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咱们北京妞儿

  从小生活在东直门一带的平民区域，中学时几乎跑遍了北京市各个城区。大学和工作时，每天挤公共汽车，到市场买菜，到机关办事，公园里，大街小巷骑辆破自行车到处乱串，接触了很多北京女孩子。而我的第一任也还没下岗的老婆居然不是北京人。北京那么多的女孩子居然视而不见，倒上赶着找了个外地女孩子，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哎，这也是一言难尽，三言两语的还真说不清楚。

自忖在北京长大，说一口北京普通话，对北京人的了解有深厚的生活基础。那生于斯长于斯的北京城，里里外外，男女老少，我不说了如指掌，也可说是如数家珍。所以，不谦虚地说，还是有点本钱侃侃北京的大妞儿。看完这篇东西，起码能帮助外地的小伙儿了解一下北京大妞们。外地男人若找北京大妞儿的话，就会知己知彼，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这片侃大山的话题肯定会让一些人受惠。当然，甘蔗没有两头甜，不管我怎么说，只要是实话，或者说的不太艺术，也肯定会得罪一些人。

北京大妞儿，这里指的是父母土生土长在北京至少二代人的家里出来的女孩子。之所以要设立这个标准是因为北京自建国后几十年来搬迁进许多外地人。这些新北京人家所出来的女孩子，严格说，还是带着父母家乡的水土风情，还没有真正地融入融化在北京人的胡同巷子里。所以，这些新北京人的北京味儿还不足，还嫩得不能作为北京大妞儿的典型代表。这样说，目的是区分较具代表性北京妞儿的和一般在京居住的女孩儿。老舍先生写了《茶馆》和《骆驼祥子》，那里面的人物浸透了北京风味。可不是每个你见到的北京人都是那种样子。典型人物，那是无数凡人的形象升华。而凡人其实也各有特点，只是如你我般地太平常不为人知罢了。好的作家写人物，不但描绘得栩栩如生，还能各有特点，不是千人一面。这就是文学大师和码字爬格子的写手之分。

北京这块地盘儿，据说北靠燕山山脉，面朝渤海，华北大平原，是龙脉所在。所以，历代建都北京的朝代不少。明清二代王朝把北京城建设的最好。不过，这地方虽说是天子脚下的风水宝地，那是指的江山社稷，皇家命运，不关咱百姓的事儿。具体到百姓的生活，子孙繁息，还是得靠自个儿的本事。大清王朝的不孝子孙们，在京城吃喝玩乐的，乞讨破落的，也是什么样的人儿都有。为这满清王朝对中华民族的兴衰功过，我常常同我太太争辩几句。我们满人，别看现在过了气，槽了殃，当年还是能开疆辟土，为中国现在的版图奠定了基础。是汉人把我们满人同化后，使我们失去了那种勇武嗜杀的特性。这才有了后来的四分五裂，赔款割土的悲糁历史。嘿嘿，我这意思不是非要分清满汉功过，而是说，400年的同化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输家还是满族。我们整个儿被汉化了。

北京这块地方虽说是龙脉所在，可它不能养人。这里，养人说的是人出落的外观好坏。

北京人的皮肤一般都不好。在我的记忆中，北京女孩子的皮肤，十有八九是发黄，稍黑，鲜有白净的。有的时候，你把北京女孩子放到一堆外地南北女孩子中间，几乎能指出那几个肤色深的就是北京女孩了。这可能和北京的气候干燥，春天刮大风，冬天扬黄砂有关。另外一个原因是天气不好，北方人也懒惰。没有新鲜蔬菜和水果可吃。现代科学知道，少了这些维他命，对胎儿的皮肤不好。我太太在怀孕时，猛吃新鲜水果，结果我儿子生出来白胖的和白人婴孩比，都是好看的。相反，我所知道的，见过的北京女孩子里，脸色黄黑的多，个别是白净的。不论是坐车还是买东西，这样的例子更多，肤色黄泛泛的女孩子到处可见。看来这肤色不佳还是天生的。

其次，北京大妞儿的长相平庸者多。这是北京大妞儿的先天严重不足。这话还是得说到风水这原因。真正的老北京人家里出来的女孩子，很少有长得经看的。我记忆中的中小学，乃至大学时期的女孩子们，大都眼睛不大，单眼皮。眼睛也不亮晶。虽然看着你很温和，就是缺乏那点神韵。女人的眉型很重要。北京女孩子的眉毛较重，形状也较直，少有弯曲如柳叶样子。中国话说的那种眉清目秀的可爱样子，你别想从北京大妞儿那里看到。鼻子的形状不论男女都是相学上的重点。北京大妞儿们在这点上尤其失分。大都鼻梁不高，鼻翼较宽。至于嘴的部分，北京女孩子们没有什么特点，不好看也不难看。就脸形上说，北京的女孩子也少有好的脸型。大都是宽脸，毫无形状可言。江南女孩儿的脸型尤其好看，清瘦有曲线。这形状一出来，就可以托起整个五官。北京大妞唯一的好处是一口白牙，细致整齐。当然，这还得是有好卫生习惯的才行。要是碰上个吃糖轼坏了牙的，抽烟熏黄了牙的，你都不想再看一眼了。

