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庙的“除奸柏”

    最近，位于西长安街上的首都博物馆新馆已落成并已开馆。过去，首都博物馆的馆址一直在东城安定门内国子监街的孔庙里。从1956年首都博物馆正式成立，到2005年迁出，首都博物馆用孔庙作为馆址半个世纪。

　　北京的孔庙是皇家祭孔的地方，位于安定门内的国子监街路北，其西边毗邻国子监（太学）。国子监为我国古代的最高学府，孔庙和国子监相联，体现了我国古代“左庙右学”的规制。而国子监和孔庙里面种植树木也是有讲究的。以“周礼”之制，国子监里则广植槐树。而孔庙为祭祀先师之所，我国古代的祭祀坛庙都植常青的柏树，故孔庙内是古柏森森。北京的孔庙内有古柏近百棵，是北京城区著名的古柏群之一，而且和故宫的御花园一样，大多为桧柏（北京的古柏主要分为侧柏、桧柏两种）。而桧柏到中老年后，则显得虬蟠古朴，姿态奇绝，更能把我国精美的古建点缀得古香古色，为世界上园林的一绝。这其中名柏很多，如驰名京城的“除奸柏”以及“将军柏”、“罗汉柏”、“迎客柏”等，还有“古柏奇观”、“柏上桑”（又名“两代树”）。

　　“除奸柏”巍然屹立在大成殿的西侧，其浓郁苍翠的巨冠高达20米，虬屈斑驳的粗干周长达5.30米。据说为元代国子监第一任祭酒（相当于大学校长）许衡所植，距今已七百年。关于许衡手植古柏的记载，由来已久。元史中有“元顺帝至顺二十年（1284年）月朔甘露降于大成殿前柏木”的记载。明代万历年间蒋一葵著《长安客话》中有“古松是元儒许衡手植”之句，明末成书的《帝京景物略》中有句亦袭前说。在清代康熙年间任国子监祭酒的吴苑在《古柏行》诗中有句：“许公手植非无疑”。清钦定国子监志中有“大成殿下西南古柏一株，相传为许衡手植”，在《宸垣识略》中记“国子监古柏，元祭酒许衡植”。相传在明嘉靖年间，有一年奸相严嵩代替皇帝来孔庙祭孔。因崇信道教已走火入魔的嘉靖皇帝朱厚聪，要和妖道陶仲文到大光明殿去做道场，所以就派严嵩去代祭。严嵩率百官来到孔庙，因他本就有篡位之心，此时他仿佛就是皇帝似的，正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着。没想到他正走到大成殿前的一棵古柏旁时，因狂妄之至，一没留神，被古柏的一个大枝把他的乌纱帽掀掉。代替皇帝祭孔，掉了乌纱帽，这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也是对孔圣人的不恭。吓得他也不敢发作，只好咽下这口气，捡起帽子慌忙戴上，跟在后面的百官都暗暗发笑。以后此事传出，人们认为古柏有知，也痛恨奸臣，说它“严惩奸佞，欲意除之”，所以就叫它“除奸柏”。又相传到明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也是代替皇帝来孔庙祭孔，他正走到“除奸柏”旁时，忽然刮起一阵大风，从树上掉下的一个大枝正巧打中魏忠贤的头上。通过这两个传说，说明人们对奸臣和权阉的痛恨之情。就在“除奸柏”的粗干上，有一个巨大的树瘤，很像是一个人的巨手抓住一个人头，人们附会说，巨手抓的是严嵩的人头。

　　“除奸柏”因矗立在大成殿前西侧，故又名“大成柏”。吴苑有诗赞曰：“一株参天势更奇，郁蟠元气何淋漓”，这“一株参天”指的就是“除奸柏”。明人曹有萧也有诗赞曰“独君留孔庙，虬龙若相肖”。在“除奸柏”南边有一口水井，人们叫它“砚水湖”，传说它是孔圣人用笔醮墨的地方。而“除奸柏”的巨大树冠，远远看去很像巨大的山峰，正好像孔圣人放笔的地方，所以又叫“除奸柏”为“笔架山”。

　　注：北京城区著名的古柏群有：天坛、地坛、日坛，中山公园（社稷坛）、劳动人民文化宫（太庙），北海、景山、中南海、故宫的御花园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