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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乙:老北京原不是这样(中)

2002-12-1 11:00| 发布者: 佚名

  田炳信:可是如今政府也重视利润了。

  舒乙:那要好的多,因为那是政府行为,你完全交给房地产开发商的话,那是商业行为。

  田炳信:你刚才说得那个政府是站在房地产商的一边么?

  舒乙:一边,如果是政府行为的话要好的多,因为它是首长负责,如果首长明智的话,他可以拒绝。但是房地产他没有,它是利润制,它追求最高的就是利润。你任何一个有价值的东西,它都毫不留情的铲除。但是你政府行为的话,文物局要说话的,这个不能动,噢,这个不动。房地产的话,不能动,怎么不能动,赶快把它扒掉!这个矛盾还是很尖锐,到现在也是这样,有了新的规划会好一些,但是思想不转变的话就不行。你像我们这有一个皇城,北京城里头有紫禁城,紫禁城的外头有一个皇城,等于是三圈。最外呢是北京城,中间是皇城,最里头叫紫禁城。皇城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了,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这个范围是存在的。这个范围内全部是皇帝所有,老百姓不能进入,那么紫禁城和皇城之间的,全部是在外围的服务机构。

  田炳信:之间的也是服务机构,老百姓进不来。

  舒乙:对,进不来,联合国建议北京最好作一个保护皇城的规划,那么将来我们可以把它变成世界遗产,现在紫禁城也是世界遗产,因为它的肌理是存在的,结构是存在的。你把它好好保护,在这里不要建楼了,全让它好好的,等于是有一个比较大的紫禁城的外围,那么这个将来就是世界遗产,北京市基本上接受了这个意见,虽然也有高楼,但是可以慢慢把它处理掉了,纳入了以后,其中南池呢就是皇城边上,就开始要梳理它。原来说得好好的,叫做微循环。什么叫微循环呢,就是一个院一个院地搞,把它还原成原来的模样,就可以保护起来。所以你看有了这种想法,到具体执行的时候出了问题。它确实是一个一个搞,每一个都铲平,重做,每一个都做一个二层楼的四合院。做好了以后,非常得意,说这个是我的政绩啊。

  田炳信:那是假的嘛,赝品嘛,赝品没有好东西,跟原来推平一样,一点一点推平的。

  舒乙:一样的道理,所以你看这个思想有多大的分歧。

  田炳信:现在有么?

  舒乙:拆了,他做这个微循环的时候就全部拆掉了,这就完全傻了。你哪怕是残垣断壁,那剩的,那也是真的胡同,这不得了啊,全部拆掉了。绝对傻,这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利润作怪啊。后来有个领导把我请去,他说你看这个好不好,我跟他说你这个五个优点,为什么呢,他公众建筑做的好啊,地下全埋的管道,政府行为,一二三四五,跟着我说了,还有五个缺点,其中就有这个。然后,他很高兴要向刘淇汇报。他说舒乙来了,五个优点,他没有说五个缺点,后来,他要把我说的五个优点在《北京日报》发表,没有五个缺点。他把稿子全给我了,我说要发这个,不发!

  田炳信:后来发了没?

  舒乙:没发,光说五个优点,不能发。后来稿子是广州发的嘛,南方周末发的。有一年,我去罗马参观,到那我就吓坏了,市中心很大的范围里头,绝对是残垣断壁,一个好房子都没有,修都没修,到处就那样扔着,全都是大石头块,小石头块。每年好几千万人去看,就是看你这个历史嘛。它的墙上刻三张地图,罗马帝国大的不得了,真的把那个罗马帝国最强大的时候都画出来,一直到,恨不得到丹麦都是他的。中国元朝时候的这画,该多漂亮,但不敢画,呵呵。

  田炳信:有啊,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的成吉思汗陵的座像后面,就挂着一张当年成吉思汗征服欧亚大陆的地图,那种壮观、辽阔,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我记得,当年传媒上吵得沸沸扬扬说中国要搞两个博物馆,一个就是你曾任馆长的中国现代文学院,一个就是文革博物馆。文学院办成了,文革馆流产了,什么原因?

