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岳庙成为民俗活动中心
东岳庙老山门老照片
东岳庙全景
木行祖师爷鲁班的殿在东岳庙最大
木行做工壁画留存于东岳庙(局部)
当年木行的雕梁仍支撑着今日东岳庙鲁班殿
梨园行重修东岳庙喜神殿义演的戏单
东岳庙喜神殿修缮碑至今仍存
喜神塑像
东岳庙地处商贾云集之处
东岳庙文昌帝君供奉像,文昌帝君为书商文具行的祖师爷
骡马行奉供的马王爷画像马王祖师爷并未有“三只眼”
东岳庙收藏的灵王木雕灵王是殡葬业的奉供神
今日东岳庙祈福牌
记者孙戉摄影 图片为北京市民俗博物馆提供
东岳庙在今朝阳门外大街,朝阳门在明代之前称“齐化门”。明代大运河的终点码头从积水潭改至朝阳门外的大通桥下,外来粮物由此进京,朝阳门成为南北商旅重要孔道,工商业手工业在朝外关厢空前兴旺,东岳庙香火亦日盛,并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行业祖师信仰习俗表现的重要场所。 土生土长道教庙奉行业神元代是京城民间信仰中心东岳庙始建于元代,本是道教宗师兴建,地处商贾要道,一建立便香会活动热闹,成为京城民间信仰的中心之一,都市行业人员如工匠、伶人,也积极附庸这里的香会,行业祖师信仰习俗被引进来,逐渐成了东岳庙独有的特色。 明清以来,工商发展的资本主义萌芽促进着都市行业兴盛,各种行业组织在东岳庙不断组织各种活动,弘扬行业信仰。东岳庙原本的道教风格,与行业祖师信仰习俗又十分吻合,道教本是中国土生土长的教派,道教的不少传说人物、神仙,都为民众所熟悉和接受,如道教鼻祖“太上老君”,相传老君有绝世香炉,于是与炉冶炼相关的行业金、银、铜、铁、锡等业,便将太上老君奉为自己的行业神——炉神。东岳庙里供奉的最多的,就是各行各业的祖师爷——行业神。 借神自重三百六十行无祖不立至清末已供奉三千多尊各类神行业祖师崇拜在明清时期达到鼎盛。京师五行八作三百六十行已成气势规模,行行无祖不立。借神自重美化完善着行业祖师爷,也抬高着本行业的社会地位,唤起从业者的自豪感,获得社会的尊重,这些都是产生行业神崇拜和信仰习俗的根源。在帝王为天,官为本位的封建社会,这种行业祖师信仰习俗有着深厚的民众基础,孕育着推动社会创新发展的积极力量。东岳庙的行业神殿修建和供奉,确是深得百姓喜爱,至清末,这里已有了400多间大小殿堂和3000多尊各式各样的神,行业神之多则为京城一绝。祖师信仰习俗祭礼为主包括建殿立碑行业管理东岳庙行业祖师信仰习俗以行业祭礼活动为主要表现形式,包括围绕祖师信仰而进行的建殿、立碑、祭祀、行业管理等内容。 京城各行各业组织出资在东岳庙修建殿宇奉祀其祖师,或利用东岳庙已有殿宇神祇的行业神格展开祭祀活动。其中在西院奉祀的行业祖师种类最多,包括:建筑业供奉的鲁班,医药行业供奉的药王,牲畜蓄养业供奉的马王爷,商业等多行业供奉的关帝,出海渔民供奉的海神,钟表行供奉的显化真君,管理粮仓的官兵和粮商米贩们供奉的仓神等等。在中路后罩楼奉祀的行业祖师有:厨行供奉的灶神、书商文具业等供奉的文昌帝君、戏曲行供奉的喜神等等。 立碑是行业祖师信仰习俗活动的主要内容之一。在东岳庙与行业活动有关的碑共有百余通,涉及木工行、棚行、骡马行、玉器行、米粮行、轿行、药行等许多行业。 每值祖师诞辰等特定日子,各行会便集中起来,敲锣打鼓,行至东岳庙,到祖师爷面前烧香许愿,庆贺祖师诞辰,祈佑从业弟子生意兴隆,诸事平安;行业内部的管理,如行规的建立、会众的教育、收徒出师、公议行业工匠工资,以及同行之间的纠纷也都当着祖师的面解决,以示服众。 京城大部分人凭一行吃饭师傅领进门是行业神殿门 元、明、清以来居住京师的人,除去吃皇粮的官僚、领钱粮的旗人之外,大部分人都凭一行吃饭。全家老少到庙内给“赏饭碗”的祖师爷上香、磕头,也是一件不忘本的乐事。那时,有钱人是父业子承;穷苦人是爷艺子承,皮匠的儿子还是干皮匠。父一辈子一辈,人们自豪地把这个叫“门里出身”;但这个门,可不是家门的门,而是师傅领进门的门,也就是行业神神殿的门。 供奉祭拜关公习俗传承至今商家讲诚信警察奉扶正除邪 21世纪是新的时代,仍有一些许多行业表现出极大的习俗传承和活动诉求。比如在中国的商店、餐饮业领域,供奉关公是一个比较常见的现象,表达了“以义致利”和讲求诚信的商业伦理追求。在香港,警察也普遍祭拜关公,寄托的是扶正除邪和精诚团结的职业理想。