不但每个脸部器官不出色，要命的是五官搭配不协调。有时候，你看着一个女孩子就觉得那里儿别扭点。找了半天，才发现，其实五官个个都不差，就是没搭配好。离那个有名的黄金比例0.6145就是差个0.5毫米。别小看这个不协调的脸部，因为它，就没有了淑女的模样，自然，也很可能没有淑女的气质了。看着别扭了，谁还寻找什么气质啊。隔壁茶馆里有好事者贴了北京现代名媛洪晃的玉照。看了她的尊容，你就知我所言不虚。她可是学贯东西，雄睨天下的北京男人啊。

就身材来说，正宗的北京大妞儿，多是浑圆型。大概是源自北方的游牧民族的特点。多数北京女子若是个子高，就很可能是体型大。而且还没有令人垂蜒的曲线。什么腰细如柳的赵飞燕，根本没听说过。那些有楚王好细腰的癖好的人，一看到北京大妞的体型，准保给气糊涂了。上身长，下身短，也是老北京姑娘的特点。我年轻那个时候，很少见到个高腿长的女孩子。敢穿牛仔裤的女孩，在我们那个年代不多，全是大肥裤子。一是当年风气闭塞守旧，敢穿牛仔裤的女孩子不多。二是本钱不行，一穿紧身裤子就露出身材缺陷。八十年代初，我去四川时，在成都见到的女孩子个个腿长腰细，穿什么都行。我那哈拉子登时就流了一地。幸亏北京爷们出城的不多，见识少，这风景要是搬到北京，那北京爷们儿可就舍近求远，还不把半个成都给占了？北方汉子大都个子高大，把矮小的川哥子赶跑，雀占凤巢还是倬倬有余的。

北京大妞儿的讲话很有味儿。这是判断是否北京大妞儿的重要标准。说一口北京土腔的大妞们，这年月已经不多了。我那个年月还能听到街道大姐的快人快嘴。出来后，偶尔听到北京腔调儿，我就很激动得如见到了亲人。不过，说老实话，北京话不适于谈恋爱。太俗气。这论断易下，要证明的话，就得另写一篇了。我从北京城里出来，我知道。当罗密欧对朱丽叶说，亲爱的，我爱你至死不渝的时候，你想象一下，罗密欧说，哎，那谁啊，咱两是发小儿，没说的，嘁！

你能不晕了？

虽说天赋本钱不太有竞争力，北京大妞儿也有许多好处。首先，北京大妞儿不象众所认为的上海女人那样势利。当然，这也有个前提，是就比例而言。咱不能一棒子把上海女人全归为势利派。咱也不能说北京大妞们就没有比上海女人还精明的。肯定有，还不少。这意思是说北京大妞里很多为人忠厚，能够和北京爷们同甘苦，共患难。勤俭持家，善待家人。所以，中国有句俗话，丑妻家中宝，说的就是这种为家的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俗话也说明中国土男人的小家子气：自忖没本事找个漂亮的，看不住人家，所以索性找个不招惹事儿，没人惦记的丑老婆省心。另外，北京大妞儿可能不会像上海女人那样发嗲。这是地方文化造成的差距。见过的北京大妞儿使小性子，要么是说些风凉话羞羞你，要么是骂你几句直截了当表明她的意思。还就没见过北京大妞发嗲。北京大妞儿的好处还有不矫情，不做作，爽快利落。跟她们在一起，不必象跟上海女人那样费力气，赔小心。尤其是许多北京女孩子很善解人意。你一说，她们就知道你的意思，不用你再废话哄她们。

北京女孩子的最大好处是教育水平高。这得益于北京众多的高校，文化设施。她们的内涵要远比她们的外表为深厚。许多人谈吐不俗，出口成章。引经据典，随手拈来。在音乐会，画展，机关办公室，这种场合的北京女孩子，有水准者居多。这种文化气息，在上海的女人里不多。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我年轻时候的那个北京，所留给我的印象大体如此。世道炎凉，风水流转。最近回去北京一游，发现大街上的女孩子全不是我印象中的了。北京现居人口有1200万之多。真正的北京人，也就是说，我这个岁数和比我大的，已然不多了。街上，车里，四十以下的，几乎都是新北京人类。他们，自然不算是我口中的北京人。北京人，这个词，不只是居住的地方，还代表着一种文化特点。随着国家发展，交通发达，人口流动，媒介工具普及，将来，不会再有纯北京人，或原汁原味的某地方人了。

当年我的那些中小学同学们，也就是我口中的北京大妞们，现在很多人生活于中下水平。她们的落伍是自己的原因。不能跟上时代发展，那能怨谁呢？不过，我尊重她们，不仅是因为她们是我的乡亲，还因为我也曾是她们和他们的一部分。那份无形的纽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