  舒乙:有人不让搞,其实就是对文革否定的不够。

  田炳信:后来只搞了文学馆。

  舒乙:当时巴老搞这个文学馆的初衷呢,就是反文革的。初衷是达到了,因为巴老说中国的新文学也就是五四那一套,对中国的现代化有很重要的影响,毛也知道,思想要先行嘛,所以他非常重视文人的作用,重视鲁迅的作用,重视舆论的作用,这一套是毛所提倡的。但是后来越左,就全部把这些人打倒了,全部的作品都不要了。巴老呢,因为他亲身经历的,他知道他不是党员,但是他知道他的《家》,他的《激流三部曲》和其他的作品,培养了多少革命者。抗战的时候大批后方的青年到延安去,层层是需要检查的。所有的东西都不要,就简单的几件衣服,夹了几本书,在背包里面。到了延安以后没有书,就几本小说,所以他知道这几本小说培养了无数的革命家。你凭什么否定我,说我是牛鬼蛇神,斗我,我一定要建立一个文学馆,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放那,告诉我们世人。他是这个意思,我们多么地先进,我们不是反革命,不是牛鬼蛇神,不是坏人,不是白吃饭的,他是这个意思。

  田炳信:那现在收藏了有多少万件。

  舒乙:我们收藏了有五十万件。

  田炳信:1919年开始的,一直到……

  舒乙:会比1919稍微往前一点,它已经发生了,等于白话文的都全要,实际上就是20世纪的文学都全要了,也不是说到1949.

  田炳信:这个文学馆的馆藏量,在全中国是个什么概念?

  舒乙:唯一的,这个各个地方也开始效仿,比如说河北省也开始建立河北文学馆,那都是地方性的,全国性的就这么一个。全国的,不是说非要有名的,没名的,只要是有关中国现代文学的,中国当代文学,全都收进来,以全为主。研究整个二十世纪所有的文学现象。包括错误的,包括黄色的,你可以研究所有的文学现象,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一定要全,不全不成。

  田炳信:所有的手稿。

  舒乙:所有的出版物,原始档案,也包括手稿啦,包括书信、采访,有关的一切吧。作家的所有照片,甚至大作家睡的床,文房四宝,他的书桌,全收起来。要什么有什么,这个工程比较庞大。

  田炳信:从你主持开馆到卸任有十几年吧,这十几年收集书籍、文物还有手稿是不是经历了一个真实到扭曲再到复原的过程。不是说从书籍本身,而是从这段历史来看,文革时期它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文革以后被抹煞掉了,现在慢慢在复原,你看那个对胡适的评价,就归位了,怎么说呢,以前呢说起胡适,怎么说呢,好像用这个词不准,好像就是一个和鲁迅对立的角色。认为鲁迅呢是硬骨头,他是软骨头,我现在看有关鲁迅的文章,过去太高大了,高大了也就是半个圣人了,也在慢慢归位。

  舒乙:我们这个工作应该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中国动乱太多,革命太多,运动太多,大批地消灭东西,有了这个馆以后呢,凡是能找到的都给集中起来,这样都给集中起来,就能够给后代人看,也给世界人看。中国的新文学给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起过多么重大的作用。这个呢对提高大家的文化水平非常有必要。进了这个馆以后,不管你多调皮的孩子。他对这个文学,有了一种尊敬的感觉。对人的心灵的陶冶会起极大的作用,一看我们有那么多的作品,我得去看一看,我得记住他们。有很多圣人。作家原来在人们心目中,挺崇高的。

  田炳信:历史是割不断的,但割断的历史在以后的时间中还会被续上,只不过是一块有过伤疤的历史,打过补丁的历史。时间真神奇,能让假的永远变成假的,能让真的最终变成真的,这也不是以那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舒乙:我们走了几十年,好多思想就顺理成章的走下来,就继承下来,该否定的没有彻底否定,以为那就是对的,那就非常可怕。