建筑行业的祖师信仰习俗则被用另一种方式传播,国家设置了“鲁班奖”作为建筑行业工程质量的最高荣誉。 今天,朝外大街成了北京中心商务区CBD商圈的门户,东岳庙在林立的高楼丛中,依旧诉说着行业祖师们的信仰习俗,希冀其中蕴涵着的种种行业道德和规范,依然得以延续。 南北鲁班殿 棚行了心愿 东岳庙行业神殿中规模最大的是鲁班殿,现存碑文中记载着:康熙年间“京都顺天府大宛二县各处地方弟子众等”建殿情形,乾隆年间“鲁祖老会”活动的情形。至民国,围绕鲁班行业祖师殿的习俗活动依然不绝。今天,庙中还存藏有鲁班尺等木行文物。东岳庙中的鲁班殿最绝的是有两间:这两间鲁班殿不但外观、大小一模一样,殿内的鲁班像、摆设、各种执事和悬挂的匾额也一模一样,两位鲁班爷身边的两位童儿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南鲁班殿两个童儿手里捧的是规尺和墨斗;而北鲁班殿两个童儿手捧的是割席用的鱼皮刀和缝席用的大弯针。 一个庙内有两个行业神神殿,这就要从鲁班爷的四位徒弟说起。他老人家的四位徒弟分别是木、瓦、石、棚四匠,棚匠排位为四。据传说,棚匠向祖师爷学艺时,没有遇到鲁班爷,只遇到他的女儿鲁兰。鲁兰将纳鞋底不小心弄弯的针丢给他,从此棚匠便有了缝席棚得心应手的工具——大弯针。正因为排行第四,所以每次的鲁班先师殿磕头祭祖,都要等人家前边三行师兄磕完了,才轮到棚匠。这还不算,多大岁数的棚匠,见了岁数多小的木、瓦、石三匠,都要叫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 多少辈子,棚匠们一口气就在肚子里憋着。而且手艺是向师妹学的,还常被三位师兄们取笑。京师的棚行一直想在东岳庙内单盖一间鲁班殿。可一个庙立二祖,不但三位师兄不干,东岳庙也不干。到了民国二十八年,朝外大街元老胡同的元升棚铺掌柜来德明,才把棚行这桩心愿了结。来德明和东岳庙洞字辈长徒付洞奎为结拜兄弟,付洞奎出面说通庙内住持,由朝阳门内森茂木厂经理(此人为北京木行管事,由他出面说通瓦行、石行二行师弟)出资大部分,余下一小部分由朝阳门外几家棚铺均摊,又在鲁班殿北边盖了一间专门为棚行所用的鲁班殿,老百姓称“新鲁班殿”。北京棚行行内却不许这样称呼,而是按来德明的叫法,称“北鲁班殿”——这样讲一是在老鲁班殿之北,二是以北为正为大。来清风 重塑喜神殿 梨园行义演 康熙、乾隆朝,不断有江南伶人应召入内廷演戏,直至四大徽班进京,京城戏曲业达到了空前繁荣。昆曲、高腔、弋阳腔、秦腔等花雅争雄、诸腔杂陈,供奉朝廷的南府伶人曾多达上千人。戏剧界酬神祭祀的活动也相当频繁,犁园祖师爷喜神也渐被世人所知。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在朝廷承戏的伶人,联同戏界京腔六大名班大成班、王府班等和三十个民间小戏班,以及广和楼,长春园、同庆园、中和园等八个戏楼的梨园弟子,将崇文门外精忠庙喜神殿修缮一新,犁园行会馆也在此地设立。 东岳庙在乾嘉年间也开始修建喜神殿。据今日留存的碑文记载,是由皇宫承办演剧事务的太监和民间伶人发起修建的。到1928年,梨园界的青衣泰斗陈德霖、武旦名角朱文英等,发愿在东岳庙后罩楼重建祖师喜神殿。陈德霖召集自己的弟子梅兰芳、尚小云、姜妙芳等,开展义演,筹集资金,得到梨园弟子广泛响应。义演顺利筹资,东岳庙喜神殿得以大修。竣工后,但见“上下六楹,辉煌绚丽”。3月18日是喜神诞辰之日,京师梨园弟子全体到东岳庙为之庆寿,道士为油饰一新的喜神像开了光,弟子们在祖师爷圣像前献戏酬神,又传为佳话。 贝黎 传说 喜神从何而来 喜神的传说来自民间。一说是唐玄宗梦游月宫,作霓裳羽衣曲,杨贵妃为之载歌载舞,从此唐玄宗(唐明皇)成了喜神的化身。这位祖师爷的这段故事还被梨园弟子们画在了崇文门外精忠庙的喜神殿壁画上;因为唐玄宗是唐睿宗的第三子,故又称之为“三郎”。 另一说是喜神小儿转世。相传唐玄宗的三太子跑到戏台后面玩耍,钻进大衣箱,不幸窒息身亡。唐玄宗心痛不已,随将其封为戏班大师哥,永远供奉。东岳庙中的喜神像就是一位十五六岁的英俊白面少年。金冠黄袍,俨然王者,正好与喜神小儿传说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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