，有一处不起眼的红墙黑瓦寺院———智化寺。智化寺低于路面将近一米，门脸不大，看似和寻常小庙并无二致。但是山门上“敕赐智化寺”几个大字和旁边国务院1961年3月4日所立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标识，却彰显出它非同一般的价值。寺里有很多值得细细观赏玩味的精妙之处，壁画就是其中之一。

　　壁画位于智化殿，智化殿相当于一般寺院的大雄宝殿。登堂入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世佛。但智化殿的宝贝不止于此。转到其背后，一幅绚丽的壁画呈现在你面前，令人颇产生一种寻幽探秘、别有洞天之感。此壁画高约3米，宽4.67米，采用对称式构图，绘有13个人物。正中央是地藏菩萨，左右是闵长者、道明和尚和辅助地藏菩萨救助众生的冥府十王。中间绘地藏菩萨，面颊丰满，慈祥庄严，半跏坐在置放于狮子背上的莲台之上。右手持锡杖，表戒修精严，爱护众生；左手持如意宝珠，表满众生的愿。地藏菩萨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在诸菩萨中以“大愿”著称，他的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千百年来广为佛教徒传颂。　　两侧下方各有立像六人，其中左方第一人是穿僧装的道明。宋《高僧传》载：地藏菩萨为新罗国（即朝鲜）王族，姓金名乔觉，后出家，法名地藏。唐肃宗至德年间，他来到我国安徽九华山苦修，受到当地闵长者的供养。闵长者的儿子也跟从他出家，法号道明。金地藏涅　后，世人看到他逝后肉身与佛经中的地藏菩萨相同，一致认为他是地藏菩萨化身，称他为“金地藏”，闵长者父子随之出名。后代塑像时，便常将此二人作为胁侍。那着僧衣者即为道明，而闵长者像则在右侧。其余十人是冥府十王，都双手持笏，面向菩萨拱手而立，身着同样形式的衣冠，只是颜色有别。

　　整个画面人物众多，线条流畅、色彩绚丽。尤其是地藏菩萨，服装飘逸，肌肤柔美，神情端丽，展现了出世超凡，清新明净，和蔼可亲的艺术魅力。

　　壁画之谜并非来自画面内容，而是指其身世扑朔迷离。听周围居民说，智化寺壁画是上个世纪70年代从某个寺院搬来的，但也都是道听途说，找不到确切的根据。那么智化寺究竟是不是壁画的原生环境呢？

　　壁画位于智化殿内正面石质须弥座后方，由两根木板支柱作支撑。如果此处是壁画原生环境的话，壁画的支撑结构应该做工精细，严丝合缝。而现在的情况是，壁画左右及下方支柱均与壁画本身的尺寸相差很多，只得再使用一些简陋的材料临时填充起来。

　　此外，查阅记载智化寺的文献资料，也难觅壁画的踪迹：史籍对智化寺的记载极为简略，没有提及壁画；1930年著名的古代建筑专家刘敦桢对智化寺进行建筑方面的调查，其中智化殿部分，也只字未提两柱之间的壁画。再者，中国文物研究所保存了据称是上个世纪30年代智化寺各殿的旧照片，其中智化殿的照片中三尊佛像其后空空如也，后墙壁的斗拱和后窗清晰可见，根本没有木质墙壁的存在。

　　综合以上情况，我们认为智化殿的壁画并非寺中原物。因为智化寺是明代寺院，就径直称其为明代壁画似乎有失妥当。那么壁画究竟是什么年代制作的呢？据专家论证，由各位眷属围绕着地藏菩萨的地藏十王图，流行自唐末直至五代、宋。通过比较采用同样表现形式的例子，认为将此幅壁画判断为明代制作也无妨。

　　虽然壁画色彩依旧艳丽，但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壁画发生整体性的龟裂，有的已经翘曲，个别处剥离脱落。这种情况是自壁画创作以后就产生的，还是因为保存环境的变化带来的？由于壁画的身世无从查起，虽然无形中为壁画增添了一定的神秘感，但却为壁画的保护工作带来一定困难。北京市文物局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