  田炳信: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有一动物实验,一开始,有五只猴子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上头有一串香蕉;科学家装了一个自动洒水装置,猴子若想吃香蕉,就有水喷出来,使五只猴子变成“落汤猴”。猴子们全都尝试过拿香蕉的后果,达成一个共识,只要其中有一只拿香蕉,全部的猴子都会遭殃。科学家慢慢把猴子换掉。新猴子加入后,马上想要拿香蕉,其他四只吃过亏的旧猴子就把它痛扁了一顿。新猴子心有不甘,试了几次,被打得满头包。于是这群猴子并没有尝到水灾之苦。又有新猴子加入,换走一只旧猴子。新猴看到香蕉,猴急得想拿,结果也被其他四只猴子捧了一顿。后来每只曾被水喷过的旧猴子都被换掉了,但还是没有哪只猴子敢动那串香蕉,猴子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想拿香蕉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这其实,就是传统的力量,传统有好,有坏,坏的传统一旦形成一种共识和认可,比好传统的破坏力、冲击力还大。

  舒乙:人和猴子都属于灵长类。人们往往弄不清什么是真传统,什么是伪传统,就糊里糊涂地应承下来,其实,人类真正的文明的每一次迈进都是在传统与反传统的博弈中前进的。老舍具有一种反传统的情结,这是“五。四”时期一代精英共有的个性,代表了那个时代最为先进的思想。在他们看来,不违背自然,不扼杀天性,不牺牲自由才最有利于人性的成长。

  田炳信:你是经历过“文革”的人,“文革”对你,对你的家庭应该说有很大的刺激吧?

  舒乙:受了大刺激,受了大损失,受了大打击。对四人帮,应该否定得非常厉害,鞭挞的非常厉害,决裂得很厉害。但现在有些东西又在复活。有人护着这个,千万别说,说了就丢我的脸,但邓小平当年他们蹲过监狱,下放劳动,所以他们彻底否定“文革”。现在网上又出来了广泛传播的文章——评文革的十一个伟大贡献,等等。

  田炳信:有么。又出来这样的文章了。

  舒乙:非常多,你不批判他,那个左的东西,它还会冒出来,我们一些干部在经历了那段经历以后,已经彻底抛弃的一些东西被他们重新找了回来。批判的不够,又重新找回来了。

  田炳信:人们说历史都是重演的,现在有这个危险,但怎么演还不知道。

  舒乙:巴老曾经说过,我最听不得样板戏。为什么呢?因为正在大演样板戏的那个时候他正在牛棚,他在受罪,他在挨批斗,那是他的伴奏曲。

  田炳信:背景音乐,悲惨的背景音乐。

  舒乙:对,巴金说他一听见就发抖,一秒都不能忍受。

  田炳信:巴金说的?

  舒乙:对!

  田炳信:能谈谈巴金吗?

  舒乙:巴金犀利深邃的思想,正直,自省,都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此外,巴金和老托尔斯泰有一个共同点,追求“言行一致”,在这一点上,他们极相像。当然,“言行一致”做起来很难。由于难,所以可贵,值得说,值得钦佩,值得学习。巴金的心和老托尔斯泰的心是相通的,他们的心是伟大的心,是严于律已的心,他们常常用鞭子抽自己的心。巴金最讨厌的事便是向奴隶扬鞭,他为反对这种丑恶而战斗了一生。可是,他却时时刻刻在抽打自己的心,为了绝不再说空话、假话、套话。

  田炳信:当年,有一批作家,他们自省、律已,文如其人。先做人,后写字。起码有一种为人为文的神圣感,而现在这种神圣感也没了,从痞子文学,然后呢又出现了下半身文学,腰部文学,乳房文学。文学就跟那鞋带、妓女差不多了,让人感觉乱七八糟。

  舒乙:你看那个年轻人对于流行歌曲、港台歌曲的热衷啊,绝对超过我们的想象。相反呢,他对其他的东西呢,一点不爱。这种导向是非常可怕的。你现在分析一下,你拿十首现在港台最流行的歌曲和我们现在原创的那个歌曲,那个歌词啊,我们看应该是无害的,但是如果一个青年把它当成是最高的东西来崇拜的时候,危害就出来了。他没有什么更高的理想可言。庸俗的东西,这个东西无害,不要限制,可以放开,很快啊,但一家伙放开以后特别是地方政府,好多公款去请唱。老百姓受苦受难,它却花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这个问题是最应该禁止的。你看那个美国的很多电影,他其实里面很多伦理,很多人情味很浓的东西。它不下贱,很少说教,但他传递给你的是很高尚的道德。

  田炳信:美国前些年有一个事,我们叫下岗,他是被老板炒掉的一个普通的工人,他在地铁站,也是等车吧,有一个人掉下铁轨,他当时是奋不顾身冲上去把他拽上来了,就这么一件事。当天晚上,他收到两个电话,一个是美国总统打来的,一个是炒掉他的老板打来的,让他再回去。然后呢,媒体很大的炒作,但最起码人家透露出这种信息,从最高领导人,到他的老板,对这件事,从道义上,给了很大的欣赏。我们有这种事么?我们没有。实际上我们媒体传递啊,就像一个乳房,你滴的是什么,是血啊,乳汁啊,是墨啊,还是毒汁啊,我们现在报道滴的是毒汁啊!这边讲那个乞丐是假的,不要去怜悯他;这边市委书记撞车跑了,顶包案。这边肝有病,然后眼上、耳朵上、嘴上、身上肯定都有伤出来。家里要装防盗门啊,晚上凡是往这里过的好像都是小偷。我说这报纸往外滴的是毒汁啊,时间长了大家会怎么看呢?我看到一个标语说“今日不努力工作,明日就努力找工作”,我说这是什么话啊,我自己也搞企业文化的,你的员工全有病,身体有病,精神有病,那叫什么企业文化。那叫压迫人的文化,收拾人的文化。我说中国人的文化不是这种东西,这都是从欧美学来的,进去看见标语就紧张,这人没病就吓出病来了。另外,我听说68年的时候,我看的报道,说你父亲是被评了诺贝尔文学奖,是有这事么?后来是因为他去世了就没有评成。

  舒乙:这个事啊,我现在不是特别愿意谈,他那个档案没有公布,诺贝尔档案没有公布,所以他现在还是一个保密的状态。它是五十年还是多少年才解密。他们当时怎么讨论的吧,找不到那个档案的证据。十几个评委里头有一个人汉学家,马月然,中文名字,瑞典人,他否定这件事。不可能是老舍,他说话呢,很权威,因为他是个评委,可惜呢,他当时是个局外人。

  田炳信:他那个时候也年轻嘛。

  舒乙:他说不可能,他那个时候还是个普通教授,所以很多人就信了他说的。而且他认识老舍,他在北京当过文化参赞,很多文人他都认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年轻。我得到这个消息呢,是从日本人那里得到的,改革开放以后,有一个日本人说我是专程来的,他说我知道这件事,中国人不知道这件事,他说我们日本人知道,我们认为非常的重要,所以我们来传递这个消息,就是68年,川端康成得的那个诺贝尔文学奖,本来是老舍的。我们日本人怎么知道呢,就是那个川端康成去领了那个诺贝尔奖金,回日本以后,庆功会上,瑞典驻日本的大使说了几句,原本是给中国人的,可惜他死了。

  田炳信:诺贝尔是给在世的人的,有这一条。

  舒乙:可惜他死了,不能发给已故的人。所以就没有再次投票了,投票呢,以后就有内部的商定,说泰戈尔以后,二战以后,还没有给过东方人,说还是给东方人吧。他说剩下那四个人只有川端是东方人,但是他说我们不受这个约束,都是秘密投票嘛,投票最多的果然就是个东方人。所以我们日本人知道。

  田炳信:那我想他这个应该是真的,那他讲的这个话应该是真的。当时就披露出来了,不是现在才提起。

  舒乙:这个呢,在日本报纸上有反映,所以我就想让日本朋友,就帮着找日本当时的报纸也可以。没找到呢,就是这个事出来了以后,马月然否定这件事。但是现在慢慢的吧,又有这个说法。萧乾先生死了以后,有一个人突然主动写了一篇文章,她说这事我听说过,为什么呢,因为她当时陪着萧乾上挪威去,旁边嘛,等于和瑞典是近邻,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挪威的权威人士,当着我的面讲给萧乾听,跟日本人讲的完全一样,一点不差。这个当然是间接的,最近出现了间接的。他当时是这样的,诺贝尔评选是很复杂的,好多次筛选,提名的话可以好几百。因为是很多很有名的人被邀请来写推荐信,可以好几百,然后筛选筛选,到了最后最小的圈子,剩五个人。那么这五个人,就要念全部的著作。当时评委很少,现在评委是十几个了,这十几个要把这五个人的全部著作都要念过,念完了以后不讨论直接投票。

  田炳信:凭感觉。

  舒乙:秘密投票,最多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个中选者。并不是凭他的某一个代表作,他的全部的,他说你们中国人就很惨,我们没有人认识中文,中国人为什么始终不能进入我们的视野,看不懂,除非你有大量的外文才行。他说我们瑞典人呢,懂法语、德语、英语、瑞典语,这几个语言我们是能够自由阅读的。你们的东西如果能翻译成这几种,我们还是可以把它找来。可惜呢,没有。就怪了,就老舍有大堆的英文,包括瑞典文,他说中国作家有瑞典文的几乎没有。我们都拿来念了,觉得老舍的很好。

  田炳信:那么老舍又为什么能取得评委会认可呢?

  舒乙:除了他的作品具有的独特魅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老舍是“文化大革命”这场浩劫的受害者,这又无意中符合评委会的政治偏见。

  田炳信:诺贝尔文学奖是带有很大的政治倾向的。

  舒乙:可是一念他的东西呢还真好。他们还不是完全政治性的,还有相当高的艺术水准。反正秘密投票嘛,不能左右任何人。大概的故事就是这样的。老舍先生在1946年就到了美国,美国国务院请的。美国国务院为什么邀请他去,二战的时候啊,苏联请了两个中国人访苏,一个是郭沫若,一个是矛盾,两个不是同时去的,分别去的。其实苏美两个大国,战后呢,想把中国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要争取中国有影响的左翼的文人到他那个阵营去。当时美国在中国有一个非常有影响的文化人和外交官,叫费正清。他向美国国务院有一个建议,他说中共战后的势力很大,而且中国的确比国民党廉洁,苏联已经邀请了郭沫若和茅盾,如果放弃了中国的这一块,那么中国就成苏联的了。一定要邀请另外的文人,但一定要是中偏左的人,访美。这样等于拉中国文人到这边。当时呢,1945年以后,《骆驼祥子》被翻译成英文,一年以后变成畅销书。他的畅销书的概念,就是各种版本一百万册。《骆驼祥子》一百万册,变成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这样老舍的名字就当然很大,因为这是第一部中国长篇小说在那里畅销。说还要再选一个,共产党,比如说周扬。后来费正清到处找周扬,找不到,那个时候内战快打起来了,都躲起来了,哪找得到。说那再找一个共产党员,当时说像欧阳山这一类的也找不到。那把曹禺叫来吧,这样,老舍和曹禺在1946年春天应美国国务院之邀,作为美国国务院的客人访美。在美国讲学一年,就等于在美国周游列国。那么这一年过去了就到了1947年,国内打起来了,曹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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